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予之繼續道:“但你可以跟我一起迴玄天宗,我不會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司空飲月揉了揉太陽穴,像看傻子一樣看向顏予之:


    “仙尊,你是失憶了嗎?玄天宗是本宮拿四千多萬極品靈石買的。


    玄天宗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連你平日裏睡的床,都是我的。


    本宮倒是可以不坐這玄天宗掌門之位,但是,你先代表宗門將四千多萬極品靈石還給我。


    在四千萬極品靈石還完之前,整個玄天宗都是我的,懂?”


    顏予之臉色窘迫,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還欠司空飲月四千萬極品靈石,因他向來不在意身外之物,所以把這茬忘了……


    這時,一直在一旁聽著的江笑染,突然出聲糾正道:“他平日裏睡的床,不是你的。”


    司空飲月看向江笑染,他眸色淡淡,跟前幾日不同。


    前幾日,咳咳,他對她的恨意跟愛意,都很強烈……


    他今日對她的態度有些寡淡,但抓的重點依舊很奇怪。


    江笑染見司空飲月盯著他看,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半晌又移了迴來,十分刻意地說道:


    “前幾日,大鵬一族的族長登門來訪。”


    說完,他停了下來,等著司空飲月問他。


    司空飲月不負期待,開口問道:“他為何登門?”


    江笑染這才迴道:“他想讓我跟巫雅非完婚。”


    說罷,他抿唇盯著司空飲月,似乎在等她表態。


    司空飲月雙眸驟然睜大,她就說她剛剛好像遺漏了什麽事!


    江笑染的那個勞什子婚約還沒解除!


    不對,那甚至不能算是個婚約,隻是把江笑染架在那裏了。


    通俗來講,就是江笑染在道德製高點上,占據低位了。


    司空飲月看著江笑染,不自覺地想起那晚他在她床上……的模樣。


    那晚江笑染,雖然被她高斯模糊的眼打了馬賽克,但她的觸感卻還在。


    寬肩、窄腰、腹肌、長腿……他用力時一雙手青筋暴起,壓抑中又帶著一絲瘋狂。


    司空飲月甩了甩自己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她雖然不打算對江笑染負責,但也沒有把人睡了之後轉頭就扔給別人的道理。


    江笑染喜歡她,她是知道的。


    她沉默了一會,對江笑染說道:“你處理完北冥宗的事情後,我隨你迴妖王府處理此事。”


    江笑染看向司空飲月,眸中似有積雪融化,但還是開口道:


    “公主又以什麽樣的身份,去跟大鵬鳥一族的族長談我的婚事呢?”


    眾人紛紛看向司空飲月,尤其是封亦渡,他是知道江笑染曾為司空飲月侍過寢的。


    一句話把司空飲月問住了,男寵?一夜情?唇友誼?


    這些都不合適!多少有些磕磣人了。


    司空飲月大腦急速運轉,哪怕在這個修仙世界,婚姻大事也確實得問過父母之命。


    巫雅非那邊,是由大鵬鳥一族的族長出麵。


    那江笑染這邊,哦對,他本來還有個爹可用,剛剛被她殺了……


    另外,他還有個繼母,那繼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不配過問江笑染的婚事。


    哎,等下,司空飲月怎麽記得,江笑染還有個人高馬大的叔父來著?


    江笑染的叔父,好像叫江河。


    司空飲月眼神一亮:“你叔父現在在哪裏?”


    江笑染眸中一抹失望之色劃過,淡淡開口道:“在前殿。”


    北冥宗的弟子們,大部分都唿啦啦飛到山下去“暫避”了。


    隻有一些輩分較高的長老們,被北庭羿捆了起來,困在北冥宗主峰上了。


    江笑染來時,順手將他們解救了,讓他們在前殿等候了。


    司空飲月像是找到了問題的突破口:“走,我們去前殿見你的叔父。”


    說罷,她又看了顏予之一眼:“仙尊不如先帶著你的紅顏知己下山?這裏好像並不需要你。”


    一句“並不需要你”,讓顏予之眼中瞬間劃過傷痛之色。


    以前是司空飲月總愛黏著她,像個小尾巴似的,想盡辦法跟著他,讓他不厭其煩。


    現在,她卻覺得她礙眼了。


    顏予之清冷孤傲,本是天之驕子,也是有自己的自尊的。


    他終是開口道:“好,我在噬城客棧等你。”


    說完他便看向千山念:“你跟我一起走。”


    千山念一臉不情願地搖頭:“咪咪受傷了,我要等它傷好再走,不然我扛著它走,不利於傷口恢複。”


    “扛著它走”幾個字,讓巨虎猛地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也跟著搖了搖頭


    顏予之咬牙道:“你若不走,我便拖著你的大貓下山。”


    巨虎聞言一下子將耳朵扁成了飛機耳,瘋狂地在一旁搖頭。


    千山念隻能一臉抱歉地看向巨虎:“你爪子受傷了,我扛著你走。”


    接著眾人看看到一個長相甜美的姑娘,一把薅起巨虎來,輕鬆將它扛在了肩上。


    巨虎身軀僵硬得跟石化了一樣,但還是認命般閉上眼睛,就跟石化了一樣。


    顏予之嘴角抽了抽,又看向葉初瑤跟衛飛煙:“你們跟我一起走。”


    葉初瑤自然是想跟顏予之一起走的,如今,她被江笑染下了言禁,再跟著司空飲月的意義已經不大了。


    而衛飛煙是顏予之的徒弟,自然要跟著自己的師尊離開。


    不過她在去顏予之身邊前,還特地走到司空飲月身邊,跟司空飲月道了個別。


    她暗戳戳地傳音給司空飲月,問了問司空飲月給她下的毒什麽時候會發作,有沒有解藥。


    司空飲月笑意盈盈地迴道:


    “隻要我不催動,那毒便不會發作,你我是姐妹,我不會讓你受苦的。


    那毒隻是為了平息玄天宗弟子的怒火,隻要你不背叛我,不背叛宗門,便會無事。”


    衛飛煙隻能乖巧應是,再說,哪怕沒有毒,以司空飲月如今的實力她也不敢再跟她作對了。


    顏予之等人走後,司空飲月帶著他的男寵團,朝北冥宗前殿飛去。


    到前殿之後,司空飲月特地吩咐男寵團在外等候,隻跟江笑染一起進去了。


    司空飲月的男寵團,自動分成兩排站在殿門外,他們個個神色凜然,有點帶刀侍衛的感覺了。


    當然,前提是要忽略他們花紅綠柳的衣衫。


    扶桑見眾人都一臉嚴肅地排排站,他也給自己找了個位置混入其中了。


    左右她的衣服,跟男寵團的色調也真的很搭。


    扶桑站好之後還有些開心,他覺得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混跡在人群中,看不出異樣了。


    哼,人類的行事作風,他已了如指掌。


    司空飲月跟江笑染踏入前殿之後,隻見一眾長老圍著昏迷不醒的華沛藍跟江雲沐嘰嘰喳喳的。


    他們使出了渾身解數,也沒將躺在地上的兩人弄醒。


    長老江河,也就是江笑染的叔父,圍著昏迷不醒的的江雲沐轉圈,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他見江笑染來了,忙一把抓上了他的手,就往江雲沐那邊帶:


    “你快來看看你弟弟,怎麽用什麽方法也醒不過來!他自小就有心疾,不會出什麽事吧?”


    江河拉著江笑染的手,還沒等走,便被一股神力彈開了。


    他怔了怔,突然意識到,哦對,他這個大侄子好像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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