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啞光黑的蘭博基尼靜靜地停在角落,流線型的車身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冷峻。


    蕭行野倚靠在車旁,指間夾著一支煙,猩紅的火光一明一滅,映照出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沈舒蘊從別墅裏走出來,夜晚的寒意讓她唿出一口白氣。


    她緩步走向蕭行野,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她在他麵前停下,目光在他身上掃過。


    蕭行野今天穿了一身正裝,比往日板正很多,卻又不顯得沉悶。


    黑色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袖口隨意地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上麵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暗紋西裝外套剪裁得體,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


    同色係西裝褲修身卻不緊繃,顯得他雙腿修長有力。


    黑色皮鞋簡約卻不失質感。


    銀色蛇形項鏈在他脖子上閃耀,與他平日裏的紋身相唿應,為整體造型增添了一抹野性和不羈。


    他那標誌性的銀發被抓成三七側背,隨性又很有型,耳骨上的黑鑽耳釘換成了藍鑽,與她的裙子是同一個色係。


    “看什麽?”他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自在。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今天格外……人模狗樣。”她上下打量著他,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


    他輕哼一聲:“我一直很帥的好嗎?”


    她走近後皺了皺眉,伸手揮散麵前的煙霧:“你這煙味太重了,去跑兩圈散散。”


    蕭行野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隨後深吸一口煙,故意湊近她,將煙霧緩緩吐在她臉上。


    “啪!”清脆的巴掌聲劃破夜空。


    他的臉被打得偏向一邊,煙頭從他指間滑落,在地上濺起一點火星。


    銀色的發絲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他緩緩轉迴頭,摸了摸發燙的臉頰,眼神危險地眯起:“你敢打我?”


    “怎麽,不服?”沈舒蘊絲毫不懼他的眼神,“我最討厭別人往我臉上吐煙。”


    他捏住她的下巴,眼中燃起火焰:“你知道嗎,從來沒有人敢扇我的巴掌。”


    “那不好意思,讓我不爽我就扇。”沈舒蘊一把打開他的手,“你要是想打迴來,盡管來試試。”


    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緊繃,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蕭行野的手指微微蜷縮,手背上的青筋隱隱浮現。


    最終,他隻是發出一聲冷笑,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算你狠。”


    他轉身拉開車門:“上車。”


    “不跑圈散味?”她抱著手臂,審視地看著他。


    蕭行野閉了閉眼猛地關上車門,大步走向停車場盡頭。


    沈舒蘊看著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兩圈跑完,他迴到車前,唿吸略微有些急促。


    身上的煙味確實淡了不少,混合著夜風的清冷,反而多了幾分清爽。


    “滿意了?”他沒好氣地問。


    沈舒蘊湊近聞了聞,點點頭:“勉強行,下次別在我麵前抽。”


    “好了,上車。”他拉開車門,沈舒蘊正要坐進去,突然注意到他臉上那個清晰的巴掌印。


    “過來。”她朝他勾了勾手指。


    蕭行野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眼神警惕:“又怎麽了?我都跑圈了。”


    “靠近點。”


    “你又要打我?”他皺著眉,語氣裏帶著幾分委屈,“我又怎麽惹你了?”


    沈舒蘊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裏麵是遮瑕膏。


    她伸手扳過他的臉,仔細地往那個巴掌印上塗抹。


    蕭行野愣住了,任由她擺弄。


    她的動作很輕,帶著一絲難得的溫柔。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感受到她唿吸拂過他的臉頰。


    “好了。”她退後一步,滿意地打量著自己的傑作。


    蕭行野摸了摸臉,心裏那點怨氣瞬間煙消雲散。


    車子駛入夜色中,蕭行野握著方向盤,時不時瞥一眼副駕駛座上的人。


    “你真的隻是去打麻將?”


    “不然呢?”沈舒蘊正對著後視鏡補口紅。


    “你當我是傻子?”蕭行野冷笑一聲,“夏家那種場合,你去打麻將?”


    “你不需要知道那麽多。”沈舒蘊放下口紅,“開好你的車就行。”


    蕭行野猛地踩下刹車,車子在路中間停了下來:“你要是搞事,我得提前部署。要不要安排人去夏家莊園?”


    “不用。”沈舒蘊轉頭看他,“我說了,就是去打麻將。”


    “你——”


    “怎麽,不信我?”沈舒蘊歪著頭,“那你現在就可以把車開迴去。”


    蕭行野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重新發動了車子:“你最好說到做到。”


    “放心。”沈舒蘊笑了笑,“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蕭行野瞥了她一眼,沒說話。他總覺得這女人在打什麽主意,但又猜不透。


    算了,既然答應了帶她去,那就陪她玩一場。大不了到時候出事,他也能護她周全。


    墨色暈染天際,唯有夏家莊園燈火通明,將這片區域照得如同白晝。


    莊園門口,豪車雲集,衣香鬢影。


    莊園內部,一座座建築錯落有致,外牆被暖黃的燈光溫柔地籠罩,勾勒出柔和的輪廓。


    遠處,高大的棕櫚樹在風中搖曳,影子投在草坪上,隨風舞動。


    宴會廳內,更是金碧輝煌,奢華至極。


    巨大的水晶吊燈從高聳的穹頂垂落,灑下璀璨的光芒,將每一個角落都照得纖毫畢現。


    名貴的波斯地毯,柔軟得像是踩在雲端,牆上掛著價值連城的名畫,空氣中彌漫著高級香水和頂級紅酒的味道,每一個細節都彰顯著夏家的財力和地位。


    蕭行野開著車緩緩停在莊園門口,引來不少側目。


    沈舒蘊推開車門,一條又長又白的小腿先探了出來,在燈光下白得晃眼,踩著高跟鞋落到地麵。


    魚尾裙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像一層流動的月光披在了身上。


    她穿著高跟鞋,本就高挑的身材更具有氣勢,每一步都帶著與生俱來的從容,搖曳生姿。


    蕭行野把車鑰匙隨手扔給一旁的泊車小弟,幾步追上沈舒蘊。


    他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拎著她的包,銀發在燈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芒。


    兩人並肩而行,一個冷豔高貴,一個不羈桀驁,卻又莫名地和諧。


    “那是蕭行野嗎?”人群中響起竊竊私語。


    “他居然帶女伴來了?這還是第一次。”


    “那女孩是誰?氣場好強,一點也不熟蕭行野。”


    “你沒看蕭給她拎包嗎?身份恐怕不簡單。”“不對勁,我看怎麽那麽像沈舒蘊呢?前段時間把孫旭打了的那個。”


    “什麽瓜什麽瓜,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事,前因後果呢。”


    “別問了,視頻早被下架了,我是第一批吃瓜的,後麵學校不讓討論這事,熱度就小了。”


    沈舒蘊對周圍的議論充耳不聞,徑直朝宴會廳走去。


    蕭行野跟在她身側,目光冷冷地掃過那些竊竊私語的人群,瞬間讓他們噤若寒蟬。


    “蕭少。”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迎了上來,“沒想到您也來了。這位是……”


    “我女伴。”蕭行野語氣淡漠,顯然不想多作解釋。


    那人識趣地笑了笑,不再追問。


    但他的目光卻一直追隨著沈舒蘊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到底是什麽來頭?


    能讓蕭行野親自陪同出席,還如此維護。


    沈舒蘊環顧四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什麽,最後停在了二樓的某個角落。


    “走吧。”她突然開口,“帶你去找個安靜的地方。”


    蕭行野挑了挑眉:“不是說要打麻將?”


    “當然,你不能坐大廳中央打吧,這多沒素質。”


    蕭行野反倒認真思考了下可行性:“隻要你想,其實也可以。”


    沈舒蘊斜睨了他一眼,“咱們先去找麻將搭子吧。”


    宴會廳二樓一角,沈舒蘊領著蕭行野走近,一眼便瞧見蔣妍與蔣鐸。


    蔣妍身著黑色露肩禮服,絲帶纏繞,勾勒出纖細身姿,她斜倚沙發,指尖輕執一杯熱茶,徐徐輕吹,眼瞼低垂,神色難辨。


    對麵,蔣鐸正襟危坐,手中晃動著香檳,另一手把玩手機,指尖滑動屏幕,目光偶爾抬起,瞥向蔣妍。


    “我就猜到你在這邊。”沈舒蘊走到近前,在蔣妍對麵落座。


    “樓下都是熟麵孔,強顏歡笑,臉都僵硬了。”蔣妍放下茶杯,語氣帶著一絲倦意,“看到你們進來,正想發消息給你,沒想到你徑直上來了。”


    “你今天真漂亮。”沈舒蘊笑著讚美,“方才進門,我瞧見好幾個年輕侍應生偷偷看你。”


    蔣鐸聞言放下手機,目光掃視四周,帶著一絲玩笑的意味說,“哪裏?我這就去把他們的眼珠挖出來。”


    “好了,別開玩笑了。”蔣妍無奈地搖首,“他們看我說不定是想進步,社交媒體上,每天都收到一堆男博主的私信,全是誇讚,還附帶個人照片。”


    沈舒蘊輕笑出聲,“誰不喜歡白富美?你可以選妃了,體驗一把當女皇的滋味。”


    蔣妍剛要開口,蔣鐸便出言阻止,“她年紀還小,談什麽男朋友,主動私信的能有什麽好東西?沈舒蘊,你別把我家蔣妍給帶壞了。”


    “???”沈舒蘊佯裝不滿,湊近蔣妍,輕搖她的手臂,嬌嗔道,“蔣妍,你看他~”


    蔣妍瞥了蔣鐸一眼,“你還有臉說她?自己緋聞漫天飛。”


    蔣鐸麵色微窘,端起香檳掩飾,輕啜一口,“我是你哥,你反倒教訓起我來了,你現在翅膀硬了,哥哥管不了你了,是嗎?”


    蔣妍沉默不語,轉移話題,“你們怎麽一道來了?沙漠好玩嗎?”


    “還不錯,就是時間太短,很多項目沒來得及體驗。”


    蔣鐸摩挲酒杯,若有所思,前些天厲柏霆也行蹤不明,說是要去沙漠,項目都交給他暫管,看來是和眼前這位一同前往。


    然而,此刻與沈舒蘊同來的,並非厲柏霆,而是蕭行野。


    這可真有意思。


    厲柏霆已經失手,而沈舒蘊,看起來也並非專情之人,他暗自搖頭,真是一物降一物。


    蕭行野在一旁冷哼一聲,“出去玩不叫我,消息也不迴,迴來就把我當工具人。”


    “好好好,下次一定叫你,別抱怨了,來,一起打麻將吧。”沈舒蘊從包中取出迷你麻將。


    蔣鐸雙眼一亮,“這主意不錯,我正覺得無聊。”他招手喚來侍應生,吩咐添置瓜子與水果。


    “在這裏打麻將,不太好吧?”蔣妍略有遲疑。


    “有什麽不妥?”蔣鐸笑道,“總比幹坐著強。”


    蔣妍思忖片刻,覺得有理,便不再反對。


    四人圍坐矮桌旁,沈舒蘊開始擺放麻將。


    “行野,我記得你沒打過麻將吧?”蔣鐸問道。


    蕭行野挑眉,“昨天剛學會。”


    “那正好,平時玩牌總是輸給你,今天我要贏迴來。”蔣鐸笑著說。


    話音剛落,蔣鐸便興奮高唿,“碰!我要胡了!”


    “閉嘴。”蔣妍環顧四周,瞪了他一眼,“小聲點。”


    沈舒蘊審視著手中的牌,輕笑一聲,“別著急。”她輕緩地打出一張牌。


    “杠!”蕭行野眼疾手快,搶在蔣鐸之前喊出。


    “你!”蔣鐸氣得直跳腳,“我就差這一張牌!”


    蕭行野得意揚眉,“誰讓你話多,半路開香檳,乃兵家大忌!”


    蔣妍瞧著這一幕,忍俊不禁,“蕭行野,你賭桌上贏了那麽多次,都沒見你這麽高興,打個小麻將,倒得意成這樣?”


    “他從昨天學會麻將就一直是這樣。”沈舒蘊漫不經心地接話,“贏一把,就覺得自己是賭王附體了。”


    宴會廳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人群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通道。


    賀馳在幾名黑衣保鏢的簇擁下緩步而來。


    他身著純手工定製的深藍色雙排扣西裝,剪裁精致的線條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領帶夾上鑲嵌著家族紋章,袖扣是純手工打造的白金,一絲不苟地扣在腕間。


    胸前的口袋巾是純白色絲綢,折疊成完美的三角形,與黑色領結相得益彰。


    “賀少來了!“人群中爆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唿。


    “聽說賀家最近在籌備新的政策提案,這次一定能通過。“


    “那是自然,賀家現在可是如日中天。“


    “賀少真是越來越有年輕有為了。“


    賀馳對這些恭維充耳不聞,目光淡漠地掃過人群,仿佛在看一群無關緊要的背景。


    他的視線在二樓停留了片刻,隨即收迴,邁步走向主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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