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折紙落地成獸。


    黑衣人還沒有從兩極陰陽焰的恐懼中緩過神來,皮糙肉厚的龐然巨獸就嘶吼著橫衝直撞而來!


    一號異能者小隊也不再保存實力,各顯神通衝入人群。


    阿繆捧著一根黃澄澄的玉米棒子,啃得吭哧吭哧。


    “嘖嘖,這戰鬥力,也不怎麽樣嘛。”


    “嗯嗯,我家寶寶最厲害了。”


    左爵看著她塞得鼓鼓的腮幫子,覺得她可愛得像隻護食的小倉鼠,眼裏是滿滿的寵溺和喜歡。


    楊戩見戰局一邊倒,並不需要自己出手,就鬼鬼祟祟摸到了小老頭身邊。


    “老人家,這狗是您養的?”


    “對啊,我倆相依為命好多個年頭咯。”小老頭摸著大王的狗頭,眼裏是和親人一般血濃於水的親昵。


    大王也親近地拱著小老頭的大手。


    楊戩看著一人一狗相處融洽的模樣,心底有些失落。


    幾百年前,因為意外,哮天犬重傷失蹤。


    他找了它好久好久,天上地下,他都翻了個遍。


    他以為,再也看不到它了。


    卻沒料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們再次重逢。


    雖然曾經威風凜凜的哮天神犬變成了傻裏傻氣的哈士奇,但是他知道,它就是他曾經並肩作戰的夥伴。


    或許因為某些原因,哮天犬失去了記憶,但是看到它被照顧得很好,他也心懷安慰。


    或許,還不到時候。


    所以,哮天犬認不得他。


    但他相信,總有一天,它會記起他的。


    一定。


    楊戩從懷裏掏出一塊看起來都價值不菲的金色牌子,掛到大王的脖子上。


    他神情複雜又溫柔地摸了摸大王:“大王?你是叫大王是嗎?我叫楊戩,雖然今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但我總覺得跟你上輩子就認識似的,這個金牌算我的見麵禮,以後隻要你有危險,金牌就會有感應,到時候不論我在天涯海角,也會第一時間趕來幫你。”


    他感受著手掌下熟悉又陌生的觸感,心中無限感慨,最後卻隻能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


    他朝小老頭恭敬一抱拳:“老人家,我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說完,朝左爵和阿繆微一點頭,又不舍地看了眼好奇用爪子扒拉金牌的大王,終是壓下心頭萬千情緒,化為一道流光,掠過天際。


    小老頭神色恍惚地揪了揪大王的耳朵,大王敏感地抖了抖身子,甩了小老頭一身雪花一樣的白毛。


    小老頭哭笑不得:“就你這臭德行,上輩子怕也是個冤家吧。”


    大王聽不懂,繼續流著口水扒拉那塊金燦燦的牌子。


    看起來很值錢的樣子。


    跟本大王一樣值錢。


    這邊事情告一段落,那邊的戰鬥也落下帷幕。


    *


    黑衣人如被蚊香熏死的蒼蠅一樣倒了一地。


    折紙大軍力量用盡,再次化為折紙飛迴阿繆手心。


    阿繆細心整理好,重新放迴百寶袋。


    白襯衣男子依舊安然無恙端坐在越野車裏,也不知道那輛車是什麽材質做的,比金鍾罩鐵布衫還要抗造。


    他好幾次拿起對講機,最後還是咬咬牙放下了。


    他不是沒有底牌,但現在就亮出底牌,不劃算。


    阿繆也知道,他的實力絕對不止這點,但是現在就把他逼上絕路,說不定後果會是兩敗俱傷。


    她懶懶散散走過去,無視地上的殘兵敗將。


    “把那兩個叛徒留下,我放你們走。”


    一直在旁邊躲躲藏藏沒有參與的明威和宋薇薇,頓時如被雷擊。


    白襯衣男子沒有猶豫,拿起對講機說了什麽。


    不一會兒,幾個黑衣人將明威和宋薇薇架著,如垃圾一樣丟到阿繆麵前。


    白襯衣男子用一種近乎審視的目光打量了阿繆很久,總覺得她莫名眼熟。


    但又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


    這種似是而非的感覺,讓他們有些心慌。


    半個小時後,白襯衣男子帶著黑衣人浩浩蕩蕩地來,狼狽如狗地離開了。


    明威和宋薇薇如兩灘臭烘烘的爛泥,癱軟在地。


    他們知道,這一次,是真的。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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