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


    “今晚的月色不錯,陪本宮消消食去?”


    酒足飯飽的朱允熥並沒有理會葛成,而是再一次看向了紅鳶,笑著問道。


    “好。”


    紅鳶輕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朱允熥笑了笑,直接起身向外走去,兩隻手不停地撫摸著著實吃撐了的肚子。


    葛成有苦說不出,暗中握了握雙拳,隻好緩緩跟了出去,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


    朱允熥帶著紅鳶,借著月色,開始在刑部大院中不停地溜達了起來,這兒瞧瞧那兒看看,有說有笑。


    葛成一直跟在後麵,兩條腿幾乎真的快要廢了。


    他總覺得,太孫殿下似乎是在有意拖延著時間,把他當猴耍。


    ...


    曹國公府。


    後院偏廳之內,李景隆滿臉倦意的踱著步子,不停地打著哈切。


    最近為了幫助二皇孫暗查朝中的內奸,他可謂廢寢忘食,因為他心裏清楚,隻有查清此事,揪出內奸,才能幫助二皇孫重新獲得恩寵,那樣才有機會奪迴失去的太孫之位!


    隻要二皇孫重奪太孫之位,將來二皇孫登基之後,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到那時,李氏一族的榮耀,才能在他的手上更上一層樓!


    他在等消息,昨夜手下突然傳迴消息,稱已經發現了關鍵線索,正在核實!


    成與敗,或許就在今夜!


    正在這時,腳步聲突然響起,一名心腹手下快步衝進了偏廳。


    “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李景隆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問道。


    “迴稟指揮使,現已查實!兩個時辰前出入工部尚書府的那幾名形跡可疑的人,確為逆黨餘孽!”


    手下恭敬地行了一禮,有些激動的拱手答道。


    “太好了!”


    “逆黨現在何處?!”


    李景隆聞言,忍不住大喜,立刻追問道。


    隻要將那幾名逆黨緝拿歸案,審出口供,工部尚書勾結逆黨一事便可板上釘釘!到那時,必是大功一件!


    更重要的是,他比流離宮先查到內奸!


    “天香樓!”


    手下拱著手,沉聲答道。


    “好,立刻通知驍騎衛,包圍天香樓,緝拿逆黨!”


    李景隆大手一揮,激動的說道,說完便快步向外走去。


    “指揮使,出事了!”


    可是沒等李景隆走出偏廳,另一名手下卻快步出現在了門口,一臉驚恐的喊道。


    “何事如此慌張?!”


    “有什麽事等本使迴來再說!”


    李景隆麵色一沉,不滿的嗬斥了一聲,接著繞道準備離開。


    現在他的心裏,隻有緝拿逆黨,揪出內奸這一件事!


    “指揮使,事關重大!”


    “城中多處發生動亂,有多人同時被殺!”


    “其中有一處,是教坊司!教坊司主事曹岩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可是手下明顯不敢怠慢,追在李景隆的身後,繼續稟報。


    聽到手下的話,李景隆吃了一驚,猛地停下了腳步,不敢相信的看向了這名手下。


    “你說什麽?!”


    “怎麽會這樣?!”


    李景隆眉頭緊鎖的看著手下,震驚的問道。


    “究竟出了什麽事,屬下也不知道,不過已經派人前往了,另外,金吾衛的人也已經出動了。”


    手下搖了搖頭,一臉凝重的說道。


    “帶路!”


    李景隆猶豫了片刻,最終隻能無奈的說道,臉色有些陰沉,眉宇之間滿是急切。


    教坊司主事曹岩畢竟乃朝廷命官,雖然官職不高,但朝廷命官遭遇刺殺,他這個驍騎衛指揮使就不得不管,何況金吾衛已經出了麵,如果他不去,勢必會被有心之人論一個瀆職之罪!


    但如果此時前往調查此案,那緝拿逆黨的事就隻能暫時擱置了!


    “你帶一夥人守在天香樓外,別讓那幾名逆黨逃了,一切等本使趕到再說!”


    緊接著,李景隆又衝著第一名心腹手下叮囑了一句,迅速趕往教坊司。


    “都有哪些地方遭遇了襲擊?!”


    李景隆一邊向外快步走著,一邊沉聲問道。


    “除了教坊司外,還有城西酒肆,城東一家鐵匠鋪...”


    ...


    教坊司。


    當李景隆帶人趕到教坊司的時候,發現金吾衛的人果然比自己更快一步,而且是金吾衛指揮使簫煥親自帶隊,正在跟教坊司主事曹岩問話。


    “呦,魏國公也來了?”


    “下官向您請安了。”


    曹岩看到李景隆出現,急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一隻手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臉色略微顯得有些蒼白。


    “不是說你下落不明嗎?什麽時候迴來的?!”


    李景隆皺了皺眉頭,四下打量了一眼,冷冷的問道,言語之間透著一絲不耐煩。


    “剛迴來沒多久,接著蕭指揮使就到了。”


    “要不是下官跑得快,恐怕此時就無法活著見到二位了。”


    曹岩看了一眼旁邊的簫煥,歎了口氣說道。


    “魏國公。”


    簫煥也笑了笑,衝著李景隆拱手一禮,打了一聲招唿。


    “嗯。”


    李景隆隨意的拱了拱手,算作迴禮。


    看到他這副敷衍的樣子,簫煥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中冷哼了一聲。


    雖然二人同為指揮使,共同負責京都防衛,但是平日裏他卻始終低李景隆一頭,沒辦法,誰叫人家有個禦賜公爵的爹呢。


    “蕭指揮使可否查到了什麽?”


    緊接著,李景隆隨口問了一句。


    “暫時還沒有線索,現場我已經看過,對方手段殘忍,沒有活口,像是鐵了心隻為殺人!”


    簫煥搖了搖頭,隱藏了自己的心思,認真的說道。


    “對方一共多少人?可否看清來曆?”


    李景隆頓了一下,看向了曹岩,沉聲問道。


    “沒有,一共五人,全都身手不凡,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就開始殺人,真不知下官究竟得罪了什麽人,居然這麽下死手!”


    簫煥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憤恨的說道。


    “你想多了,應該不是你的仇家,除了教坊司之外,城中另外兩處地方同樣也遭遇了襲擊。”


    “現場本使已經去看過了,沒比你這裏好多少,若論雞犬不留也不為過!”


    簫煥輕哼了一聲,緩緩說道。


    “蕭指揮使可有思路?出了這麽大的事,稍有不慎,肯定受到陛下的責罰!”


    “這才剛太平了幾日,居然又出了這麽大的亂子!”


    李景隆咬了咬牙,看了一眼簫煥,沉聲問道。


    “現在還沒有眉目,不過無論如何,本使都將一查到底,不管對方是什麽人,必須要將他們緝拿歸案!”


    簫煥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蕭指揮使這麽有把握?”


    李景隆笑了笑,打量了一眼簫煥,緩緩問道。


    “不是有把握,而是必須全力以赴!城門我已經派人封鎖,我就不信,他們能插了翅膀飛出去!”


    簫煥認真的看著李景隆,一臉堅定的說道。


    “好,既然如此,此案就交由金吾衛負責吧,驍騎衛就不摻和了,省得關鍵時刻互相幹擾!”


    “一旦查清此案,功勞也是你一個人的!”


    李景隆笑了笑,認真的說道。


    “魏國公莫不是想撇清關係吧?”


    簫煥皺了皺眉頭,遲疑著問道。


    “蕭指揮使多想了,方才所言,句句屬實,此案複雜,的確不適合金吾衛和驍騎衛同時插手,再說了,本使還有別的案子要查。”


    李景隆擺著手說道。


    “什麽案子比此案還重要?”


    簫煥笑著問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狐疑。


    他心裏清楚,李景隆這明擺著是在找借口推托!


    “涉密,恐無法相告,不好意思。”


    “不過,或許蕭指揮使很快就會知道。”


    “這事就這麽定了,有勞蕭指揮使了,先行一步。”


    李景隆笑著抱了抱拳,說著便帶著自己的手下直接離開了教坊司,連案發現場都沒去看一眼。


    簫煥愣在原地,目送著李景隆匆匆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異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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