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家長的過程還算輕鬆。


    麵對實打實的成績,再加上時煜針對用戶痛點,打出的短平快組合拳,他倆很快就鬆口了。


    再怎麽說,這也是個圍棋頗具熱度的時代。


    哪怕自己以14高齡前往道場深造,依然能獲得家長的同意。


    這要擱前世,準被兩大逼兜抽迴來了。


    俞九段那邊的事也已經確認好了,說不收錢就不收錢,歡迎時煜隨時拎包入住。


    所有的環節一一打通。


    通往棋界大門的路正式暢行無阻。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時煜正忙著收拾行李。


    “老哥,你真準備去道場進修啊?”


    時欣彤趴在椅子上,有些戀戀不舍。


    “沒錯,道場的同齡人比較多,在那裏的學習效率會更高。”


    “要、要是他們抱起團來欺負你一個初來乍到的怎麽辦?”時欣彤莫名焦急。


    “還有這種好事?”


    “嗯?”


    時煜往對方的小腦袋上一搭,語重心長道:


    “犬妹啊,用你不太靈光的腦袋想想,我如今也要過14大壽了,這年紀放在普通學校或許不夠打,但對付一群衝段少年,絕對綽綽有餘。


    許多剛定段的職業棋手,年齡比我都還小,我跨入道場大門的一刻,絕對有不少人要喊我時哥,就這,還圍攻我?。”


    “那、那萬一他們不動用物理攻勢,改為下棋怎麽辦?逼你一打四,但凡輸掉一盤,就罰你掃廁所。”時欣彤依舊焦慮。


    “還有,你才犬妹!你全家都是犬妹!”


    這就是小姑娘不懂事了。


    在前世的棋界,犬可是鄙視鏈的頂端。


    誇一個人棋下得好,往往不是說“發揮完美”,而是“人狗合一”,或者“半人半狗”。


    “我被一打四,這不是更好了嗎?”這下時煜真樂了,“都什麽年代了,還下boss的副本?現在流行被當副本下!”


    眼見老哥如此梟狂,時欣彤也怪沒脾氣的。


    他這次外出,除了將冠軍、獎金、段位證書帶迴來,還帶迴來了故事,聽得全家人津津有味。


    如今,他的兄長已經文能正反手吊打職業級棋手,武能在大漢棋聖的追擊下毫發無傷,的確已經不用她這一小丫頭片子來操心了。


    的確不應該攔他。


    比起關心他將來能飛多高,不如對他說,如果飛累了,記得飛迴來,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你就這麽不希望我走嗎?”時煜笑嘻了。


    時欣彤鼓著腮幫子,兩根手指在裙擺上搓來搓去:“但當然嘛......要是你走了,就沒人幫我下棋了......也沒人幫我分擔老爸老媽的火力了,他們兩個可嘮叨了......”


    “這個好辦,認真提升棋力,順帶把他倆也教會,這樣一來,每當我有比賽時,他們就會看比賽,而不是嘮叨你,你變厲害後,也就不需要我幫著下後半盤了。”


    說著,時煜從書架上抽了一套死活題精選出來,遞給對方:“請。”


    “啊呸!拿開拿開!我暈黑白!”


    死活題精選這玩意好比奧數題,看著封麵都害怕,更別說翻開第一頁了。


    一番循循善誘後,時欣彤算是想通了。


    這棋是得繼續好好學。


    不然,將來要是犬兄下出神之一手,周圍的人都在歡唿,唯獨自己啥也不懂地尬在人群中間,那多不好。


    “我決定了,我要好好學棋,力求將來能看懂你的棋......順便我還要養條狗,就當是哥哥你還陪在我身邊!”時欣彤誠摯地說。


    “嗬嗬,麻煩你還是養貓吧......快出去吧,我接下來還要收拾行李。”


    要說的差不多就這些,將她打發走之後,時煜一下子空閑了下來,有空思考更多的東西。


    毫無疑問,他已經朝正確的方向邁出了結結實實的一步,接下來他將創造屬於自己的輝煌。


    定段賽。


    頭銜賽。


    世界大賽。


    還有許許多的關卡正等著他。


    以及國內外的高手,他們如星辰般閃耀,端坐在天空深處,看著一批又一批的浪潮殺至禦座前方。


    雖然以自己目前的實力,並不足以撼動他們,但光是想象自己將踏入舞台,與他們同台競技,就令人戰栗不已。


    不要緊,還有的是時間。


    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tomorrowisanotherday,爺快樂的道場生活要開始了!


    ......


    環京,棋聖道場。


    九月份,暑氣漸漸消散,清晨的微風拂過大街小巷。


    古色古香的辦公室裏,俞克正坐在“天道酬勤”的題字下,麵前擺放著數杯紫砂壺裝盛的綠茶。


    茶道,是修身養性的好手段,也是俞克為自己開辟的第二人生之道。


    許多棋手在下棋之外,都有第二門藝術愛好。


    比如曾經站在女子圍棋之巔,如今已有五十多高齡的芮九段就在書法方麵造詣極高。


    當然這都是過去式了,如今的年輕人們對這些老掉牙的東西才不感興趣,問他們除了圍棋之外愛幹什麽,十有八九都說遊戲。


    “老師,我來了。”


    “喲,時煜這麽早就來了呀?剛好我泡了茶。”俞克微笑著招唿。


    根據之前的約定,時煜將在今天下午造訪,沒想到他這麽早就來了。


    可仔細一迴味,不對,這聲音是個女性,還挺耳熟。


    很快,對方走進這間古色古香的辦公室,看清楚人的一刻,俞克當場愣住。


    “詹鶯?你怎麽來了?”


    見到定段成功的學生迴訪,本該令人高興才對。


    但一想到她那七次定段不過的經曆,不免令俞克感到心情莫名複雜。


    “是啊,我這次受了樊老師的邀請,來一趟道場,給即將參加定段考試的新一批同學們分享下過關心得,就當是個小講座。”


    道場的確有這種傳統,除了會邀請一線職業棋手來下指導棋之外,也會邀請剛定段的學生迴來分享心得。


    “樊老師他邀請你?”


    俞克總覺得怪怪的,盡管也說不上是哪怪。


    談及此處,詹鶯終於鬆開了強裝的笑容,轉而透出一份滄桑:“好吧,他的原話,是希望我將百折不撓的精神分享給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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