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龍,你麾下都是騎兵,隻適合野戰廝殺!這城池攻防,還要看我的陷陣營!”


    “騎兵如何?下了馬就是步兵!孝義你且看我騎兵打不打得這城池攻防戰!”


    “敵軍已經靠上來了!”高順和趙雲還在爭執,忽然有士兵大聲的喊道。


    “放箭!給我放箭!”高順不假思索的命令,然後對著劉忠和趙雲說道:“子龍,你就別和我爭了,快帶著主公下城牆暫避!”


    “好!”劉忠當機立斷,他也覺得趙雲的騎兵不適合城池攻防。“子龍,你帶著你的人做預備隊,且先下去休息。這朱雀門就先交給孝義來守!”


    “主公!”趙雲還想爭取,直接被劉忠打斷了。“子龍,這是軍令!”


    “喏!”趙雲也知道城池攻防戰,高順的陷陣營要更好一些,又加上劉忠以軍令相壓,便不再和高順相爭。


    “孝義,這朱雀門就交給你了!我就在這宮牆上看你破敵!”劉忠也想跟著趙雲到宮牆之下休息暫避,可他知道,如果自己此時下了宮牆,不但對於高順陷陣營的士氣是個很大的打擊,而且對自己在破虜軍裏的威望也會產生很大的負麵影響。


    “主公,刀劍無眼……”高順、趙雲見劉忠如此說,都同時出口相勸。


    “將士們能待,我劉忠如何就不能?”劉忠打斷了兩人的話。“你們別忘了,我也是上老了戰場的漢子,區區袁紹,能奈我何?”


    “高順率兵禦敵,趙雲率兵下城為預備隊!此軍令也,不得違背!”劉忠收斂了笑容,嚴肅的說道。


    “喏!”見劉忠提到軍令,高順、趙雲隻得以令行事。


    袁紹的第一波進攻也隻是試探性的,在破虜軍的弓箭還擊之下,很快就退了迴去。


    高順也知道袁紹的第一波進攻隻是試探,接下來才會麵臨真正的考驗,因此也趁此機會果斷的調整了部署。那朱雀門東西長不過1000米,上千陷陣營士兵同時放在上麵防守,稍微顯得擁擠。高順將1000陷陣營士兵分為兩隊,一隊防守,一隊休息,如今周而複始輪換,才能保持士兵有充足的體能。


    那袁紹經過第一波進攻的試探,從宮牆上弓箭的強度判斷,確定虎賁、羽林二軍確實沒有參與戰鬥,也就放下心來。


    “射聲營弓箭壓製!”袁紹很快就命令發起了第二波的攻擊。


    射聲營都是從全軍中挑選善射者組成,裝備著整個大漢最好的強弓硬弩,可以說是大漢最強悍的遠程打擊力量。袁紹一聲令下,整個射聲營在射聲校尉的帶領下,迅速的展開了行動。


    最先行動的是盾牌兵!他們高舉著大盾,走進了宮牆上弓箭的射程之內。最前排的士兵單膝跪地,將大盾深深的插入大地之中。後排的士兵則將盾牌高高的舉起,讓盾牌傾斜著向前,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斜麵。


    盾牌兵很快就構築好了一個暫時的防護陣地。緊接著弩手們迅速的移動到盾陣的防護之下,一個個迅速的半跪下來,將弩弦緩緩的拉開。


    跟在弩手後麵的是弓箭手,他們個個彎弓搭箭,鎖定了宮牆上的破虜軍。


    最後排的是床弩,在絞盤嘎吱嘎吱的轉動之後,床弩那手臂粗的弩弦被緩緩的拉開,長逾數尺的弩箭仿佛巨獸的獠牙,仿佛隨時都要擇人而噬。


    “放!”射聲校尉的怒吼響徹在朱雀門前。


    霎那間,弓弦齊鳴,朱雀門上如同下了一場瓢潑箭雨,鋪天蓋地的覆蓋著宮牆上的每一寸空間。守在宮牆上的破虜軍,麵對射聲營的遠程打擊,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更為恐怖的就是床弩的弩箭,甚至能在宮牆的城跺上咬出一個個缺口。


    “快躲,快躲!”高順被這一波箭雨打的措手不及,喝令宮牆上的破虜軍躲避。破虜軍在幽州打黃巾、剿匪也算是久經戰陣,卻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強度的遠程打擊,一時之間都有點懵了,在高順的喝罵之下,才如夢初醒,紛紛尋找掩體躲避。


    然而袁紹有備而來,雖然如投石機一樣的大型工程器械沒有,但箭矢之類的物資卻準備的十分充足。射聲營的射擊連續不絕,一波接著一波,仿佛永遠也沒有個盡頭。


    宮牆上的破虜軍此時沒有絲毫的反擊能力,隻能縮著頭任憑射聲營打擊,不時的有士兵被漫天的箭雨射中,發出淒厲的慘叫。甚至有一支床弩粗大的弩箭,可好穿過垛口,射在一名士兵的胸口。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帶著士兵向前飛去,定在了對麵的垛牆上。


    高順久在邊軍,後來又跟著劉忠混過禁軍下軍營,又到幽州成了破虜軍,可以說百戰老兵了,心裏明白不管你的遠程打擊力量有多強大,最終決定你能不能攻破城牆的,還是要看步兵廝殺。因此好整以暇,表情十分平靜,隻是不停的看向劉忠,擔心劉忠的安危。若是劉忠被射殺在城牆上,那這仗就不用打了。


    劉忠自從起兵以來,也可以說是百戰百勝,不過他的那些對手,無非是些黃巾軍、土匪強盜之類的。無論是從人員素質,還是裝備上都是碾壓。像這樣隻能挨打,不能還手的仗還真是沒有打過,因此心急如焚,十分忐忑。忍不住想探頭去觀察戰場的形勢。


    “主公小心!”高順大喊一聲,飛身向劉忠撲去。


    “叮!叮!叮……”幾支利箭拍打在高順手中的盾牌上,把旁邊的劉忠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高順拍馬趕到,要不劉忠可能就此交代了。


    “多謝孝義!”劉忠喘了幾口氣,才算是平靜下來。“袁紹弓箭如此之猛,我們可如何是好?”


    “主公無憂!”高順嗬嗬一笑。“這必定是射聲營!弓弩而已,沒有大型攻城器械,不至於就射塌了宮牆!最後還不是要步卒攻城?等對方步卒到了城下,他袁紹還能不分敵我,全部射殺?到時候讓主公看高順手段!”


    “射聲營繼續壓製,步兵營出擊!”袁紹見城頭的破虜軍已經完全被壓製,果斷的命令道。


    催人的戰鼓聲又響了起來,步兵營的將士們,抬著雲梯,推著撞木,呐喊著向朱雀門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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