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彌說:“迴娘娘,這赤金鏤花中間空心的地方有麝香粉末…至於這紫瑛石,也有浸泡過麝香水的殘留痕跡,隻不過已經過去了多日,早就揮發的差不多了。”


    在場的有幾位嬪妃,當即就用帕子捂住了嘴。


    富察貴人簡直不敢相信,柔答應會這般狠毒大膽,竟然對自己的龍胎下手。她剛小產後身體虛弱沒什麽力氣,隻能對柔則怒目而視。


    她咬牙切齒的說:“賤人!本主是看在我們從前交好的份上,這才肯信你兩分,想不到你心思居然如此惡毒,連皇上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


    自從聽到章太醫說自己送的手釧有問題起,柔則還未從一臉懵然中緩過來。


    富察貴人這突如其來的一通責難,讓柔則原本就震驚迷茫的表情更加深了幾分。


    年世蘭冷哼了一聲:“什麽姐妹情誼,不過就是拉幫結派,勢弱的依附勢強的罷了。”


    她幽幽掃了一眼柔則,嗤笑道:“富察貴人你剛入宮時,柔答應還是柔嬪呢,她自己一朝落魄,又見不得別人懷了龍胎,這有什麽稀奇的?”


    年世蘭似笑非笑的補充了一句:“畢竟柔答應一向是個善妒的,富察貴人,你還是太單純了,什麽人都敢不設防備。”


    胤禛這時開口,打斷了滔滔不絕的年世蘭。


    他接過章彌呈遞上來的手釧,重重的拍在了桌案上:“柔答應,這手釧上的麝香,是哪來的啊?”


    柔則此刻已經從大腦一片空白中,漸漸迴過了神來——一定是年世蘭和曹琴默又想陷害她!


    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懇切的對胤禛說:“皇上明鑒!富察貴人有孕,各宮嬪妃小主們都會送去賀禮,臣妾就算有心想要加害富察貴人,為何要在自己送的這條手釧裏下麝香?萬一事情敗露,旁人豈不是會直接懷疑到臣妾,這樣的做法難道不是愚蠢至極?”


    她的嗓音嘶啞,眼眶含著淚,神情頗為楚楚可憐:“何況這手釧是臣妾當年的陪嫁之一,這裏麵怎麽會有麝香呢?”


    這條赤金鏤花紫瑛石的手釧,的確是她入府時的陪嫁,算是件做工上乘的首飾。


    柔則此人死要麵子的很,如今她被貶為答應,宮裏的一應用度都大不如前。再加上被罰了俸,銀錢更是吃緊。


    曾經被她籠絡過的富察貴人有孕,來看她時態度卻十分高傲,這深深的刺激到了柔則的自尊心。


    因此她咬咬牙,在送賀禮時特意選了件能拿得出手的好東西。


    至於整個過程,她也隻是吩咐了錦畫,從自己的陪嫁裏取了這條手釧,加上零零散散一些別的物件直接給延禧宮送了過去。


    全程柔則都是指揮旁人做的,她自己並沒有經手,哪來的機會下麝香?


    年世蘭卻橫了她一眼,不依不饒的問:“陪嫁又如何?大不了你就在轉送給別人的前一天往裏麵加進麝香,就算是你的陪嫁,又能說明的了什麽?”


    見柔則不語,她譏諷道:“柔答應,你不會是因為自己做賊心虛,說話的條理都混亂了吧。”


    柔則此刻見她這個態度,更加認定是年世蘭和曹琴默要栽贓自己。


    她不卑不亢的抬頭與年世蘭對視,不答反問道:“華妃娘娘,您如此咄咄逼人,急著給臣妾安上莫須有的罪名,又是為的哪般呢?”


    她轉頭望向胤禛,替自己陳情:“皇上,臣妾怎麽會蠢到在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裏麵下麝香?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嫁禍,求皇上明鑒。”


    “柔答應既然說有人要構陷你,那麽主使又是誰啊?”宜修似笑非笑地問。


    方才事發後,宜修就自始至終一言不發,一副旁觀者看戲的態度。


    冷不丁聽到她突然發問,柔則先是一怔,心中難掩對自己這個妹妹的厭憎之情。


    柔則跪的腰杆筆直,滿臉受了冤枉卻又堅忍不屈的表情:“皇後娘娘,這臣妾確實說不準,隻不過有些人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如此居心,甚是可疑。”


    “賤人!你屢次三番的對皇嗣下毒手,如今鐵證如山,你還敢汙蔑本宮!”


    年世蘭被她氣的柳眉倒豎,看她這般架勢,若不是顧忌著皇上還在場,就差直接衝過去動手打柔則一頓了。


    不過年世蘭有一句話倒是不假,前不久柔則還用花粉加害過端妃的四阿哥,再往前,算上王府的時候……


    胤禛膝下的許多子嗣出事,好像都和她脫不了幹係。


    盡管並非每次都有確鑿的證據,然而次數多了,實在顯得可疑的很。


    “皇上,臣妾甚至並未經手過這條手釧,都是讓錦畫直接從陪嫁妝奩中拿了,送給富察貴人的。錦畫也可以為臣妾作證,求皇上嚴查以還臣妾清白。”


    柔則聲淚俱下,拚命想辦法替自己辯解。


    宜修的目光不動聲色的落在錦畫臉上。


    就在這時,錦畫卻“撲通”一聲跪下了。


    她先是恭敬的對著柔則磕了三個頭,然後仿佛經曆了巨大的思想掙紮一般——


    糾結了良久,她終於下定決心開口說:“小主恕罪,事到如今,奴婢就算是死,也實在不願意再繼續為虎作倀,替您隱瞞了。”


    柔則愣愣的迴過頭,用見了鬼的表情般看她。


    錦畫在說什麽呢?


    “錦畫?你這是什麽意思?”柔則震怒的問。


    “讓她繼續說。”胤禛厲聲打斷了她。


    錦畫恭聲道:“皇上恕罪,奴婢實在不敢欺瞞皇上。送給富察貴人手釧上的那些麝香,正是小主自己下的。”


    齊妃當場倒吸了一口冷氣,胤禛的臉色也是在一瞬間難看至極。


    宜修好整以暇的欣賞了一下柔則驚怒交加的神情,這才適時開口:“真是作孽啊,竟有這樣的事。”


    錦畫麵露懼色的瞟了柔則一眼,這才繼續說:“不僅是這一件,奴婢自小主入宮後,便一直跟在她身邊伺候,從前芳貴人小產一事,也是小主一手策劃!”


    芳貴人落胎後,的確神智不清了一段時間,然後突然開始張口攀誣華妃。


    因此華妃聽罷,瞪大了眼睛追問道:“芳貴人當初為何會小產?你說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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