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雖然已經進入冬季,沉溪國卻是四季如春,還在過著春天。


    呈楚兮應表哥月牙國王子白塔塔魯特邀請陪同去往沉溪國,一行八九個人輕裝簡行騎著馬趕了五六天的路程,在這日黃昏趕到了沉溪國國都---堰都。


    一進入到堰都的驛站,裏麵早就來了許多不遠萬裏趕來的招親的人,這裏麵自然包括雪紛國的王子,也就是呈楚兮的哥哥呈楚鈺。


    呈楚鈺的母妃可是雪呈國國王最寵愛的妃子,現如今隨著王子們漸漸長大,這勢頭隱隱約約要超過雪呈國王後母子倆。


    從這次來沉溪國招親來說,雪呈國國王獨獨指派了他來,不難看出來下一任雪呈國國極有可能就是眼前這位,長得人模狗樣的呈楚鈺了。


    呈楚鈺性子像極了他的母妃陰沉毒辣,表麵看起來人畜無害,背地裏陰險狡詐的很。


    呈楚兮兒時在雪呈國就親眼目睹過,呈楚鈺為了一塊糕點就將分配糕點的侍從殺了。


    “喲!本王子還以為來了個什麽怪物,頭發顏色如此怪異,原來呀!是我那寄居在他國的好弟弟。”呈楚鈺言語之中句句帶著尖刺。


    呈楚鈺邊說邊往呈楚兮他們這邊走來,下巴微仰看呈楚兮的眼神帶著打量與不屑。


    沒想到以前在雪呈國王宮裏,那個被人欺負、瘦弱不堪的呈楚兮,現如今也長成玉樹臨風、儀表堂堂的樣,如果不是他的那頭金色的頭發很是顯眼,他差點就沒認出來。


    即便他長了一頭與眾不同的頭發,並不代表他沒有機會,畢竟他也是父王的兒子,血液裏流淌著一半雪呈國王室的血。雪呈國國王的位置他也是可以爭奪的。


    呈楚兮的頭發是他的這一輩子甩不掉的自卑,想要激怒他這是最好的由頭,果不然此時,呈楚兮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一雙手在寬大的袖子裏緊緊的握著拳頭……


    “咦喲!表弟啊!你也真的是,你親哥哥在這,也不介紹介紹給我認識一下,我不會介意他怪物的身份。”白塔塔魯特故意將怪物兩個字的調門說的高一點,麵對著眼前呈楚鈺剛剛那陰陽怪氣的語調,就想給呈楚兮出氣。


    “你說誰怪物,誰怪物?”呈楚鈺很是意外,呈楚兮居然沒有發怒亦或者反抗。


    反而他身邊的這個稱呈楚兮為表弟的人說話了。他是誰?莫不是月牙國國王的兒子,呈楚鈺重新用目光打量著白塔塔魯特。


    “誰剛剛說話,就是誰?”白塔塔魯特挽起袖子就要開幹,今天非要教訓教訓一下這個嘴巴不幹淨的人。


    “表哥……”呈楚兮現下已經冷靜下束並且攔住白塔塔魯特,輕聲在白塔塔魯特的耳邊說道“這是我的事,我知道表哥是為我好,但是我不想要表哥摻和到其中。更何況他的後麵是雪呈國,表哥且不要衝動,咱們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月牙國,免得引起兩個分爭,那我不就成了大罪人了。”說完,眼神肯定用力捏了捏白塔塔魯特的手臂。


    白塔塔魯特聽完呈楚兮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這才往後退了幾步。要按照他以往的性子,眼前這人早就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了。


    “呈楚鈺,少來這些個虛的,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會來認親來了,早在十年前幹嘛去了,何況你的目的,我早就猜到,這會有功夫在這磨嘴皮子,何不去看看你最在意的東西。”呈楚兮也不慣著他,雖說他是被欺辱中長大的,但現如今他可不是十年前的那個軟弱無能的呈楚兮。


    這時,一個身著雪呈國侍從衣服的人穿過看熱鬧的人群,來到呈楚鈺的身旁,在呈楚鈺的耳邊說了幾句俏俏話。


    隻見呈楚鈺臉色大變,對著呈楚兮放著狠話“呈楚兮,你給我等著,我會給你好看的……”呈楚鈺說完便急匆匆的離去……


    看戲的眾人見主角都走了,便也沒有要留下來的必要紛紛散去……


    呈楚兮突然之間覺得心情暢快了不少,坐著翹著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喝著茶。


    白塔塔魯特有點兒好奇了,到底呈楚兮怎麽知道呈楚鈺的短處 ,在呈楚兮的身旁坐下並問道“表弟,你怎麽知道那小子的短處的。”


    “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到時我再慢慢告訴你。”呈楚兮說完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金色的頭發被微風吹起,蕩漾著不一樣的美色。


    “好嘛……”白塔塔魯特自然知道呈楚兮心思細膩,為人處世皆有章法,自是不必讓他擔心,不過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帶著古怪的心情,白塔塔魯特悶聲將手裏的茶給喝了個幹淨,愣是將喝茶的文雅變成喝酒的豪邁。


    恰逢此時,哲水他們辦理好入住登記,一行人這才拖著疲憊的身軀上樓去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呈楚兮的睡眠很淺,隻要那裏發出來一丁點兒聲響,他就會立馬清醒過來。


    這不北鬥剛進到呈楚兮的房間裏,就被呈楚兮用劍架在脖子上。


    “哎呀!閣主,是屬下我……”北鬥默默轉過身來。


    呈楚兮看清來人的相貌,原來是昆明閣排在第二位的暗衛殺手---北鬥,這才將手中的劍收入到劍鞘裏麵。


    “哎呀!閣主,您嚇死屬下哩。”北鬥扭著腰肢就向呈楚兮走了過去。


    “你……就站那……”呈楚兮實在受不了北鬥這陰柔的模樣,看著雞皮疙瘩就快要掉落了一地了。


    “哎呀!閣主……您這是怎麽了……”北鬥還想繼續說些什麽。


    “停……停……我說北鬥,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呈楚兮可是實在受不了。


    要不是當初聽殘影說起過,北鬥是因為練就功法一不小心走火入魔,才變成現在這般樣子,他早就將北鬥給丟出門去。


    “好,好……閣主,屬下此次前來,是有兩件要事稟報閣主。第一件就是前些日子接到殘影的飛鴿傳書,查證此次沉溪國招親的公主,屬下立馬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暗網,您猜怎麽著……”北鬥說到忘我的時候,右手竟然還翹起了蘭花指。


    呈楚兮一個眼神看過去,北鬥很是尷尬,他一時沒忍住……懊惱的用左手打了一下剛剛翹蘭花指的右手。


    “繼續往下說……”


    “那招親的公主是麥吉王後的外孫女,聽王宮裏的侍從說她母親與她是前不久才迴到沉溪國,而且還聽說她們母女兩個是沉溪國國王從月牙國接迴來的。王宮裏有我們的人,屬下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想辦法畫一幅公主的肖像畫迴來。”其實他也隻打聽到這些。


    畢竟人家沉溪國的王宮暗衛可不是吃素的。就這些還是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打聽到的。不過他已經把他們的人安插到沉溪國王宮裏,不出幾日就會有消息……


    “嗯,還有其他的沒有。”呈楚兮沉默了一會問道。


    “有關沉溪國公主的就探到這些。另一件事就是雪呈國的王子呈楚鈺很是可疑。”北鬥說完便從胸前將剛剛在呈楚鈺男伴房間裏趁亂順的東西拿給呈楚兮看。


    “這是何物?”呈楚兮看著北鬥掌心裏用紙包的黑色粉末。


    “這是---失魂散。”北鬥答道。


    失魂散,無色無味,被人食用會讓那人死心塌地、言行必從,呈楚鈺想要幹什麽?


    “呈楚鈺那加派人手盯著,有什麽風吹草動立馬報來……”呈楚兮覺得此事不簡單。


    “是……”北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口“不遠處幾個蒼蠅,要不要屬下將他們拍死。”


    “不妨事,就那幾個小蒼蠅不足為慮,你要著急拍死了,豈不是要辜負我那哥哥的一番好意。”呈楚兮理了理自己長發飄飄的金發。


    “是……,那屬下告退了……”


    “嗯。”呈楚兮自顧自的重新躺進被窩。


    北鬥嗖的一下就從房間裏麵消失不見了。


    隻留被風吹得一晃一晃的簾子在空中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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