在這喧鬧擁擠、熱氣騰騰的賭石現場,林凡穩穩地站在那兒,宛如風暴的核心,手中那塊綠翡翠散發著幽魅且貴氣的光,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這位大叔真走運啊。”


    四周,此起彼伏的感歎聲,似一群嗡嗡作響的蜜蜂,在人群頭頂盤旋迴蕩,一個個人羨慕的看著林凡。


    一位身形幹瘦、滿臉風霜的老工匠,放下手中正雕琢的璞石,蹣跚著腳步擠過層層人牆,隻為瞧上一眼這“傳奇”翡翠。


    他那深陷的眼窩裏,眼眸中滿是複雜情緒,有對林凡好運的由衷豔羨,仿若饑餓之人望著他人手中珍饈。


    更有一絲酸澀的嫉妒,自己在這行摸爬滾打大半輩子,每日與石料為伴,精雕細琢,不知曆經多少失敗,才換得些許安穩生計,而林凡這般輕易就撞上大運,叫他怎能不心生波瀾。


    “瞧瞧,咱苦熬技藝,還不及人家切出塊石頭。”


    老工匠咂咂嘴,聲音雖輕,卻透著不甘。


    幾個年輕的玉石販子,平日裏走南闖北、眼力不俗,自認為對原石有精準判斷,也常在賭石中斬獲小利。


    可此刻,望著林凡手中翠意盈盈的寶貝,嘴角都不自覺下撇,那表情恰似吃了酸澀青果,滿是嫉妒與無奈。


    其中一個染著黃發、胳膊上文著刺青的青年,雙手抱胸,冷哼一聲:“哼,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這好運咋就沒落到咱頭上!”


    話雖如此,眼睛卻像被磁石吸引,一刻也挪不開,死死盯著翡翠,似盼著能用目光“奪”來這份幸運。


    再看那些打扮入時的富家太太們,圍聚一團,手中輕搖著香扇,本是來集市挑選些別致首飾裝點門麵,此刻也被這突發的“好運故事”吸引。


    她們眼神交匯間,盡是好奇和不滿的情緒,交頭接耳小聲議論。


    “這大叔怕是上輩子積了大德,這輩子才有這般奇遇,我尋了多久的好翠料都沒碰上,真是氣人。”


    一位身著綾羅、戴著祖母綠戒指的太太,皺著秀眉,語氣中滿是醋意,目光卻仍貪婪地在翡翠上徘徊,幻想若是自己得了這寶貝,該在一眾姐妹麵前多麽風光。


    林凡置身於這般或豔羨、或嫉妒、或不甘的目光“包圍圈”中,神色倒還算鎮定自若。


    隻是微微揚起下巴,挺直脊背,手中把翡翠攥得更緊了些。


    似在宣告主權。


    集市上空,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灑而下,烤得這片方寸之地愈發燥熱,也烘得眾人的情緒似烈火烹油般高漲到極致。


    “十五萬。”


    一道粗糲卻中氣十足的嗓音猛地炸響,如平地驚雷,瞬間讓本就喧鬧嘈雜的現場為之一靜,緊接著便是一陣倒吸涼氣的“嘶嘶”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那是一位年過半百、滿臉滄桑的玉石商人,縱橫交錯的皺紋裏藏著他在這行摸爬滾打多年的故事。


    此刻,他雙眼通紅,像緊盯獵物的孤狼,那眼神仿佛要把林凡手中的翡翠看穿、攥在掌心。


    其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砸在腳下塵土裏,洇出一個個小濕印,全然不顧形象。


    一心隻為拿下這寶貝。


    這“十五萬”的報價,恰似一顆重磅炸彈,直接將諸多競爭者炸得人仰馬翻、望而卻步。


    原本鬧哄哄競價的人群瞬間“瘦身”,參與的隻剩下三個人了。


    其中一個是身著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富商,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矜貴,可此刻這份從容也被打破,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與急切。


    他把玩著手中的鋼筆,似在借此平複內心波瀾,短暫沉思後,咬咬牙正欲開口,卻被另一位競爭者搶了先。


    那是位身形富態、穿著綢緞唐裝的老者,左手大拇指上一枚翠綠扳指醒目耀眼,彰顯著不凡身家與對玉石的癡迷喜好。


    他輕咳一聲,聲若洪鍾:“十五萬一千。”


    看似隻加價一千,卻是綿裏藏針,宣告著絕不輕易放棄的態度,言語間底氣十足。


    畢竟浸淫玉石圈多年,家中藏館不乏珍品。


    可這塊翡翠獨特的質地與成色仍讓他心動不已,誌在必得之心如熊熊烈火在胸腔燃燒。


    先出價的老玉石商人見狀,額頭上青筋暴跳,脖頸處瞬間漲紅,臉上的肌肉都跟著抖動,幾乎是嘶吼著喊出:“十五萬五千!”


    雙手在空中揮舞比劃,像是要用這般氣勢鎮住對手,那模樣已全然沒了平日裏生意場上的沉穩。


    隻剩對翡翠近乎狂熱的執著,多年經驗告訴他,這寶貝一旦收入囊中、雕琢售賣,利潤空間不可估量,哪肯在這節骨眼上鬆口。


    圍觀群眾此刻大氣都不敢出,眼睛在這三人身上來迴掃視,耳朵豎起聆聽每一次加價,見證著這場財富與眼光、膽量博弈的白熱化階段。


    而林凡站在中心,神色雖平靜,手心卻早已沁滿汗水,緊緊攥著翡翠,滿心期待著價格繼續攀升。


    此刻,集市上,熱浪仿若凝固在空氣之中,每一寸空間都被緊張與亢奮塞得滿滿當當。


    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照在人們滿是汗珠與急切神情的臉上,愈發烘襯出這場競價的白熱化。


    隨著一輪又一輪激烈加價,喊價聲如同密集的鼓點,一下下敲在眾人的心尖上,那塊翡翠的價格如同脫韁之馬,一路狂奔,衝破一道道價格的“關卡”。


    每一次新報價喊出,都伴隨著驚歎、懊惱與更熾熱的不甘,眾人的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附在林凡手中的翠石上。


    而它的身價,就在這熾熱目光與激昂喊價中節節攀升。


    最終,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注視下,穩穩地定格在了十八萬!


    身著綢緞唐裝的老者,此刻臉上綻出一抹誌得意滿的微笑,那笑容裏藏著對心儀之物終得手的欣慰,更有在這場白熱化競價中拔得頭籌的驕傲。


    他微微挺了挺背,那身唐裝隨著動作輕輕擺動,綢緞的光澤恰似他此刻飛揚的心情般亮眼。


    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合,發出脆響,似在為這場“戰鬥句號。


    而後穩步走向林凡,每一步都邁得沉穩且篤定,仿佛腳下的土地都因他的氣勢而微微震顫。


    “老弟,這寶貝跟我有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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