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鍾…………


    寧臻指尖輕觸,琵琶聲音縈繞在空中,觸動著每一個聽眾的心弦。


    她似已忘了身處何處,全身心的投入彈奏,在這一刻,她腦海中全都是那令人振奮的詞曲,如果說台上的劍舞和曲子合一了,那麽寧臻此時也與手裏的琵琶合為一體了。


    那真正懂音律又對琴技感興趣的人,此時也被她身上那種氣韻給感染,因為她的才藝而覺得她不醜了。


    底下的觀眾,有的跟著曲調節奏搖頭晃腦,臉上的神情愜意而放鬆;有的人手指都忍不住跟著動起來,此時若手中也有一把琴,興許都忍不住跟著彈奏了;還有的人被曲子勾得激情澎湃,恨不得立刻仗劍走天涯。


    而此時曲子到了一個高潮——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愛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隨風,狂笑一聲,長歎一聲,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誰與我生死與共……


    寧臻手裏的動作變快了,原本歡快、柔和抒情的曲調突然間隨著左手流暢的伴奏中顯得非常激昂,《刀劍如夢》的歌裏注入一種愛而不得,愛恨交織的武俠情感,光是聽曲就可以想象到那種仗劍走天涯的豪氣,那種愛而不得相忘於江湖的惋惜。對江湖的情懷,不願不舍放棄武俠,但又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顧語岑和沈千瀾舞劍的動作也變快了,劍在手中耍出了花影,兩人隨之轉圈,這是一整套動作裏最難的一個部分,她們幾乎天天練,好幾次都被軟劍劃傷,雖然不嚴重,但對於女兒家來說也是十分驚險,這是很公平的事情,你想要取得多大成就,就得付出多大努力,努力的過程中總會伴隨著各種各樣的風險。


    事實證明,她們的努力也見了成效,幾乎是高潮部分一出來,底下的人瞬間熱血沸騰起來了,一個個看得目不轉睛,神情激動。


    唯有蕭玄祈看著那名樂師——的手,指尖輕觸,鋼琴鍵的聲音像是來自天堂的歌聲,他的演奏散發出無盡的魅力,縈繞在空中,觸動著每一個聽眾的心弦。


    一雙十指玉纖纖,不是風流物不拈。


    台上,寧臻的彈奏已近尾聲,一個完美收尾,曲畢,劍收。


    “好!”


    台下,不知道誰先帶頭,大家都跟著鼓掌起來了,掌聲此起彼伏的,有幾個世家子弟甚至站起來鼓掌,就知道這個劍舞有多受歡迎了。


    不少夫人們甚至都開始打探台上兩位姑娘是誰了。


    皇帝和皇後都覺得不錯,但是皇帝到底年紀大了,眼神不如從前,看得也不真切,見底下的人都拍手叫好,也跟著點頭。


    顧語岑和沈千瀾哪裏見過這種陣仗?激動得有點受寵若驚了,這不怪她們,寧臻看到這個效果也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但她低著頭裝老實,也沒人會關注她,好像也有意外,她隱約察覺到一道不容忽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識看過去,就對上了攝政王一雙黑白分明的狹長眼眸,依舊沒什麽情緒。


    寧臻心頭咯噔了一下,很快的垂下眼眸。


    攝政王怎麽會看自己?他是看出什麽來了?


    不應該,寧臻對自己的裝扮很有信心,退一步說,就算他看出什麽來又如何?她這又不是做壞事。


    思及此,寧臻心中的慌亂就漸漸消散了。


    三個人在台上微微鞠躬,就退下了舞台。


    到了更衣室後,三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忍不住看著彼此笑了起來。


    沈千瀾第一個開口的,“方才那麽多人給我們鼓掌,我都有點被嚇到了。”


    顧語岑忍不住點了點她額頭,“什麽被嚇到,那是激動。”又看著寧臻,“這次真是多虧了臻臻,要不然我們都不能上台了。”


    “對啊,可惜你非要喬裝一下,要不然以自己真麵目上去,豈不是能跟著出風采?”


    寧臻已經坐下來卸妝了,她離開太久了也不行,得盡快迴到自己的位置上,聽到兩個閨蜜的話,她頭也不迴的道。


    “我可不想在舞台上出風頭,再說了,我今日出過一次風頭已經足夠了。”


    顧語岑來到寧臻身邊,幫她解開發髻,神情溫和,“說句實在的,這世上怕是再難找到如你這般無私之人了。”


    適齡姑娘家之間,尤其是家世相當的,誰沒有點私心?偏偏寧臻能這般無私,叫人敬佩。


    寧臻可擔不起無私兩個字,她之所以幫顧語岑和沈千瀾,鞏固友情當然是原因之一,但也希望通過這件事情,當然也不止這一件事情,往後可能還會有更多事情,讓兩家人夫人對她有好感,日後有什麽事情,也好互相幫襯一下,不至於像小說裏那樣,寧家出事後,沒有一個府邸伸出援手,哪怕背後偷偷幫忙。


    退一步講,就算顧、沈兩家不幫忙,倘若這兩人以後嫁了好人家,那也是她的隱形人脈。


    當然,這些想法寧臻可不會說出來,良言一句三春暖,惡語傷人六月寒的道理她比誰都清楚。


    *


    另一邊,季三和季四在給蕭玄祈匯報事情。


    “……這便是我們查到的與陳家有關的事情。”


    皇上為何突然命主子迴京,主子迴京路上又為何被刺殺,皇上封攝政王的真實意圖,一切的一切,皆有緣由。


    隻是兩人都說完後,蕭玄祈也沒說話,表情漠然,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沒得到啟示的季四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按照管理,季三跟他一樣沉不住氣,總會先問出個緣由來,他隻需在一旁聽著就可以。


    但是這次,他朝季三看了過去,就看到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臉的——欠扁。


    季三在想什麽?當然是腦補了。


    嘖嘖嘖,他早前怎麽沒看出來呢?主子就是外冷內熱的人,看著拒人千裏之外,其實都藏心底了。


    剛剛都抱上了,還抱得那麽緊,要不是有外人在,說不定……


    季三萬分遺憾可惜,真恨不得原地給他們搬一張床!


    季三原本也是一個整天板著臉,沒有多餘表情的人,但是在磕到主子西皮後,整個人的情緒就變得豐富多彩了,如今肆無忌憚的想法都彰顯在臉上了。


    蕭玄祈在思考問題,不不經意一個抬眸,就看到季三犯傻的樣子,似有些……淫、蕩?


    “季三。”蕭玄祈語調薄涼,“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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