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離宮。


    “殿下?!”


    看到朱允熥終於迴來,紅鳶和紫寧立刻主動迎了上來,同時行了一禮,滿臉關切。


    “有事?”


    看著二人臉上的神情,朱允熥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


    “您怎麽去了這麽久,沒發生什麽吧?”


    紅鳶沒有迴答,反而略帶緊張的問道。


    雖然她已經推斷明和殿那邊沒什麽事,可是由於紫寧方才在她身旁不停的碎碎念,已經讓她開始沒那麽確定了。


    “沒事,能有什麽事。”


    朱允熥笑著擺了擺手說道,說完便徑直向前殿走去。


    “殿下,晚膳時間到了,您什麽時候用膳?”


    紫寧跟在屁股後麵,關心的問道。


    “哦,本宮已經在明和殿吃過了,你們吃吧。”


    朱允熥笑著說道。


    聽到朱允熥在明和殿還用了晚膳,紅鳶和紫寧這時才徹底放下了心。


    “殿下,卑職有要事稟報。”


    跟在一旁的紅鳶拱手一禮,輕聲說道。


    “去後麵說吧。”


    朱允熥頓了一下,轉頭看了一眼臉色依舊有些凝重的紅鳶,說著拐了個方向,向後園走去。


    紫寧和鄧川等人識相的走向了一旁,並未選擇跟隨。


    後園涼亭。


    “怎麽了?”


    朱允熥緩緩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麵色凝重的紅鳶,淡淡的問道。


    “一個時辰之前,飛狐傳來消息,稱有人和潛伏在京都的燕王眼線暗中見了麵,應該是從北境來的。”


    “會不會是為了上次雜貨鋪那件事來的?”


    紅鳶皺著眉頭,壓低了聲音說道。


    “人在哪兒?”


    朱允熥聽完,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慢條斯理的問道。


    “南街,曹岩之前交代過的一家由燕王眼線所開的布莊,名為流光布莊。”


    紅鳶拱著手,不假思索的答道。


    “來了多少人?”


    朱允熥眯了眯雙眼,繼續問道。


    “隻有一人,不過行事很隱秘,黑袍加身,未曾看到正臉,不過看樣子級別應該不低。”


    紅鳶繼續毫不猶豫的答道。


    “一個人?”


    朱允熥聽到紅鳶的迴答,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陷入了沉思。


    “燕王這是終於坐不住了,打算要對殿下有所行動嗎?”


    紅鳶遲疑著繼續說道。


    “不會。”


    “就算他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也不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本宮出手,因為此時正是本宮和錦繡宮暗中較量的時候,在勝負未明之前,他不會插手。”


    “而且,以他的勢力,一定在宮中也有不少眼線,皇爺爺懷疑本宮與錦繡宮暗中爭儲之事,一定有消息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


    “這個時候出手,並非是他最能得利的時候,他巴不得我和二哥鬥得更狠,這樣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所以他絕不會選擇現在插手。”


    朱允熥搖著頭,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那個人突然潛入京都是為了什麽?”


    紅鳶不解的追問道。


    “畢竟莫名其妙損失了幾個人,總該派個人來打探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不過,這或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一次機會。”


    朱允熥說到一半,眼神中突然靈光一閃。


    “殿下何意?”


    紅鳶既好奇又期待的問道。


    “最近二哥暗中派驍騎衛追查內奸一事,已經深得皇爺爺之心,今日在明和殿,皇爺爺已經有意提點了本宮幾句,我們也得弄出點動靜來了。”


    朱允熥笑了笑,思索著說道。


    “殿下準備怎麽做?”


    紅鳶期待著追問了一句。


    “二哥不是想要揪出內奸嗎?那我們就給他送個大禮,讓他出出風頭!”


    “不過當務之急,得先探查清楚那個突然潛入京都的北境使者究竟是什麽身份,有多大的分量,其他的,容後再議。”


    朱允熥挑了挑眉毛,嘴角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意。


    “殿下難道是想利用稽查內奸一事,讓二皇孫和燕王反目?”


    紅鳶聽完之後,忍不住眼前一亮,有些驚喜的追問道。


    “聰明!”


    朱允熥抬頭讚許的看了一眼紅鳶,滿意的說道。


    “卑職明白了!”


    紅鳶拱手一禮,笑著答應了一聲,立刻前去給城內的飛狐傳信。


    朱允熥坐在涼亭裏,轉頭望著西邊的晚霞,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既然有人想看熱鬧,那就不如將京都的這一池水徹底攪渾!


    水渾了,才更容易摸魚!


    ...


    夜幕之中。


    教坊司後院廂房之內。


    “卑職參見尊上!”


    教坊司主事曹岩恭敬地跪在地上,略帶緊張的行了一禮。


    在他的麵前,一名身穿黑袍,鬢角斑白的老者坐在椅子上,正在冷冷的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曹岩。


    正是流光布莊之中出現過的那名來自北境的黑袍老者!


    “曹主事,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黑袍老者沉默良久之後,緩緩開口說道。


    “尊上麵前,怎敢以主事自稱,尊上折煞卑職了!”


    曹岩臉色略顯蒼白,拱著手說道,甚至不敢抬頭與黑袍老者對視。


    “聽聞這些年你賺了不少銀子啊?”


    黑袍老者冷笑了一聲,冷冷的問道。


    “尊上明鑒,此事的確不假,但卑職所賺錢銀,都已經派人秘密送迴北平,交給王爺,絕沒有監守自盜,所有收益皆有記錄,尊上若是不信,卑職現在就將賬簿取來,任您核查。”


    曹岩渾身一震,驚恐的說道。


    “哼,本座從不相信什麽白紙黑字一說,賬簿是你記的,自然是你說怎麽記,就能怎麽記。”


    黑袍老者冷哼了一聲,擺著手說道。


    “這...”


    “尊上,卑職對王爺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任何欺瞞啊!”


    曹岩苦著臉,認真的說道,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滲出。


    “你不必解釋,王爺信你,本座自然也相信你。”


    “隻希望你記住你的身份就好,別因為一時貪念而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


    黑袍老者冷冷的看著曹岩,一字一句的說道。


    “卑職自當謹記!”


    曹岩用力的點著頭,不敢有絲毫怠慢的答道。


    “王爺讓我問你,你是否已經取得了三皇孫的信任?”


    黑袍老者頓了一下,話鋒一轉,沉聲問道。


    “迴尊上的話,卑職已經竭盡全力接近三皇孫,雖不敢說他已經完全信任卑職,但至少已經漸漸將卑職當成了自己人,想必假以時日之後,一定能夠取得他的完全信任!”


    曹岩點著頭,肯定的答道。


    “那就好,隻要你辦事得力,王爺自然不會虧待你,否則...”


    “別忘了你的家人還在北境。”


    黑袍老者冷冷的看著曹岩,沉聲說道。


    “卑職明白!”


    “請尊上和王爺放心,卑職辦事,一定竭盡所能,萬死不辭!”


    曹岩點著頭,一臉堅定的說道。


    “很好。”


    “對了,你在京都既已潛伏多年,消息自然靈通,前段日子城東雜貨鋪的那場大火,你知道多少內情?”


    “知不知道是什麽人幹的?我們的人是否因為身份敗露才遭此橫禍?”


    緊接著,黑袍老者一臉認真的看著曹岩,沉聲問道。


    “不瞞尊上,此事卑職也曾暗中探查過,可是發生了這麽大的事,無論卑職怎麽暗中查探,卻終究未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簡直匪夷所思!”


    “故而卑職推斷,此事要麽是意外,要麽就是動手的人來曆很大,在京都擁有極其深厚的勢力!”


    曹岩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聽了曹岩的迴答,黑袍老者明顯皺了皺眉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曹岩看了良久。


    不過他並未從曹岩的臉上看出任何不對,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費清暗中與藍玉餘黨密謀刺殺三皇孫一事,你可知道?”


    緊接著,黑袍老者繼續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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