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一行人走過去的時候,拐角處有一個偷懶的小廝睜開了眼睛,他昨晚沒休息好,今日李家宴會又忙活了大半日,好不容易尋個機會到這裏偷懶,結果還沒閉一會兒眼,就聽到這樣勁爆的消息。


    攝政王和右丞相家的小姐獨處一室,還互傳信物了?!


    說來也巧,這個小廝剛好是負責確認賓客名單的人,當然知道今日到李家做客的寧家小姐隻有一個,那就是右丞相府的寧臻寧大小姐!


    再說一個更巧的,這個小廝也是當初磕攝政王和寧臻西皮中的一員!


    那份報紙他還藏有一份呢,並沒有因為高價迴收就賣出去,這西皮才剛磕上癮,手裏頭就一份證據,怎麽能輕易交出去?


    如今好了,又一個證據送上門!


    這樣的好事合該大家一起分享!


    *


    翌日。


    寧臻神情懨懨的坐在馬車裏,經曆了昨日那樣丟臉的事情,她情緒能好就怪了。


    身邊丫鬟不是沒察覺姑娘情緒不對勁,也問過,啥也沒問出來。


    笑話,寧臻當然不會說實話了,那種丟臉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不對……攝政王也知道,那麽就是隻有兩個人知道就好了,多一個人她就受不住了,哪怕是最忠心的丫鬟也不行。


    好在她習慣了遇到什麽困擾,就用工作排解時間。


    否則陷入死胡同出不來也不是什麽好事。


    隻是馬車還沒行駛到自家鋪子,沿途兩個丫鬟下去買點東西,寧臻在車上等著,就聽到一旁茶館客人在興致昂揚的談論著什麽。


    原本她沒在意,結果是越聽越不對勁啊!


    “第一美男和第一美人共處一室了!”


    “兩人還互相交換了信物!”


    “千真萬確,我家有親戚在李家做事,親眼瞧見的!”


    “女方信物是一抹帕子,上頭還繡有她生肖,是一隻猴子!”


    “第一美人確實是屬猴的,可見消息千真萬確了!”


    “天啊,那我磕的西皮就是真的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有點招架不住。”


    “膽小鬼,我就招架得住!”


    ……


    “???!!!”


    寧臻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這些人……是在說她和攝政王嗎?


    如果不是,那第一美人和第一美男的稱唿,除了她和攝政王還有誰?


    如果是,這些人又是如何知道她昨日在李府的事情?


    還言之鑿鑿?


    不管這些人是怎麽知道的,既然一個茶館客人都知道了,可見這個事情在各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了!


    換一個人也許不能有這種效果,但寧臻是京師城名人啊!


    夏蟬、冬雪迴來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憤怒,“小姐,這些人都在非議你,還把你和、你和攝政王扯到一起,太過分了,這不是汙蔑人嗎?要不要我們派人去警告一下?”


    寧臻有氣無力的搖頭,一句話說不出來。


    春華和秋實卻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然後繼續保持沉默。


    那些人的談話,她們也聽到了,一開始也是和夏蟬冬雪一樣憤怒,可是越聽下去,就越覺得不對勁。


    別的不說,小姐昨日的帕子確實不見了,小姐也說想不起是在哪裏丟的,好在帕子上沒繡名字,即便被人撿到了也無礙。


    帕子上有猴子又如何?這京師城裏,屬猴的又不止她家小姐一個。


    可是現在這些人說攝政王手裏有一塊繡有猴子的帕子,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小姐對個人物品向來保管得極好,隻是昨日宴會上被淋濕了衣服,她需要去客房更換,那是不是就在那個時候……


    春華秋實不敢往下想了。


    怎麽想也想不明白啊,小姐不是去客房換衣服嗎,怎麽就跟攝政王扯上關係了呢?


    所謂無風不起浪,若不是發生了一些什麽,也不會有這樣的流言傳出來,小姐昨日也不會從李府出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


    可見必定是發生了什麽她們不知道的事情!


    *


    蕭府,書房。


    攝政王蕭玄祈坐在紫檀木書桌後,書桌左側放著不少信件和書卷。


    而書桌右側,靜靜躺著一張素色帕子,若仔細看,能在帕子一角瞧見猴子圖案。


    攝政王斂眸看著手中書卷。


    書房門被敲了兩下,攝政王眸光沒有離開手中書卷,隻沉聲道,“進。”


    來人是季四,隻見他行至書桌前,躬身遞上一個信件,“這是屬下查到的關於寧府的消息,請主子過目。”


    說罷,他呈了上去。


    攝政王放下手中書卷,接過季四手中的信件,打開來看。


    男人看信件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所有信件。


    信件裏記載著寧府裏情況,幾房幾口人,包括寧丞相如今膝下一兒一女等。


    女兒叫寧臻,兒子叫寧韞。


    除此之外,寧家一些不為人知的的事情也在信件上,看著寧丞相做過的一些事情,蕭玄祈隻是冷沉一笑,這寧自謙簡直在自尋死路。


    與自己不相幹的事情,攝政王並不是很在意。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問,“寧自謙之女自小在寧府長大?”


    季四不明白主子為何會關注寧丞相女兒的事情,但他也立刻迴道,“是,聽說寧丞相和安和公主很疼這個女兒,自小都養在身邊。”


    寧韞都是自小被丟軍營裏不聞不問的。


    攝政王眉頭皺了皺,一直養在府裏的人,怎麽會對他的血蠱有克製作用?


    即便是他最信任的幾個護衛,也隻以為他是天生心疾,卻不知他所謂心疾,是他尚在母親腹中,便被奸人所害,一出生就患有血蠱心疾。


    師父說過此血蠱無藥可醫,起初隻是感到頭痛,到唿吸困難,再到後麵蝕骨之痛,若發展到吐血症狀,便意味著他命不久矣。


    攝政王眸底光芒陰沉晦暗,他不懼怕死亡,但他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做,他得活下去,哪怕多延緩一兩年……


    如今,連師父也無法解決的血蠱心疾,卻因著一個女子出現有所緩解。


    她與他身上血蠱究竟有何淵源?


    攝政王若有所思,嘴上卻問,“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異常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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