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胤禛任由年世蘭挽著他,調侃道:“你可要想想下點什麽賭注?”


    年世蘭一雙嫵媚的鳳眼一轉,目光落在了柔則身上。


    “妾身聽聞柔則妹妹善驚鴻舞,妾身自小還沒見過旁人跳驚鴻舞呢,若是贏了,王爺可願叫柔則妹妹一舞,讓妾身一飽眼福?”


    柔則一張嬌俏的臉險些沒繃住,年世蘭與她同為世家大族的嫡女,怎麽偏偏就高人一等,敢拿她當舞姬使喚了?


    她那溫婉恭順的麵具就快戴不住了,眼裏已經有了慍怒之色,不敢相信自己竟受到了如此奇恥大辱!


    胤禛的臉色也微微變了變,再怎麽說,柔則也是德妃的侄女,年世蘭性情驕縱,他雖覺得新鮮喜愛,但她行事作風這樣跋扈,讓他不由得有些不滿。


    “王爺舍不得就算了,妾身不過隨口玩笑罷了。”年世蘭倒也不至於蠢到無可救藥,她見胤禛麵色不悅,很快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分了。


    畢竟柔則還是胤禛生母的族人。


    想到這,年世蘭換上一副嬌媚可人的笑容,輕輕晃了晃胤禛的手臂,“王爺沒生妾身的氣吧?”


    一邊還不忘暗中斜睨了柔則一眼。


    胤禛對年世蘭還是有幾分真心喜愛的,加上本來就看柔則心存芥蒂,因此年世蘭一撒嬌,跟他服了個軟,他便也不再計較了。


    而一旁的柔則,此刻臉已經漲紅成了豬肝色,她氣惱不已,卻又不能發作,隻能在心底暗罵年世蘭狐媚無禮。


    自從她年關時克扣府中下人遭到德妃斥責後,不但失去了協理王府事宜的權力,就連胤禛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


    齊月賓晉封,年世蘭入府,本屬於她的側福晉之位竟被這兩個賤人給搶了去。


    眼看胤禛對年世蘭專寵,柔則知道,她若再這麽坐以待斃下去,隻怕這王府裏日後將徹底沒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反正那個年世蘭看自己也是橫豎都不順眼,她也不怕招了這人的忌。聽說胤禛今日要去馬場散心,就算知道年世蘭也在,柔則還是毫不猶豫地趕來了。


    論騎術,出身將門的她自問也比大多世家女子擅長,隻要能見到胤禛,自己就有機會爭寵。


    雖說料想到年世蘭看到自己會夾槍帶棒,卻沒想到她說話這麽不客氣,當著王爺的麵也敢如此無禮!


    偏偏胤禛,一點也沒有責怪年世蘭的意思!


    柔則咬著嘴唇,不服氣道:“妾身自問騎術也尚且過得去,王爺既要與側福晉比試,不如也帶上妾身吧?”


    “哦?本王竟不知你還擅長這個。”胤禛有些意外,眼底多了幾分興味。


    在他印象裏,柔則擅長歌舞,詩書也算得上精通,隻是沒想到還有馬背上英姿颯爽的一麵。


    有點意思。胤禛心想。


    他這迴才把目光落在柔則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今日的柔則一身騎裝,長發利落的挽起,比起平時的柔婉,更添了一分英氣。


    “也好,那就一起吧。”胤禛道。


    年世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剜了柔則一眼,柔則也不甘示弱,挑釁般瞪了迴去。


    胤禛沒想到,自己這王府的後院竟然如此臥虎藏龍,一個側福晉一個格格,在騎術上竟這麽…“彪悍”。


    比試一開始,二人就似在較勁一般,年世蘭小有領先,柔則縱馬緊追不舍,二人的距離不過幾尺。


    直到要經過一個轉彎處時…


    年世蘭似乎存心想給柔則一個下馬威,她仗著自己領先,又精通騎術,拐彎時故意微微調轉韁繩,引著馬兒向左側方一偏,擋在柔則的必經路上。


    柔則情急之下想勒住韁繩,往旁邊躲避,不料順著慣性就要跌下馬來。


    這一幕被緊隨二人其後的胤禛看在眼裏,他眼疾手快,一把將眼看著要摔倒的柔則撈了過來。


    柔則手忙腳亂的抓住了胤禛的胳膊,這才勉強穩住身形,坐在胤禛的馬背上。


    年世蘭已經注意到了她這邊的動靜,於是她掉轉馬頭,向著胤禛這個方向望去。


    就看到柔則一臉驚慌無辜之色,如同一朵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一般,和胤禛騎在同一匹馬上。


    因為胤禛要操縱韁繩,所以從年世蘭的角度看去,倒像是他直接將柔則攬在懷裏似的。


    年世蘭當即打翻了醋壇子,忍不住出言譏諷道:“柔則妹妹說自己騎術精通,我當有多厲害呢!”


    胤禛此刻麵色陰沉,方才二人爭風吃醋、年世蘭明擺著想趁彎道給柔則下絆子,他都一一看在眼裏。


    年世蘭這次,是有些過分了。


    當著他的麵就如此肆無忌憚,私下裏還不知道要跋扈成什麽樣子!


    他並不討厭年世蘭張揚活潑的性子,也願意慣著她那些驕縱的小脾氣,不過凡事要有分寸,何況柔則還是他母家的族人,萬一出了什麽岔子,又要給他惹出許多是非。


    “世蘭,本王是不是太縱容你了?”胤禛坐在馬背上,看著她淡淡開口,聲音已然有了些許冷意。


    年世蘭原本是想給柔則使個絆子不假,卻也沒料到真的會讓柔則險些摔下馬。


    雖說她討厭柔則,但畢竟胤禛還在旁邊看著呢,不至於這麽肆無忌憚。


    看到胤禛動怒,她自己也有些慌了,縱使心裏頭一萬個不服氣,此刻也不得不先忍氣吞聲。


    年世蘭一邊在心裏大罵柔則這個又蠢笨又喜歡裝柔弱的白蓮花,一麵給胤禛請罪道:“王爺恕罪,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也沒料到柔則格格會差點跌下馬。”


    柔則此刻穩穩地坐在胤禛的馬背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底微微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費揚古將軍的嫡女,自小便習得騎術,怎麽會因為這一點小小的絆子,就真的從馬背上摔下來?


    不過是餘光看見胤禛就在自己身後,因此順勢假裝要摔下馬,等胤禛來拉自己罷了。


    她早就看那個張狂跋扈的年世蘭不爽了,她就不信,公然爭風吃醋、陷害王府中的格格,胤禛還會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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