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蘊?你在這嗎?”蕭行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賀馳渾身一僵,下意識想要發出聲音。


    沈舒蘊反應極快,一把捂住他的嘴,手指用力到指節泛白。


    賀馳掙紮著,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嗚咽。


    “別動。”沈舒蘊貼近他耳邊,聲音冰冷。


    賀馳停止了掙紮,但唿吸變得更加粗重。


    “你不是想玩囚禁嗎?”沈舒蘊的高跟鞋力度加重,“那就玩到底。”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賀馳能感受到沈舒蘊的唿吸打在他耳畔,帶著一絲戲謔。


    “你說,要是蕭行野進來,看到你這副樣子,會是什麽反應?”


    賀馳瞳孔驟縮,身體繃得更緊。


    “沈舒蘊?”蕭行野又喊了一聲,聲音裏帶著不耐煩。


    沈舒蘊空閑的手撫上賀馳的脖子,感受著他劇烈的脈搏。


    “你不會真想讓他進來吧?”沈舒蘊輕笑。


    賀馳閉上眼,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算了,人不在這。”蕭行野的聲音漸漸遠去。


    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沈舒蘊才鬆開手。


    “你瘋了。”賀馳聲音沙啞。


    “我瘋?”沈舒蘊腳尖挑起他的下巴,“明明是你在享受。”


    賀馳別過頭,不願承認她說的是事實。


    “口是心非的小狗。”沈舒蘊突然問。


    賀馳沉默了片刻還是重複那句話:“我恨你。”


    “夠了。”沈舒蘊鬆開綁著他的繩子,“該迴去了。”


    賀馳還未迴過神,她已經整理好裙子下擺,擦了擦高跟鞋,推開門走了出去。


    留下賀馳一個人靠在牆上,衣衫淩亂,眼神迷離,手腕上還殘留著繩子的觸感。


    賀馳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淚水再次滑落。


    隻不過這次是爽的。


    沈舒蘊轉過走廊的拐角,一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蕭行野。


    他正焦急地四處張望著,銀色的發絲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顯眼。


    看到沈舒蘊出現,蕭行野緊繃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快步朝她走過來。


    “你去哪兒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焦躁,語氣也比平時急促了不少,“怎麽去了這麽久?”


    話音未落,他已經一把抱住了沈舒蘊。


    這個擁抱有些用力,帶著一種失而複得的緊張感。


    沈舒蘊愣了一下,感受到他手臂上傳來的力道,以及他略微有些急促的唿吸。


    “怎麽了?”她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語氣平靜地問,“發生什麽事了嗎?”


    蕭行野沒有立刻迴答,隻是緊緊地抱著她,像是要確認她真實存在一般。


    過了幾秒,他才稍微鬆開一些,雙手仍然緊緊地抓著她的肩膀,眼神帶著一絲不安地看著她。


    “我還以為你又不見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你總是一言不合就消失,從帶你來宴會我就時刻緊張。”


    沈舒蘊微微沉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那次意外,似乎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我隻是去洗手間而已。”她語氣輕鬆地解釋道,試圖緩和他緊張的情緒,“能去哪兒?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會走丟不成?”


    蕭行野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她,似乎在確認她話語的真實性。


    “真的隻是去洗手間?”他再次問道,語氣中仍然帶著一絲懷疑。


    “不然呢?”沈舒蘊故作輕鬆地聳了聳肩,反問道,“你以為我還能去哪裏?搞什麽大事情嗎?”


    她故意用一種玩笑的語氣說出來,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蕭行野的眼神依舊帶著一絲探究,但他緊繃的表情明顯放鬆了不少。


    他鬆開了抓住她肩膀的手,改為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一旁,仔細地打量著她。


    “你身上……是什麽味道?”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鼻子輕輕地嗅了嗅,語氣帶著一絲疑惑。


    沈舒蘊的心跳微微一頓。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味道。


    是賀馳身上的雪鬆香水味。


    剛才在儲物間裏,兩人靠得那麽近,身上沾染上對方的味道,再正常不過。


    隻是,她沒想到蕭行野的鼻子竟然這麽靈敏,一下子就聞出來了。


    “什麽味道?”她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語氣無辜地反問道,“有什麽奇怪的味道嗎?我沒聞到啊。”


    蕭行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神中帶著一絲明顯的懷疑。


    “就是一股……很特別的味道。”他再次湊近她,仔細地嗅了嗅,語氣肯定地說,“有點像……雪鬆?”


    雪鬆?


    沈舒蘊的心跳再次加速。


    這個味道,果然被他聞出來了。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該如何解釋這個味道的來源。


    說是自己也用了雪鬆香水?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她平時根本不用香水,更別說是雪鬆這種味道偏冷的香型。


    說是路過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


    這種說法也漏洞百出,宴會廳裏彌漫著各種香水味,唯獨雪鬆的味道不太可能這麽濃鬱。


    電光火石之間,沈舒蘊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哦,你說這個味道啊。”她突然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腦袋,語氣誇張地說,“我想起來了,剛才去洗手間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人了。”


    “撞到人了?”蕭行野的眉頭依舊緊皺,眼神中充滿了懷疑,“撞到誰了?洗手間裏還有別人?”


    “我進去的時候,不小心和一個服務生撞了一下。”


    她繼續說道,語氣帶著一絲抱怨,“那服務生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身上噴了好多香水,味道嗆得我差點沒吐出來。估計就是那時候沾上的吧。”


    服務生?香水?


    蕭行野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在思考她這個解釋的可信度。


    “服務生?”他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你確定是服務生?”


    “當然確定啊。”


    沈舒蘊語氣肯定地點了點頭,為了增加可信度,她還特意補充了一句,“我記得他穿的是深藍色的製服,胸前還別著銘牌,好像是叫……什麽來著,我沒太注意看。”


    深藍色製服?


    蕭行野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了一些。


    宴會的服務生的確是穿著深藍色的製服。


    而且,有些服務生為了掩蓋身上的汗味,的確會噴一些香水。


    雖然服務生噴雪鬆香水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畢竟,宴會上什麽樣的人都有,說不定哪個服務生就喜歡這種味道呢。


    想到這裏,蕭行野眼神中的懷疑之色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釋然。


    “好吧,可能真的是這樣。”


    他語氣稍微軟和了一些,但仍然帶著一絲不確定,“不過,那個味道真的挺濃的,你確定隻是撞了一下就沾上這麽多了?”


    “誰知道呢。”


    沈舒蘊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地說,“可能那服務生把香水當水灑了吧,反正味道是挺衝的。不過,我現在身上應該沒那麽濃了吧?要不你再聞聞?”


    說著,她還特意湊近蕭行野一些,讓他更方便地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蕭行野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以及她清澈無辜的眼神,心中的疑慮徹底消散。


    他再次輕輕地嗅了嗅,這次聞到的,除了那股淡淡的雪鬆味之外,更多的是她身上原本就有的那種茉莉花的香味。


    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雖然有些奇怪,但似乎也並非不可接受。


    “算了,可能真的是我聞錯了吧。”


    蕭行野最終搖了搖頭,放棄了追究。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緊張了,才會對一點點味道都這麽敏感。


    沈舒蘊見他不再追問,暗自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解釋雖然有些牽強,但至少暫時蒙混過關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也給她提了個醒。


    以後和賀馳見麵,一定要更加小心,盡量避免留下任何痕跡,免得被蕭行野察覺到什麽。


    “沒事就好。”蕭行野見她沒事,心情也好了不少,嘴角重新勾起一絲笑容,“走吧,迴去繼續打麻將。剛才你不在,我跟蔣鐸都快無聊死了。”


    係統:[歎為觀止!你不是說不會隱瞞你的渣嗎?你怎麽不說實話?]


    沈舒蘊:難道我要說剛才被你的好兄弟拉進去了,順便玩弄了一下?


    這個宴會就別想進行了,想讓我明天上頭條?


    係統:[哦哦,明白了,你愛撒點小謊。]


    *


    宴會廳入口處,一陣騷動如漣漪般擴散,瞬間攫取了全場目光。


    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去。


    夏星諾,終於姍姍來遲。


    她身著一襲淡粉色公主裙,裙身層疊的蕾絲如夢似幻,顆顆珍珠在燈光下熠熠生輝,肌膚勝雪,吹彈可破。


    一頭標誌性的黑長直,柔順地披散在肩頭,發梢微微內扣,更顯臉龐秀氣小巧。


    舉手投足間,竟帶著與她年齡不符的成熟與優雅,仿佛曆經歲月沉澱。


    她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般完美得體,卻隱隱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如同一張精致的麵具,讓人難以窺探其內心深處。


    她已完全融入了這個上流社會的圈子,遊刃有餘地與周圍的人寒暄交談,展現出一種與以往截然不同的風采,仿佛破繭成蝶,褪去了曾經的青澀與稚嫩。


    沈舒蘊倚在角落,指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迷你麻將,目光卻緊緊鎖定在夏星諾身上。


    她看著夏星諾如同換了個人一般的出場,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幾天不見,她怎麽變化這麽大?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愚蠢小白花嗎?”


    係統在她腦海中歎了口氣,略顯無奈:[她這段時間吸收了大量氣運,已經被病毒係統晉升了一個等級,比之前難纏多了,你自己小心點。]


    “又升級了啊?”沈舒蘊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看來這年頭,反派內卷很嚴重啊。”


    蔣鐸饒有興致地看著夏星諾,手中盛著香檳的高腳杯輕輕搖晃。


    他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夏星諾,語氣帶著幾分探究:“她還真有點意思,從平民窟來到這銷金窟,居然完全沒有任何不適,舉止言談都恰到好處,滴水不漏,真是讓人意外。”


    “她究竟是裝的寵辱不驚呢,還是夏家搞錯了?”他饒有興味地說。


    “裝不裝的,跟我們又沒關係。”蔣妍語氣淡淡,神情漠然,仿佛對一切都漠不關心,“我們打我們的麻將。”


    她拿起桌上的牌,漫不經心地說道,仿佛夏星諾的出現對她而言,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插曲。


    幾人繼續打牌,麻將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


    沒過多久,宴會廳中央的燈光忽然暗了下來,如潮水般退去。


    一束追光驟然亮起,精準地打在舞台之上,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夏家家主,一個頭發略顯稀疏,但精神矍鑠的中年男人,緩步走到台前。


    他身穿一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臉上露出激動和欣慰的笑容,開始了他的發言。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掃過台下眾人,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充滿了力量。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今晚,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宣布。”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


    他再次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顯得無比堅定,“我的女兒,夏星諾,今天終於迴到了我們夏家!”


    他的話音剛落,台下眾人紛紛停止了交談,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夏正雄身上。


    每個人都擺出一副認真傾聽的姿態,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和好奇,卻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與不屑。


    畢竟,對於這些豪門貴族而言,豪門恩怨,早就司空見慣。


    “各位可能有所不知,”夏家家主繼續說道,他的語氣逐漸變得低沉,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悲傷,“星諾她從小就走失了,這麽多年來,我們夏家從未放棄過尋找她。”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似乎真的為這段經曆感到痛心。


    “我們幾乎跑遍了整個國家,花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但始終沒有任何消息。我們夏家上下,每天都生活在深深的痛苦和自責之中。”


    台下響起一陣低低的歎息聲,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隻是這同情背後,更多的是麻木與看戲的心態,仿佛在觀看一場早已預料到的戲劇。


    畢竟這種豪門恩怨,他們早就屢見不鮮。


    “這麽多年,我們幾乎已經絕望了,甚至已經開始接受她可能永遠迴不來的事實。”


    夏家家主的聲音有些哽咽,他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繼續說道,“但是,上天是眷顧我們的!就在前不久,我們終於找到了星諾!她還活著!而且,她變得非常優秀,非常出色,是諾斯頓學院最優秀的學生!”


    他聲音洪亮,慷慨激昂,仿佛真的為失而複得的女兒感到無比驕傲。


    隨著夏正雄的話音落下,全場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每個人都裝出激動和感動的模樣,仿佛真的被夏家的故事所感染。


    掌聲雷動,卻難以掩蓋其下隱藏的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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