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誰趁我睡覺謀害我,睡著睡著突然喘不過氣。”


    沈舒蘊眼光在他們倆之間來迴打轉,試圖尋找嫌疑人。


    賀馳隻是掃了一眼沈舒蘊,並未作聲,他覺得她此時和他養的那隻毛發蓬鬆的獅子很像。


    蕭行野則大步走到沈舒蘊麵前,遞給她一杯水:“你自己睡覺不老實,翻身趴著了唄。別醒來就冤枉人啊。“


    沈舒蘊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本就生得明豔,微微眯眼時,上挑的眼尾彎彎,像一隻狡黠的狐狸。


    纖細的手臂抬起,隨意地將一頭濃密如海藻般的長發攏到腦後,露出線條優美、白皙修長的脖頸,將頭發紮起,原本慵懶嫵媚的氣質瞬間變得利落起來。


    蕭行野和賀馳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被她吸引。


    蕭行野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沈舒蘊。


    她一直這麽好看嗎?為什麽自己從來沒注意到諾斯頓還有這號人物。他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


    賀馳微微皺眉,思考著自家獅子給自己順毛有她這麽快嗎?


    沈舒蘊感受到兩道灼熱的視線,忽視都難。她慢條斯理地盤好丸子頭,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我好看嗎?”她直視著兩人,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


    賀馳冷冷地哼了一聲,果斷移開目光:“少自戀。”


    蕭行野手揣兜裏,手摩挲了下車鑰匙,沒什麽說服力地說:“嗬…誰看你了?”


    沈舒蘊輕笑一聲,慢悠悠地走向兩人:“是嗎?那我看錯了?”她歪著頭,故作疑惑地問道。


    蕭行野的耳根又開始升溫了,掩飾性地扭過頭去。


    賀馳則屏住唿吸,那熟悉的茉莉花香又侵襲了他的心神,難以忽視。


    沈舒蘊的目光放在兩人身上片刻,她似乎歎了口氣,特別小聲地感慨了句:“好純。”


    這聲歎息輕得幾乎難以捕捉,蕭行野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急切地想從沈舒蘊的臉上尋找答案,卻發現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沈舒蘊若無其事地路過他們,伸手拿起衣服穿好。


    動作優雅從容,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情緒波動從未存在過。


    “兩位讓讓,我要走了。”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我順路送你。”


    “我先送你迴去。”


    話音剛落,蕭行野和賀馳相視一眼,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微妙的尷尬。


    蕭行野很快反應過來:“你知道她家在哪?你怎麽就順路了。”


    賀馳心想她住的別墅就是我送的,我怎麽能不知道,但這種情況下他肯定是不能直說的。


    沈舒蘊突然想起係統告知的這別墅怎麽來的,替他掩飾了一下:“上次你的好兄弟替你擦車,有一次把我的機車零件弄壞了,我給了他我家地址讓他給我網購一個新的。”


    賀馳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看了眼蕭行野的臉色果然恢複如常。


    同時又覺得這女人更加令人捉摸不透,比以前反應快得多但還是愛撒謊,不同的是以前小心思寫在臉上,撒謊容易被人看出來。


    現在讓人分不清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編的,像是在戲耍別人,又像是對一切都不上心的樣子。


    賀馳壓下心裏的探究,率先打破沉默提醒蕭行野:“行野,你不是要迴老宅看你爺爺嗎?我正好有空,可以送她迴去。”


    蕭行野皺眉,似乎想說什麽,但看賀馳冷淡的神色和眉眼,最終隻是點了點頭離開。


    賀馳帶著沈舒蘊來到停車場。一輛低調的黑色奔馳轎車靜靜停在那裏,在一眾豪車中顯得格格不入。


    沈舒蘊挑眉,略帶驚訝地看向賀馳。“這是你的車?”


    “臨時找保鏢借的。”賀馳麵無表情地解釋,“為了送你迴去。”


    沈舒蘊嗤笑一聲,“賀大少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平時看人的眼神都跟看狗似的。”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這次八成又有什麽說教等著我呢。”


    賀馳被說中了難得被噎了一下,沉默不語。他打開車門,沈舒蘊自顧自地鑽了進去。


    車內氣氛沉悶,隻有發動機輕微的嗡鳴聲。賀馳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一言不發。沈舒蘊靠在座椅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


    “離蕭行野遠點。”賀馳突然開口,聲音冷冽。


    沈舒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懶洋洋地例行公事問了下:“哦,又覺得我勾引他了唄,您有何指示?”


    “蕭家是幹什麽的你心裏清楚,不要招惹蕭行野。”語氣中帶著明晃晃的警告。


    沈舒蘊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你把心放肚子裏,我對行為幼稚思想不成熟的男生同樣不感興趣。”


    賀馳的手指在方向盤上微微收緊,“你最好說到做到,我隻是不想看到以後你爬到蕭行野床上被蕭家扔到海裏的醜聞。”


    沈舒蘊怒火中燒,腦海中閃過書裏這人的種種蠢事。


    係統不知溜到哪裏去了,留她一人背鍋受氣。家也迴不去,憋屈感愈發強烈。


    她猛地一腳踹向副駕駛前蓋,發出“咣”的一聲巨響。


    “你他爹的是不是沒完沒了?”


    她厲聲質問:“天天在這陰陽怪氣地內涵我,給你臉了是吧?且不說我看不看得上你那兄弟,就算真被蕭家扔海裏,老娘也得先把你砸暈了陪葬!”


    一連串話語如機關槍般傾瀉而出,她不帶喘息地補上最後一句:“滿意了嗎?賤人,說話!”


    賀馳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發驚得愣住了,方向盤微微晃動。


    沈舒蘊竟敢罵他賤人?那個記憶裏在賀家處處算計、處處討好的影子逐漸模糊。


    他閉了閉眼,努力平複內心的震驚。


    再睜眼時,賀馳對上了沈舒蘊充滿殺意的目光。他意識到必須立刻安撫這個隨時可能爆發的定時炸彈。


    “你冷靜點,”他強迫自己放緩語氣,“我隻是擔心你——”


    “擔心?”沈舒蘊冷笑一聲,打斷了他。


    “收起你那虛偽的關心吧。我的事輪不到你操心,專心開你的車。”


    賀馳緊抿嘴唇,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發白。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沈舒蘊,張揚、憤怒、毫不掩飾內心的情緒。


    這與他記憶中那個刻意討好的女孩判若兩人。


    沈舒蘊靠迴座椅,眼神飄向窗外。街景飛速掠過,如同她此刻翻湧的情緒。


    她突然感到一陣疲憊,為什麽要為一個虛構世界裏的角色背負這麽多?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但這次的氛圍與之前截然不同。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緊張感,仿佛一觸即發的火藥。


    賀馳偷瞥了眼副駕那被踢了個坑的前蓋,內心直覺自己要是再多問一句,下一秒可能輪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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