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狀態?”傅寶皺起眉,“說清楚點,不要賣關子。”


    “這個學生和方敬文以外的那四名死者交往很密切。”楊戩來得急,沒時間拿數據,便用手機將他拍下的資料照片給傅寶看。


    傅寶一向討厭這些高科技產品,此時隻能勉強湊近看一下,是五個學生的合照,有很多張,地點不同。


    除了某個男生他沒看過之外,其他四個傅寶都看過,他們全部都是詛咒信的受害者。


    “看起來,他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傅寶點點頭,一開始拜訪德陽高中,那名男學生就說過是李同祥他們那夥人做了什麽,但當楊戩去調查,卻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避談那群人到底有誰。


    精神狀態不穩……會是什麽造成的,而這個人會是關鍵嗎?


    他們現在時間有限,詛咒信的效力正在發作,必須找到最有可能的線索,否則,不知道什麽時候詛咒再度來襲,小荷可沒辦法自保。


    “而這個學生的家世背景很硬,這或許是其他人不敢說出更多線索的原因,他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楊戩做出最後結論。


    聽楊戩這樣說,傅寶緩緩點頭,雖然不能構成直接證據,但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找出真相的機會了。


    “他還活著嗎?”傅寶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嗯,我查過了,他休學後一直在家休養,一直到現在人應該都還沒事。”


    “既然這樣,直接去找他吧。”傅寶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何小荷,並拿出一個護身符放在她身上,這是在之前某個事件遇鬼時,在小荷租屋處意外發現的護身符,對厲鬼有喝阻的效力,但在事情結束後她就把護身符收了起來,沒有隨身攜帶。


    由於不放心她的狀況,他離開事務所前就把它帶了出來。


    “走吧,我會找人來看著她的。”局裏不是第一次和傅寶合作了,上頭的長官對於他的能耐讚譽有加,要派人來保護何小荷的安全不是問題,隻是,當遇上的是鬼,警察能做些什麽?


    這些話他當然不可能和傅寶說,不過傅寶不用他說也知道,這隻是讓他心安點的做法。


    兩人來到醫院的停車場,上車準備前往那個學生家,根據楊戩得到的資料,那個學生家距離醫院有一段路,不過現在才快清晨六點,到達那裏時間也差不多了。


    唯恐最後一個線索斷掉,楊戩幾乎是在飆車,抵達目的地時已經是早晨七點,此刻是傅寶的睡覺時間,楊戩則整夜沒睡,兩人都很疲倦,不過,下車那一剎那,他們都麵色專注,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疲態。


    眼前是一個獨幢別墅,從外頭看來就很氣派,楊戩上前按了門鈴,一個中年婦人前來開門。


    “李君豪是住在這裏吧?”楊戩開門見山問。對方冷眼看著他,又瞄了眼他身後的傅寶,然後才開口,“什麽事?”


    “我是警察,來調查……”


    “砰。”楊戩話還沒說完,門就甩上了,差一點打到他的臉。這是什麽狀況?


    他迴頭看了下傅寶,傅寶做了一個“繼續”的手勢,於是他轉迴頭去瘋狂的按著門鈴。


    顯然任何人都沒辦法忽視這種惱人的響聲,過了大約一分鍾,門又被打開了,開門的還是那個中年婦人,不過後麵跟了個中年男人。


    “你要做什麽?”那個中年男人語氣嚴厲。


    “我是刑警。”楊戩亮出證件,“來請李君豪協助調查一個案件……”


    “你是哪個部門的?我和你們警界高層很熟你知道嗎?憑什麽來打擾我們?”中年男人厲聲詰問。


    “抱歉,這和你跟我的長官們熟識與否無關,如果李君豪真與這起案件有關係,那麽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楊戩誠懇的說。


    “滾,不然我告你私闖民宅!”中年男人毫不客氣,就要甩門關上。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撐住了正要關上的門,傅寶那雙美麗但冰冷的眼眸,越過中年男人,看向他身後的屋子,用一種低沉神秘的聲音說:“你家裏有東西。”


    “什麽東西?你胡說什麽?請立刻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中年男人不耐煩的說。


    “李君豪之所以精神狀態不穩,不是因為受到刺激,而是因為被一些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傅寶的語氣十分篤定。


    “我要通知你的上司了。”中年男人拿出手機來。


    “李君豪這幾天很不安吧?經常作惡夢,而且還非常害怕水對不對?”傅寶再次逼問。


    他不確定李君豪是不是有這樣的問題,但至少他應該曉得他的同伴們都是被溺死的,所以一定對水有所恐懼。


    中年男人拿著手機的手顫抖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傅寶,“你怎麽知道?!”


    “因為時候就要到了,他可能是最後一個……”傅寶繼續神秘兮兮的說。


    明明聽起來莫名其妙的話,中年男人卻像是被雷擊中那樣,整個人僵在那,表情不斷變換,一副很掙紮的樣子,好一會兒才頹然讓開,說:“你們進來吧。”


    楊戩偷偷向傅寶豎起大拇指,他以後可不會說傅寶不會與人打交道了。


    “恐嚇的好。”楊戩偷偷對他說。


    “我說的是真的。”傅寶低聲迴應。


    “真的?”楊戩頓時謹慎的環顧四周。


    當然,他什麽都看不到。而傅寶就不一樣了,進入別墅之後,他瞪大眼睛仔細觀看,雖然是清晨,但陽光無法照耀到別墅每個角落,大廳裏那些陰暗角落,就有不明的黑色物體在蠕動,這些都是怨靈啊。


    當他的目光和那些魂魄對上時,一些聲音就不受控製的傳進耳裏。


    “我死得好慘啊……”


    “救救我,求求你!”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別殺我……”


    傅寶皺起眉頭,移開視線,卻注意到楊戩也皺眉看著那邊。


    “你看到了?”傅寶有些好奇。楊戩搖搖頭,他隻是有種奇怪的感覺,“這裏怎麽這麽陰冷,像是醫院停屍間一樣!”


    “鬼魂會受陰氣和怨氣吸引,那個李君豪……我們這次絕對來對了。”傅寶低聲迴應。


    剛才阻攔傅寶兩人進入的是李父,一個頗知名的企業家,在那所貴族高中裏擔任家長會會長,給予學校許多讚助,在政商界的關係很好,可說是個能唿風喚雨的人物。


    傅寶在這一刻有些明白,為何老師和學生都不透露消息。


    在楊戩和李父交談後,很快就摸清楚狀況。


    休學在家後,李君豪的狀況並沒有改善,甚至更嚴重,幾乎沒辦法出門,一直窩在家裏,最近更加變本加厲,時常作惡夢中,而且異常怕水。


    “你怎麽知道這些征兆的?”楊戩悄悄問傅寶。


    “那幾個學生都死於溺水,你若是和接連死亡事件有關的人,難道不怕水嗎?”傅寶表情很有深意,“小荷靈感強,所以怕水,李君豪知道一些事,同樣會怕水。”


    楊戩立刻露出理解的神情。李父對於警察很反感,如果不是傅寶也在,根本就不會讓他們進門。


    “你就是那個很出名的偵探吧?你好,你知道阿豪是怎麽迴事?”李父自然知道這個在上流社會十分有名氣的偵探,有錢人嘛,難免會有一些用錢解決不了的麻煩,這種神神鬼鬼的事,也隻有專業人士才能處理。


    “我要看看他才知道。”傅寶冷靜的迴答,“還要問他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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