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量的神力最終全部轉為了風吟的力量,那股神聖而又明亮的金光,化為了巨量深邃而靜謐的血光。那股巨量的血光超越了風吟體內原有力量的一倍半以上,其在一瞬間對風吟的經脈所產生的巨大衝擊,甚至還如同寄生體一般逐漸入侵了他的心智。


    風吟則是感到自我的精神受到了莫大的衝擊,於是他便趕忙運起那一股黑死氣來抵擋著這躁動血紅氣,以此來阻止那股巨量的血紅氣衝擊自己的精神。但盡管是如此,風吟卻還是感到頭腦一昏,接著便連身體都開始有些搖搖欲墜了。


    “啊……嘶……”好不容易的才穩住了自己的陣腳,然而那股頭疼卻又讓他感到了好一陣吃力,甚至是不禁雙手抱起頭來。


    “果然……侵蝕心智是真的……”隻見風吟一直咬著牙強行忍耐,待到幾十秒之後,那股鑽骨的頭疼勁兒終於是逐漸的消退而去。


    此時此刻的風吟,身上滿滿的全是傷痕,放眼一望過去,若是不知道的恐怕會覺得這是一個被扒掉了皮、血肉模糊卻又沒有死亡的人。隻見風吟閉上了雙眼,深吸氣又連上深唿氣,才片刻間便將體內的氣力運行了九轉有餘;於是其全身便紅光大放,頓時便奇跡般地致使身上幾乎所有的外在傷口迅速愈合。


    才片刻不到,風吟身上剛剛還遍布四處的傷痕就已經盡數消失,但經過了剛剛和紀信的那一通戰鬥,他體內的骨頭都不知道已經斷了幾根;而這種級別的內傷若是想要完全恢複,沒個半年七月自然是不可能的。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一路迴到了長安城,而此時的長安城內正在因為剛剛都城隍神和風吟的那一通大肆的破壞而感到惶恐不已,有不少的人甚至直接在街道上胡亂竄逃。宵禁什麽的,早就已經不頂用了。也正是因此,自然沒有人注意到風吟這個連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小人物”了。


    “阿吟一定能夠迴來的,一定能。”雖然白月總是在嘴上說著完全放心風吟離開,可實際上,風府裏人人都清楚,最擔心風吟的人非她莫屬了。


    “月姐姐,要相信風哥哥啊。”初來乍到的風雪拉看著那麵色凝重的白月,接著便聽到她開竅似的開口到。自打被風吟帶到了風府之後,風雪拉便逐漸適應了在這裏的生活,同時也開始有了成為家中一份子的跡象。


    一聽到這話,白月也好像安慰一般的連連點頭,“是的……要相信他。”可話雖是如此,她臉上的那一片沉重卻終是無法掩蓋。


    許是因為這大半夜所發生的變故,風府裏的一家子人都完全沒有睡覺,反倒是又一次一起齊聚於這客廳中。眾人都在互相的進行安慰,但同時他們也都不是傻子;紀信,那是誰?都城隍神!祂可是一個神祇!


    就在此時,風澤已經有些許的坐不住了,於是便見他站了起來走,大步向了客廳的門口,“不行,我得去找兄長!”


    “小澤,不可如此!”發現了風澤的舉動,白月先是沒反應過來一般的愣了那麽一下,隨後便趕忙一聲叫住了風澤。


    結果就在與此同時,隻聽“咯吱——”一聲,那客廳的門突然被打開,接著便是一個高大無比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口;定眼一望過去,來者就是風吟。這眾人一看是風吟迴來了,一開始甚至還都頗有默契的呆滯了幾秒;緊接著,風雪拉最先反應了過來,立馬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一把撲了過去。


    “風哥哥!!你迴來了!”隻見那風雪拉一把撲進了風吟的懷中,但因為風雪拉的身高,她隻能勉強達到風吟的腰根。而此時的風吟是虛弱無比的,因此直接就被風雪拉撲來的這一股“衝擊力”擊退了兩步。


    隻見風吟愣了一冷,隨後他就反應了過來,便伸手去輕輕環抱住了風雪拉,直接將她的小小身軀給抱了起來,“小雪,我沒事啦……你瞧,這不是迴來了嘛。”


    可風吟才剛剛說了兩句,下一秒就見他立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因此不得不立馬放下懷中的風雪拉;白月此時也小跑了過來,趕忙輕輕的扶起了風吟,還在同時不停的給他拍著後背,伴隨著的,是她一臉真摯的擔憂。


    “阿吟,你怎麽樣?不要緊罷?”隻見白月輕輕的扶著風吟,同時還不忘擔心的問候著些什麽。


    風吟自然會選擇故作冷靜的揮了一揮手,“無大礙……區區內傷。”


    雖然說白月還是是滿臉都寫著擔心二字,但眼下她也隻有選擇相信風吟所說的話,於是便見她扶著風吟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就下此時,一旁的唐鈴才發了問,“吟兒,城隍爺呢?”


    “祂……”隻見風吟微微的頓了頓,好一番沉思之後,才開口答道:“死了。”


    “死了”,這兩個字如同晴空之中的霹靂一般穿透了在坐所有人的耳朵,除了親眼目睹的風吟,他們一個個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那不敢相信混著些許震驚加疑惑的神色。這或許是因為,他們想過風吟能活著迴來,或者是能勉力而戰,勝過都城隍神;但殺死祂……這是毫無疑問完全未曾又設想過的一條道路。


    “怎麽可能?你確定祂死了?以祂的神力……”敖震是最感到不可思議的,因此他的語氣甚至都有些像是喊了出來般的感覺;但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風吟接踵而至的話語給打斷了。


    “死了……神力,被我吸食幹淨了。祂不可能還活著了。”隻見風吟麵露難色似的搖了搖頭,或許他也不想有如此極端的結果,但這就是已經擺在了眼前的事實。


    “怎麽可能……那可是一個神……”與此同時,那風澤也有些怔怔般的開口發了問。


    然而風吟隻是再一次將自己的頭搖了一搖,“若不是祂一直輕敵,我也不可能有機會;而且,即便如此,我還是拚盡了渾身之解數才勉強殺了祂……祂要殺你們,我別無選擇。”


    客廳好像死灰一般的安靜,似乎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該要說些什麽一般。眼前這種情況,不單是風吟,就連經曆最廣的敖震和唐鈴都是絕對意義上的第一次。殺死一個神祇?這可是換成誰都不敢想的路,然而在現在,殘酷事實卻就這樣擺在眼前;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去進行否認的能力。


    “咚咚,咚!”


    就在這一片沉靜之中,客廳的敲門聲卻突然又一次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所有人的心也頓時就再一次被提到了嗓子眼,風吟甚至都直接緊緊的握起武器來了。


    一向積極的風雪拉才正準備去開門,結果就被白月給一把拽住了;最後還是風吟點頭同意了之後,這才讓風雪前去拉開了門。然而眼前的這位來客,卻再一次讓人們感到無比的震驚:隻見門外的來者並非敵人或者陌生人,而是相對來說較為熟悉的人物——土地公張福德。


    “土地爺?”見到這土地公竟然不請自來,風吟便是率先反應了過來。


    然而這一次,土地公卻是一改往日那副慈祥的同時看淡了世間一切的神色,隻見祂一眼就直勾勾的盯上了風吟的雙眼,同時還一步步的逼近了他,接著就咄咄逼人的大吼道:“你做了甚麽?!”


    風吟則是當場就愣了那麽一下,還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而土地公卻是持續的大聲吼著,“老夫問你做了甚麽?!”


    著風吟被問得,一時間都直接呆住了,正難以啟齒間,土地公又一次發了話,“你殺死了紀信!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知道這件事有多麽嚴重嗎?!”


    “小,小人不知……”隻見風吟咽了咽口水,神色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紀信可是長安的城隍!祂死了,沒人來護佑長安了!之前所有因為神力而受限的邪祟,現在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出入長安城!”此時此刻,眼前的張福德早就已經徹底喪失了之前的那一副仁慈老頭的形象。


    眼看土地公越來越過分的責怪著自己,便不禁皺了一皺眉頭,接著便反駁道:“紀信祂要殺小人的全家,我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而土地公並沒有選擇理會風吟的接嘴,反倒是一直自顧自的高聲說道:“現在,少許天庭之神已經知曉了你的行徑,若是傳到了玉帝耳中,祂必定會覺得此事乃是對天庭的侮辱;馬上,就會有一大批的神仙來追殺你,到那時候,你就隻剩下必死無疑!”


    “我……小人也沒辦法……”風吟似是有些幽幽的一般的迴答到,“但小人會盡我所能保全自己的家人,不論敵人是誰。”


    “到現在,還逞個甚麽英雄?不想死,就快點離開此地!”張福德直接就狠狠的瞪了風吟一眼,其神色隻消一看就能知道事態之嚴重。


    而風吟也是頓感無奈,便當即攤了一攤手,“敢問土地爺,既然天庭都在追殺我等,那麽我等還能跑去哪裏呢?”


    “這個嘛……”一聽這話,那土地公便習慣性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之上的點點胡須,“去尋那先古之時對抗天庭的大神共工罷。”


    “共工?怒觸不周山的那位大神?可我記得,祂不是已經死在了不周山嗎?”隻見風吟愣了一番,隨即而來的,便是那滿臉都寫著的疑惑。


    土地公則好似蔑視一般瞥了風吟一眼,仿佛在無聲的嘲諷著他的無知一般,“那共工可是能和天帝爭權之人,豈可輕易而死?隻是觸了不周山後,被女媧娘娘一路趕到了祁連山以北方的地方。後來聽說祂又成就了一番天地,成為了流鬼、駿馬、赤脛乃至犬封等國的國君。便是是方今的玉門關陽部一帶。據老夫所知,那幾國早就名存實亡,現在剩下的,隻有赤脛和犬封兩國還存在著一小部分種族了。你們去那兒躲罷。”


    聞言,風吟連忙拱起手來作了作禮,“多謝土地公指點。敢問我們該如何見到共工大神?”


    “這,老夫便不知道了,快走罷。要不是看在你們是敖震這小子的親朋好友,老夫才沒這閑情來多管閑事。”土地公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有些不耐煩的,才剛剛說罷,祂便頭也不迴的朝著門口走去。


    “土地爺,坐會兒啊?”一旁的唐鈴見土地公這就準備要走了,便趕忙招唿到。


    “罷了罷了。”土地公迴應的語氣稍有了些緩和,卻見祂仍然在馬不停蹄的朝門外走去,隻片刻時間,便徹底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翌日耀陽初升,風吟正欲起行,唐鈴卻突然想起來風吟在皇帝那邊還有著官位和一個尚未婚配的公主。於是乎,風吟也馬上就感到了好一陣頭疼,這思來想去終是沒有辦法,便隻能硬著頭皮進到宮中,想要和皇帝說明一下,企圖就此找到絕妙無比的解決方法。


    風吟可不是一介普通的平民,他現在可是大唐左領軍大將軍和皇上的駙馬,若是有心想要進入皇宮,那毫無疑問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朝堂之上冠冕堂皇,隻見那李世民正一身霸氣側漏的龍袍帶冠冕,正襟危坐在那高大的龍椅之上,好似這樣就穩坐江山一般;而這甘露殿,自然是早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隻見風吟幾個大踏步就走上了前來,免去了那繁瑣的“三叩九拜”,立馬便是一個標準的叉手禮,“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那李世民則是一臉淺笑的將頭點了一點,“愛卿請起。據朕之所曉,愛卿平日進宮甚少;今日入宮,所為何事啊?”


    “迴聖上,臣有一個不時之需。”得到了迴應的風吟當即就抬起了頭來,一點也不拐彎抹角的迴答到。


    一聽到“不時之需”這一個字眼,李世民當即就微微的皺了一皺眉頭,“哦?說與朕聽聽。”


    “謝聖上。臣有一家裏之人,邀臣往之玉門關敘舊;且臣與其往來甚密,乃非去不可也。特此,臣想請示於聖上。”風吟很是隨意的找了一個借口,企圖就此蒙混過關;畢竟他總不可能說是他殺死了了一個神祇,現在要往西北逃命了吧?


    “何人之者,非往不可?”那李世民的眉頭緊鎖了起來,那些許的不悅都已經寫在他那充滿威嚴的臉上了。


    “迴聖上,臣之過命者也。”麵對李世民的問題,風吟便是隨口扯了一個壓根不存在的答案。


    而那李世民臉上的不悅感變得更加的明顯,於是他也直接不打算繼續加以掩飾了,“若汝往之,朕之女清婻該如何?以朕之見,汝是想逃亡西域,以棄此門婚事耶!”


    聽到這話,風吟直接一怔,隨即便是一股巨大的心虛感擁入了他的心頭,但他卻還是硬著頭皮迴複道:“臣絕無此心!”


    “既然如此……”於是乎,李世民從那敦實的龍椅上直直的站了起來,意味深長的眯起了眼睛,並就此看像了眼前的風吟,“汝行之前,須了結此門婚事,朕便允此行。且公主須留於長安,並收汝之官職,待到汝返還之日,再予複原!”


    “聖上……”聞言,風吟頓時便感到了一陣難堪,甚至不禁愣了一愣。


    “怎麽?可有何異議?”而那李世民則是不怒而自威的瞪了風吟一眼,當場就把風吟那才剛到嘴邊的話給直接堵了迴去。


    “臣……遵旨……”


    “三日後,婚事即成!”李世民用那幾乎是吼叫一般的聲響說出來了這一句話,明顯是在赤裸裸的告訴著風吟“這件事非辦不可”。


    三天的日子就仿佛是湍急的流水一般,隻片刻間,便逝去得點滴不留。在此期間,李世民可是為風吟和李清婻的婚事忙活了好一陣時間。但此事卻總是莫名其妙的連連受挫,據說是給婚事做準備的馬隊經常是在半路就遭遇了妖魔侵擾,一個個的都是要麽丟了貨、要麽丟了命。


    這一係列的事件大概率都是真實發生的,因為僅僅隻是這三天的時間,那長安城內便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不下於百起的妖魔侵害,身為皇帝的李世民自然也正在為此事犯愁。而有關這方麵的消息,風吟卻什麽也沒有問一下;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毫無疑問的是因為他。正如土地公所說,身為長安城隍神的紀信被風吟所殺死,那麽祂的神力就會同時消失不見,長安也自然就失去了守護神神力的庇護;而麵對這樣一塊沒有神力庇護卻又無比豐饒的大都市,妖魔鬼怪的選擇,當然是肆無忌憚的入侵。


    可奈何那李世民實在是實力強勁,縱使是在這樣水深火熱的環境之下,他也成功的讓風吟和李清婻的婚事順利準備就緒了。


    才剛剛一大早,那宮裏的太監便高聲的唿喊了一聲“吉時已到!”緊接著便見一批穿著看起來和其他宮廷人士很是格格不入的隊伍直直的走入了宮裏來;眼看風吟不知,李世民便解釋了這批人乃是專門負責公主婚嫁的機構。


    和民間的婚事大有所不同,身為公主的李清婻在一大早便和風吟一同來到了大明宮中,這是因為皇帝在出嫁公主之時,都會有一個典型的“冊名儀式”;要是說白了,便是給出嫁的公主和其駙馬郎進行冊封和頒賜。


    今日的風吟,毫無疑問的又一次穿上了那一身紅色的、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穿上的新郎禮衣,隻不過現在的他娶的可是大唐公主,這一身自然也同時變得更加的豪華了幾分;乍一眼看起來,就仿佛是一個被一大群七彩的鳥獸給爬滿了的紅色人一般耀眼。


    李清婻則是身穿著一件再標準不過的綠色鈿釵禮衣,其禮衣之上,繡滿了看起來像是鳳凰一類的各種祥瑞之鳥。並依舊是那和出嫁時的白月差不多的妝容,隻不過,李清婻頭上所插的是集豪華與奢侈的龍鳳釵;這滿滿的金銀珠寶,便是李清婻作為大唐公主最直接的身份象征。這些裝飾就仿佛是文學作品之中的唯美的比喻句一般,將李清婻給襯托得簡直美若天仙、傾國傾城;且因為李清婻自小出生皇室,舉止得體皆通曉禮數,氣質上可比白月要好上了不少。且單單是她身上的這一身整體,一看就知道比之前的白月要高貴了不止一倍兩倍。


    隻見風吟靜靜的挺立在李清婻的身邊,而李清婻則是一言不發,甚至都完全沒有看風吟一眼;就在與此同時,李世民也已經將完成了的“聖旨”交由了一旁的太監。


    緊接著,便聽那太監熟能生巧般的打開了那一卷聖旨,用著一種極為扭捏的聲音高喊道:“門下:擇吉日嫁長公主李清婻於風吟之家門,封‘平心公主’,賞地百裏,財貨無數,設平心公主府。駙馬風吟,同封‘左領軍大將軍’,賞地千裏,財貨無數,設左領軍將軍府。主者施行。”


    這玉冊和金印都頒發了之後,受婚書、起駕等環節都得到了穩妥的進行;一架馬車載著那盛裝的李清婻公主,正餘悠哉悠哉的前往丹鳳門。


    “這鬼日子……真是醉了……”在前方駕著馬領行的風吟直接就抱怨了一路,這三天他可謂是一直都提著心、吊著膽,生怕又有另一位天庭的神祇下凡間來找他的麻煩。


    然而正在風吟扶著額頭、同時還自我歎息的時候,那馬隊的前方突然就發生了一陣騷亂。風吟抬頭一望,隻見前方護送的一群士兵正在拚命的高喊著:“戒備!!”一聽這動靜,風吟也是立刻就打了一個寒顫,開始一臉警惕的環顧著四麵八方。


    果不其然的,才片刻不到,便聽見馬隊的前方傳來了好一陣的嘶吼;風吟定眼望去,隻見在前方幾十米開外撲過來了一兩隻牛高馬大的羚牛,而其羚牛的身後則是驅趕著它們的一隻大虎妖。它們正在馬隊的前方橫衝直撞,還接連撞翻了好幾個守衛。


    “哼!畜牲,好大的膽子!”風吟一看,當場就麵露怒色,隨後就直接從身下那匹駿馬之上一躍而起;以他現在恐怖如斯的實力,這一跳便是整整十餘米之高,直接就這樣落在了那橫衝直撞的羚牛麵前。


    隻見風吟張開了雙手,直接就迎上了衝撞而來的羚牛,“咚!!”隻聽見一聲巨響,風吟的兩隻手就已經分別抓住了羚牛的兩個角。而那強大的衝擊力也讓風吟的雙腳在地上滑行了一小段的距離,但隨後風吟就穩下了身子,接著便是一聲大喝,隻刹那間,那頭健壯的羚牛便已經被當場摔翻在了地上!


    隨後便見風吟輕車熟路的掏出了腰間的白灕斬,“噗呲——!”一聲就直接捅進了那倒在了地上的羚牛的脖子,鮮血隻在一瞬間便染紅了風吟的全身;這也就使得,本就身穿紅衣的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紅色人”了。風吟又是一躍而起,直接便穩穩當當的落到了另一頭羚牛的背上,隨即對著那羚牛的頭部就是從上往下的一拳砸了下去,“轟!!”羚牛被這強大的力量打得頭部當場就砸在了地上,整個牛身更是直接急刹一般翻轉了過來,頓時便一命嗚唿!而與此同時,最後方的那隻巨大的虎妖則是已經鑽了個空子,撲到了馬隊的後方。


    “發生甚麽事了?”結果就在此時,那李清婻卻偏偏因為她的好奇,直接就將身子從轎子裏探了出來;結果那大虎妖正好看到了她,接著便是一聲大吼,直直的撲向了她。


    李清婻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直接就嚇得頓時驚唿了一聲,“啊!!”腳一滑,竟然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風吟一見此狀,便是立刻大就喊了一聲,“小心!”


    話音剛落,便見風吟再一次一躍而起,在空中做了一個大大的翻身,便成功的趕在了大虎之前衝到了李清婻的跟前;緊接著,風吟也顧不上禮節什麽的,直接一把就撲到了李清婻,同時還將她給護在自己身下,並接連在地上翻滾了好幾米才終於是停了下來。就在與此同時,那隻大虎妖直接就撲了個空,但它那強大的衝擊力還是直接就將一整個馬車都給撞翻在地,甚至還一度導致了馬車都發生了一定程度上的破損。


    見風吟竟然如此無禮的壓在自己的身上,李清婻才剛剛要開口抱怨,“你……!”結果下一秒,那頭大虎妖便齜牙咧嘴的朝著風吟就是一口過去,風吟一時間來不及,便隻能運起血紅氣附於自己的右手,並直接轉身用右手堵住了那大虎的血盆大口!


    這撕裂而帶來的疼痛感使得風吟當場就苦叫了一聲,下一秒他便用左手拔出了白灕斬來,對著那大虎的脖子就直接捅了進去,“嚓!!”白灕斬當場貫穿了大虎的脖子,鮮血頓時就仿佛泉湧一般噴薄而出,將風吟和他身下死死護著的李清婻都同時給染成了血紅之色。隻聽那大虎妖痛苦的嘶叫了那麽一聲,接著便直接開始一通亂咬;把從小就沒有經曆過血色的李清婻給嚇得不輕,而風吟則是趁機抓住了空子,右手一把就扣住了大虎妖的上門牙,接著便朝著一旁猛的一拽,“咚!!”那大虎妖直接被當場摔了一個踉蹌,砸在地上的同時所發出的悶響也異常的巨大。


    風吟也在同時反過了身來,將那大虎妖給壓在了身下,見那大虎要還在掙紮著,風吟也是直接一點不慣著,對著虎頭就是“邦!邦!”兩拳上去,結果那大虎妖直接就發出了清脆的骨裂聲!緊接著,便見風吟趁機一手拽著上顎,一手拽著下顎,並同時朝著不同的方向進行發力,而那大虎妖也因為疼痛不斷的掙紮著;下一秒,“哢啦——!!!”風吟猛的一發力,竟然直接就扯下了那大虎妖鮮血淋漓的下顎,而那大虎自然是在鮮血狂飆的同時當場沒了氣。


    “唿……真是畜牲。”將手上的那還在冒著血的下顎丟到了一旁,隨後他便伸手拔出了那還插在大虎妖脖子之上的白灕斬;而這一次,風吟也再也不用擔心兵器會再一次斷掉了。


    才剛剛收起白灕斬,風吟便發現了那已經被嚇得好像破了膽一般的李清婻還愣愣的癱坐在地上,於是他邁步走上了前來,並緩緩的伸出了手來,“起來嗎,大公主?”


    聞言,那李清婻微微的愣了一下,在經過了好一番思索之後,她才小聲的說道:“本,本宮的腳崴了……你……”


    風吟立馬就心領意會,隻能帶著那一臉的無奈,輕輕的拉住了李清婻那纖細的手腕掛在自己的肩上,就此將她給攙扶了起來。而此時的李清婻則忍不住苦叫了一聲,“疼!”一時間竟然直接撐不起自己身體一般的,癱軟在了風吟的懷抱之中。


    “公主……”風吟頓時就直接愣住了,但此時的他又不敢動彈一下,便隻能看著懷中的李清婻幹瞪眼。


    “本,本宮沒有事……”那李清婻輕輕的迴應了一聲,隨後她便強撐著從風吟那結實又溫暖的懷抱裏脫離了出來,還就此順道抬起頭偷瞄了風吟一眼,結果下一秒她就頓時毫無征兆的麵紅耳赤了起來。


    風吟則是一直都在扶著李清婻,似乎並未有發現什麽異樣一般,“公主,無大礙吧?”


    “無大礙……隻是……”


    “隻是甚麽?”風吟有些不解一般的撓了撓他那木頭一般的腦袋,因為他實在是看不出這李清婻明明又沒缺胳膊又沒少腿的,還能有什麽事兒。


    “滿身的血……犯惡心……”而那李清婻就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的底下了頭去,其聲音細若蚊呐,“你到時候就是本宮的丈夫了……你給本宮洗。”


    一聽到這話,隻見風吟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後便見他露出來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好好好~娘子大人。”


    “別趁機占本宮的便宜,好好扶好!”此時的李清婻還在故作姿態似的輕吼了風吟一聲,但她的身體卻是異常誠實的靠在了風吟的身上,任由他扶著自己。而此時的風吟本是一身是血的,這要是擱在以前,恐怕是碰一下都早就讓李清婻給踹大老遠了;顯然易見的,經過剛剛的一番事情,李清婻對待風吟的想法,似乎發生了一些微乎其微的奇妙變化。


    “是……”風吟那還有些青春懵懂的臉上,所寫滿的,盡是無奈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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