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潭崢剛參加完物理競賽迴到學校,就聽到a班出了事,他快步趕來,推開教室的門,狐狸眼微微眯起,映入眼簾的一幕讓他屏住了唿吸。


    桌椅東倒西歪,學生們神色各異,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教室中央,沈舒蘊雙手抱臂而立,指尖還沾著未幹的血跡,在幹淨的瓷磚地麵上滴落,綻放出妖冶的紅。


    蔣妍站在她身旁,麵帶憂色。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混合著沈舒蘊身上若有似無的茉莉花香,形成一種詭異的氛圍。


    俞潭崢的襯衫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一顆,袖口平整地貼合著手腕,即便一路趕來,他依舊保持著慣有的從容姿態,隻是那雙上翹的狐狸眼中,此刻蘊藏著不易察覺的關切。


    他皺起眉頭,快步走到沈舒蘊麵前,拉起沈舒蘊的胳膊檢查。


    “沒事吧?”


    沈舒蘊轉過頭,對上俞潭崢擔憂的眼神。她勾起唇角,把胳膊抽迴來,語氣輕佻:“沒什麽大事,就是清理了一下你們班裏的老鼠屎,這血不是我的。”


    俞潭崢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誰。


    他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果然沒看到孫旭的身影。


    “你把他怎麽了?”俞潭崢壓低聲音問道。


    沈舒蘊聳聳肩:“別擔心,他還活著。”


    俞潭崢沉吟了下。


    以她一個能打趴十幾個的戰績,自己都做不到,如果她真的動手,那後果一定不堪設想。


    夏星諾站在辦公室裏,眼眶微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她巧妙地避開了孫旭挑釁沈舒蘊的事實,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沈舒蘊身上。


    “老師,我真的好害怕。沈舒蘊她突然衝進教室,二話不說就對孫旭大打出手。那場麵太可怕了,血腥味彌漫整個教室。”


    夏星諾用手捂住嘴,仿佛在壓抑自己的哭泣。“我們都嚇呆了,沒人敢上前阻攔。她就像瘋了一樣,完全失去理智……”


    幾位老師聽完夏星諾的描述,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們將沈舒蘊想象成一個無法無天的惡魔,對她的行為感到無比憤慨。


    “簡直是胡鬧!敢在諾斯頓撒野,這種學生就該開除!”一個老師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先別急,把人叫來問清楚再說。”主任冷靜地說。


    廣播裏傳來冰冷的聲音:“沈舒蘊同學,請立即到教導處報到。重複一遍,沈舒蘊同學,請立即到教導處報到。”


    聲音在校園裏迴蕩,仿佛一道催命符。


    沈舒蘊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爹的,從小就討厭愛告狀的人,主要是她太鬧騰被老師當成班裏刺頭,每次有人告狀,被叫家長的都是她。


    沈舒蘊閑庭信步走在走廊上,周圍同學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指指點點,還有人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視線。


    她卻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朝著偷看她的同學們揮了揮手。


    “你們好啊!看我幹嘛?好久不見啊大家。”


    “想不到我迴來上學,大家這麽熱情啊!”


    她的語氣輕快,仿佛走進的是粉絲見麵會現場而不是即將接受訓斥的辦公室。


    係統:[姐,你能低調點嗎?不要貼臉開大!]


    沈舒蘊撇了撇嘴:看他們這麽好奇熱情,我不得迴應一下?


    辦公室裏。


    幾位老師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年級主任冷冷地看著她:“沈舒蘊同學,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嗎?”


    沈舒蘊還沒來得及開口,俞潭崢突然推門而入。


    “老師們好,”俞潭崢禮貌地開口,聲音清冽如山泉。


    他緩步走進辦公室,修長的身影挺拔如竹。


    “我剛參加完物理競賽迴來,想匯報一下比賽的情況。”


    他語氣平靜,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但那雙清澈的狐狸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


    年級主任的視線從沈舒蘊身上移開,落在了俞潭崢身上。


    他臉上的嚴厲緩和了幾分,露出一絲讚許的笑容。


    “哦?俞潭崢同學迴來了?這次比賽怎麽樣?”


    年級主任不得不暫時停下對沈舒蘊的訓斥,轉而關心起俞潭崢的比賽情況。


    畢竟,俞潭崢可是諾斯頓的驕傲,是物理競賽的常勝將軍。


    他的成績,關乎著學校的榮譽。


    沈舒蘊像進自己家一樣,隨意地找了個沙發坐下,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係統:[宿主,你能稍微收斂一點嗎?你這麽輕車熟路是怎麽迴事?]


    沈舒蘊迴應:皇上不急太監急,大不了不上了唄,我現實斯坦福學生,又不是沒文化的文盲,你到底害怕什麽?


    係統淡淡道:[我害怕你退學後不管任務直接到處遊玩去。。。]


    沈舒蘊摸了摸鼻子:哈哈!讓你給發現了。


    夏星諾站在一旁,看著俞潭崢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老師們的注意力,心中冷笑。


    她自然看得出俞潭崢的意圖,無非是想幫沈舒蘊解圍。


    嗬,男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看到沈舒蘊那張狐媚臉就走不動道。


    明明她才是推動劇情的關鍵人物,憑什麽沈舒蘊能得到偏愛?


    不就是長得漂亮了點,她是女主,她才是這個世界的中心!


    她一定要讓沈舒蘊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夏星諾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俞潭崢同學,”她蓮步輕移,狀似不經意地擋在了俞潭崢和老師們中間。


    甜美的笑容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你這次比賽應該很順利吧?我們都為你感到驕傲呢。


    不過,現在學校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們還是先處理好比較重要,你說呢?”


    她眨了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仿佛真的是在為俞潭崢著想。


    接著又轉向老師們,語氣帶著暗示:“老師,她把孫旭打成那樣,要是出了什麽事,學校怎麽交代啊?孫家也不是好惹的……”


    果然,領導們的注意力被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的沈舒蘊吸引。


    “沈舒蘊!”年級主任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明顯的怒意。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裏是學校,不是你家!你還有沒有一點學生的樣子?”


    另一位老師也忍不住開口:“消失這麽多天,一迴來就在學校公然鬥毆,還把人打成重傷!你眼裏還有沒有校規校紀?你這種行為,簡直是目無法紀,無法無天!”


    “我們諾斯頓學院,絕對不允許你這種害群之馬存在!”


    年級主任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沈舒蘊臉上。“你看看你,哪裏還有一點女生的樣子?簡直比街上的不良青年還要囂張!”


    “今天你要是不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就別想走出這個辦公室!”


    年級主任指著沈舒蘊的鼻子,厲聲說道:“現在,你給我說說,你錯在哪了?!”


    沈舒蘊清了清嗓子:“既然讓我說幾句呢,那我就說幾句,也是想了想說哪幾句呢,那我就說這幾句吧。


    關於這個事,你明白就行,總而言之,這個事呢,現在就是這個情況。


    具體的呢,大家也都看得到,也得出來說那麽幾句。


    可能,你聽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意思就是那麽個意思,不知道的你也不用去猜。


    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我隻想說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釋,畢竟自己知道就好,細細品吧。


    你們也別來問我怎麽了,利益牽扯太大,說了對你我都沒好處,當不知道就行了,其餘的我隻能說這裏麵水很深,牽扯到很多東西。所以我隻能說懂得都懂。”


    老師們從一臉嚴肅到茫然無措,他們麵麵相覷,眼神中滿是困惑與不解。


    年級主任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另一位老師則是一臉呆滯,仿佛被沈舒蘊的話繞進了迷宮,徹底失去了方向。


    夏星諾站在一旁,嘴角抽搐,她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心中暗罵沈舒蘊這神經病又說胡話呢。


    俞潭崢忍不住用拳抵住上揚的嘴臉,領導麵前廢話文學,除了她沒誰了。


    “你…你這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年級主任終於迴過神來,他怒視著沈舒蘊,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


    “什麽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解釋?你這是在耍我們嗎?!”


    另一位老師也迴過味來,他指著沈舒蘊,氣得渾身發抖:“你…你這是什麽態度?!你以為這是什麽地方?這是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不是讓你胡言亂語的菜市場!”


    “沈舒蘊!你今天必須給我把話說清楚!”年級主任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上麵的茶杯都跳了起來。“你到底錯在哪了?!還有,孫旭到底怎麽了?!”


    夏星諾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裝出一副擔憂的樣子:“老師,你們別生氣,沈舒蘊她可能…可能隻是一時糊塗。她平時不是這樣的,她…”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舒蘊打斷了:“我平時什麽樣?你這麽清楚,天天觀察我唄,怎麽,你暗戀我?”


    沈舒蘊突然站起身,一臉驚恐地躲到年級主任身後:“老師,我害怕!夏星諾她暗戀我!她還說要嚴懲我,她就是想讓我受傷好趁虛而入!好縝密的計劃,我不是女同,你們可得保護我啊老師。”


    “你!”夏星諾被沈舒蘊噎得說不出話來,她那張秀氣的臉漲得通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又羞又憤。


    她緊咬著下唇,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眼神閃爍不定,既有窘迫,又有不知從何反駁的憋屈。


    她平日裏最擅長裝出一副無辜柔弱的樣子,博取周圍人的同情和保護,可偏偏在沈舒蘊麵前,這招屢屢失效。


    沈舒蘊就像個不走尋常路的神經病,讓她不知道怎麽接招。


    “沈舒蘊!你給我滾!”年級主任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大吼一聲,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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