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挾持白清玉的那夥人跑了幾個時辰。此時,正在一座山林之中稍做休息。


    白清玉悠悠醒過來。發現眼前一片漆黑頭上被套了一個黑布袋子,粗粗的麻繩將她的雙手和雙腳裏三層外三層捆綁得緊緊的,嘴裏還被塞了東西。此時,倚在馬車最裏邊的角落裏。


    這真是造孽呀!我這是被綁架了。白清玉想了想這初來乍到的,也沒得罪什麽人。難道又是柳星荷。不,柳星荷沒那麽大的能力,那又會是誰?


    馬車外那夥綁架白清玉的人正輪流替換著休息,雖說己離皇宮很遠,但還是要防著有人前來相救。


    “頭,你說大當家的,為什麽要接這麽一單,那可是從皇宮裏綁架出來的人。”一肥頭大耳的男人心裏有點慫了。


    被稱做頭的男人,心裏也是慌得不行,雖說他們是一夥打架劫舍土匪算不上什麽好人,但這迴劫的還是皇宮裏的人,弄不好這小命還得交代掉。他心中這般想著,麵上卻一點也不顯露“怕什麽,二狗。可別忘了咱們是什麽身份的人,將人交給大當家的,咱們弟兄拿了銀子少說也能瀟灑快活一陣。”


    “是……是……還是頭說得對,想得長遠。”二狗點頭哈腰的附和。


    想起翠煙樓的姑娘們,二狗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兩隻本來很小的眼睛現在都快笑得眯成一條線。


    不遠處的一棵大樹,葉墨軒站在大樹叉上看向火光衝天的那邊,確認好人數與他們替換的規律,便想著等夜再深些便開始行動。


    白清玉此時內心十分惶恐不安,這些人如此粗魯的對待我這個弱女子,我這條小命喲!本以為還能看遍這古代的大好河山,竟不成想一朝被人綁架如今被撕票,不就正應了那句“嗚唿哀哉”了麽。還說什麽幫別人,現在倒好小命都快保不住了。


    月牙公主呀!你快顯顯靈。救救我吧!白清玉在心裏默默念叨著。


    就在這時,馬車晃動了一下,有人上了馬車。白清玉下意識的往馬車角落裏縮了又縮,完了死定了……


    上到馬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墨軒,葉墨軒將套在白清玉頭上的黑布袋拿了下來,隻見白清玉緊閉著雙眼,像是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這一幕莫名的讓葉墨軒感到心疼,二話不說趕緊將捆綁住白清玉的繩子用刀給割開。


    白清玉頓感捆綁手腳的繩子鬆開,這才睜開雙眼,印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身影,忍不住掉下了淚水,哽咽的抱住近在咫尺的人“王爺,真的是你嗎?”


    “是,是本王。”葉墨軒有點手足無措,並沒有推開白清玉,而是輕言細語的關心道“是本王來遲了,王妃可還好。”


    “好……”白清玉將淚水和鼻涕抹了葉墨軒一身,乘機就離開了葉墨軒的懷抱“隻是,我這手和腳有點麻。”


    葉墨軒掀起馬車簾一角,觀察外邊的情況。顯然那些人已經中了他的調虎離山之計,此地並非安全的地方得趕緊走。


    “走,我們得離開這。”葉墨軒轉頭對白清玉說道。


    “可……”


    “有本王在,你不必擔心。”葉墨軒打斷白清玉的話。


    白清玉聽葉墨軒這般說,心裏相當有安全感,踉踉蹌蹌的從馬車裏出來。


    隻見葉墨軒背對著她“上本王背上來,本王背著你。”


    白清玉絲毫不拖泥帶水,伏在葉墨軒的背上,心裏邊既高興又感動,沒想到這大難臨頭,還是會有男人為自己出生入死,白清玉呀!白清玉,你值了……


    葉墨軒背著白清玉不能施展輕功,也隻能往京都的反方向跑。進入林子的深處。


    “他娘的,人呢?”那土匪頭頭氣急敗壞的甩了一旁報告消息的二狗一大嘴巴子,看著周圍用茅草立起的草人,再看看周邊中了暗箭傷的弟兄,便又重重得捶打著一旁的大樹。


    前後那麽一連繼起來,這才反應過來,壞了中計了,馬車裏的那娘們“走,趕快趕迴去。”


    待他們迴到剛才休整的地方,見馬車還在原地,土匪頭頭心裏勉強的鬆了口氣“狗剩去看看人還在不在。”


    被叫做狗剩的男人上前去查看馬車裏的情況,隻見狗剩掀起車簾結結巴巴的說道“頭頭……頭,人……人……人……”


    “人怎麽了。”土匪頭頭氣結,為什剛才不找個說話利索點的去看看,於是,他親自過去查看。


    這空蕩蕩的車裏邊哪還有人,早就跑沒影了,追,一定要追迴來,不然定是不好交差,說不得連這條小命都保不住。


    “兵分四路,一隊往迴追,一隊往西,一隊往東,另一隊隨我進山。找到人就發信號,往說好的地點去。”土匪頭頭分工明確。這一隊人馬分散開來,往不同方向追去。


    “站住……”


    “不好,他們追來了。”白清玉聽見那群匪徒的叫喊聲,己然快追趕上他們,頓覺大事不妙。唉!早知道平時少吃點美食。


    “嗖嗖……嗖嗖……嗖……嗖……”有羽箭從葉墨軒他們身邊飛過。


    如果稍微偏一點,她的小命可不保。這古代的箭可並不比槍的殺傷力來得大。


    雖說現在天還是黑的視線有限,又有樹木做掩護,對方的箭並不能傷著他們,如果天亮了就說不定了,得趕快想個辦法才好。葉墨軒邊跑邊思量著。


    忽然,迎麵而來的感覺有些濕潤,說明不遠處有一條河流,再往前一點便能聽到布瀑水流稀裏嘩啦的聲音,直覺告訴他這布瀑裏邊有一個石洞,可以進去躲躲。於是,葉墨軒他們便往那瀑布而去。


    而那群匪徒也是追到此處,便不見了葉墨軒他們的身影,撫摸著是是不逃到對岸了。


    “把馬匹先留在這邊岸上,二狗和狗剩留下看著,其他人隨我過河……”說著帶頭的人第一個跳下水往對岸遊去。


    再過了一會水裏沒了動靜,說明他們暫時是安全的。白清玉這才敢大口大口的唿吸著空氣。而瀑布後邊的石逢剛剛好能容下他們兩個人。


    既便這般,葉墨軒盡量貼著石壁上,不敢與對麵的白清玉有過多的肢體接觸“本王出去看看情況,你好好待在這裏,躲在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白清玉點點頭表示同意,看著葉墨軒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雖說他們是夫妻也沒必要忌諱些什麽,但要是長時間待在這麽個狹小的空間還靠得這般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正當白清玉無聊數到二百隻羊時,葉墨軒便迴來了,身上還有些血漬。


    “王爺你這是受傷了嗎?”白清玉一臉擔憂的上下打量著葉墨軒。


    “本王沒……沒事……”說著葉墨軒將左手往後背藏。像極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但心裏邊卻倍感溫暖。


    白清玉看著躲躲閃閃的葉墨軒,心知這貨一定受傷了“把左手伸出來。”


    “好吧!那你別害怕。”葉墨軒一副勉為其難的將受傷的左手拿了出來。


    隻見葉墨軒左手的胳膊上用灰色的布條粗糙的包裹著傷口,上麵隱隱約約的滲出鮮紅的血漬。


    白清玉雙手捧著葉墨軒的胳膊既心酸又心疼,心想這貨估計以前受傷也是這般包紮的。二話不說就將那包得醜醜的布條給扯了,透過被劃破的衣服,露出一條五六厘米的刀口,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你等著……”白清玉摸索著腰間,還好那個裝著藥粉的小袋子沒掉。打開來裏邊裝了幾包藥粉還有些針線,起初白清玉不清楚為什麽月牙公主出個門還要帶這些東西幹什麽,現在她算是明白了(有急用)。


    白清玉挽起葉墨軒的胳膊上的衣袖,用一方帕沾水擦拭幹淨傷口,再拿出剛才從袋子裏找到治刀傷的藥粉撒在傷口上,再小心翼翼的包紮好。整個過程兩人都未曾說話。


    白清玉你應該是個什麽樣的女子,世間女子都是害怕這些的血呀!刀呀!箭呀!為何你並不害怕還耐心的為我包紮傷口,想來也可笑,他們可是拜過天地的夫妻,卻成為了最為熟悉的陌生人……


    白清玉要是知道葉墨軒的想法,可要吐槽一句了,你以為人人都是柳星荷不成。白清玉心知如果人的手上腿上受傷,沒有及時護理好截肢都有可能。


    “王爺,已經包紮好了。”一抬頭便與葉墨軒來了個對視。


    深邃的眼神,俊俏的臉蛋兒,愣是讓白清玉犯了花癡。


    還是葉墨軒被人盯著看有點尷尬,輕咳了一聲“嗯,外邊已經收拾好,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說完逃跑似的轉身。


    這年頭,這男人也會害羞,白清玉搖了搖頭,慢悠悠的往外邊走去……


    走出水簾,隻見一胖一瘦的兩個男人被綁在大樹上,嘴裏還塞了布團。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葉墨軒幹的好事。


    不遠處葉墨軒正在解開綁在樹幹上的三四匹馬兒。


    “王爺,咱們用不了這麽多馬吧!”白清玉在心裏盤算著。


    “你有什麽想法。”葉墨軒拉著幾匹馬兒來到白清玉身邊。


    “王爺,要不……”白清玉看向那一胖一瘦的兩個匪徒。


    倒是與葉墨軒想到一塊去了,於是,二話不說葉墨軒將二狗和狗剩分別固定在兩匹馬兒上,然後一記馬鞭下去,兩匹馬分別從不同方向奔跑而去。


    “不如咱們心善給那些個匪徒留下一匹馬。王爺您怎麽看?”白清玉早就注意不遠處的樹杈上有一個馬蜂窩,此刻心裏正憋著一個壞壞的心思。


    “說吧!你想讓本王怎麽做。”葉墨軒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王妃有意思。


    白清玉指了指那棵有馬蜂的樹“把馬栓在那棵樹上,用繩子的一頭係在馬兒的韁繩上,另一頭係在上頭的樹叉上。這樣隻要有人動一下馬兒的韁繩……”


    葉墨軒與白清玉相視一笑……


    等做完這一切,天都快亮了,葉墨軒將白清玉扶上馬,自己也跳了上去揮著馬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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