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曲微微一絲不苟的幹著手裏邊的烤地瓜,聽見腳步聲就知道是葉墨懷進來了。


    “是,趙婆婆……”葉墨懷實話實說。


    趙婆婆……她……她來做什麽,曲微微聞言停下吃烤地瓜的動作問道“她來做什麽?”


    白清玉與葉墨軒各自端著一碗薑湯,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嗯,看來這裏邊有他們不知道的故事……


    “囉,送了一籃子雞蛋來,說是給你補身體的,我叫她進來坐坐,她都推辭說家裏有事。”葉墨懷將那籃子雞蛋舉得高高的,就怕曲微微看不到一般。


    “拿走,有多遠拿多遠,還有這一個月都不準吃雞蛋。”曲微微很嫌棄厭惡的樣子。


    “好……好……都依你……”葉墨懷依舊如故的寵著曲微微,提著雞蛋就往外走,隻是腦袋裏的想法早就轉了一百八十個彎。


    “七嫂,你……”敏陽準備要開口詢問來著,卻被一旁的白清玉扯了扯袖子。敏陽秒懂立刻換了話鋒“七嫂,你嘴角有東西。”


    還好曲微微沒有注意到她們兩個人的小動作,聞言隻是憨憨的用帕子擦一了下嘴角,又跟沒事人一樣吃著手裏的烤地瓜。


    傍晚的時候,用完晚飯等曲微微睡下,葉墨軒幾人還在客堂裏喝著茶。


    葉墨懷隨後也加入其中,估計也是知道他們也想聽一聽,為什麽一向沒心沒肺的曲微微,今天會對一籃子雞蛋懷恨在心的。


    “七哥,七嫂一向都是很和善的,今日這是為何?”敏陽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


    也許都是大家想要知道答案,不由得紛紛看向葉墨懷……


    “此話說來話長了。”葉墨懷想了想該怎麽說。喝了一口上好的龍井茶,便開始迴憶過去剛剛與曲微微相識的日子。


    我呀!年少之時,喜歡遊曆大夏各個山川名地,由京都一路南下到了這淮南景城。一路上走走停停的,還沒有來得及進城,便在大路上遇到了一個身著紅色嫁衣的女子正被五六個男人追趕。


    葉墨懷原本是不想多管閑事的,突然之間,卻不知道為何身體像不受大腦控製一般,稀裏糊塗的就將那名女子給救下……


    “那名女子不會就是七嫂吧!”敏陽一副求知若渴的眼神看著葉墨懷,這不就是話本子裏最經典的橋段英雄救美麽。不待葉墨懷迴答,緊接著又問道“然後七嫂就以身相許了,對嗎?”


    “沒有……說了一聲謝謝,就跑了……”葉墨懷迴憶起那日的情形,不免嘴角掛上如月牙般狡黠的笑容。


    “啊!那後來呢?”敏陽像個好奇寶寶似得追問著葉墨懷。


    也許是被追問的有點不好意思,葉墨懷順手拿起來一旁的茶杯淺嚐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


    後來我進入到景城停留了數日,也是將這件事給淡忘在腦後……


    不曾想那日外出遊玩,路過一處莊子走著走著,在不遠處便看到一姑娘艱難的站在圍牆上,顫顫巍巍的就要往下跳。


    就在這時,那姑娘一不小心腳上一滑就要從牆頭上掉下來。就在她要接觸到地麵的一瞬間,還好我跑得快及時接住了她,說不定這真的是緣分。


    後來才知道,她叫曲微微,是景城裏麵富商曲廣明的小女兒,由於曲廣明兩夫妻經商時常奔波在外麵,少有時間會停留在家中,便將微微交由其祖母趙氏代為教養。


    聽到這大家會覺得沒什麽,尋常百姓家大多都是這樣,可是微微的祖母趙氏卻是個偏心眼的,一顆心偏向她的小叔曲廣亮,趁微微父母在外不在家中,暗地裏沒少給微微苦頭吃。


    第一次遇到她穿著嫁衣被人追,是讓她替她小叔還債,頂替他的女兒出嫁,嫁給一個年近五十的人,倒也是個聰明的來了個偷梁換柱,硬是沒讓他們得逞……


    迴到家中免不了被毒打一頓,然後就被趕到了莊子上。


    再一見到微微翻牆出逃,是因為趙氏得知她的父母近日可能迴府,便指派了好多人手看著她,不讓她出現在府裏,老老實實的在莊子裏待著。


    微微哪能不知道她們打的什麽主意,就怕曲廣明看到曲微微的傷,而中斷了每月定時給府裏的生活銀兩,這才讓人看著她,美其名曰:好好照顧她……


    因此,趁那幾個看守她的婆子不在的空檔,微微便翻牆出來。這才再一次遇見了我……


    後來,不知道怎麽的,曲廣明與曲廣亮分府過日子,趙氏跟了曲廣亮,而曲微微一家搬到城南。


    沒過多久,挨著曲廣亮的一戶人家走了水,火勢很旺,難以撲滅,最後連帶著曲府也著了火。


    因此,趙氏右腿被火燒斷的房梁給砸折了,微微她小嬸也不是個好東西,眼瞧著曲府被燒得什麽都不剩,便慫恿微微的二叔將趙氏的棺材錢給全部騙走,大冬天的將趙氏丟在雪地裏,不聞不問任其自生自滅。


    還好一師太路過,將其救迴了庵裏,此後,便在庵裏住下,幫庵裏的師傅們洗洗衣服、做做飯。閑時也跟著習習佛法,偶爾會幫附近村莊裏的婦人接生。


    “那她怎麽不去找微微一家?”敏陽有些不解。


    “我的傻妹子,估計之前趙氏沒少幹壞事,她哪抹得開麵子。再說了怕微微一家不原諒她,這才沒有找迴去吧!”葉墨懷搖了搖頭,都是自作自受。


    “那後來她小叔一家哩。”敏陽好奇的問道。


    “好像是在城外偶遇了一夥強盜---殺人搶劫,無一生還……”葉墨懷淡然的說道。


    那把火起的莫名其妙,還有那夥強盜也是來的好深奇怪。莫不是……莫不是……


    難道這一切都是葉墨懷幹的,白清玉不敢再往深處想。不過自古英雄怒發衝冠為紅顏的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如果真的是葉墨懷幹的,那這個爺們真夠狠的……


    “玉兒,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入迷?”葉墨軒看著白清玉有一會了。


    “沒什麽,隻是……隻是,她怎麽知道微微懷孕了。”白清玉問了一個看似簡單又不簡單的問題。


    “哦,那日我陪微微去庵裏上香,估摸著被趙氏看到了。”葉墨懷又喝了一口茶水,眼睛看向別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安寢了……”葉墨軒提議道。


    “好,我也乏了……”敏陽站起身,正好秦雨樓此時也站起身來。


    敏陽迷瞪著眼睛,挽著秦雨樓的胳膊,從後麵看整個人像是掛在秦雨樓的身上。


    白清玉與葉墨軒笑著看著兩個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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