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萍一推開門,就看見顧順捂著大腿倒在床上,殷紅的血染紅了大片的床單。


    而江雪,正拿著把剪刀,獰笑地看著顧順。


    “我的兒!這是怎麽了!”


    陳翠萍驚叫一聲,就撲到了顧順身上。


    她胡亂拿著布料給顧順止血,“兒!兒!你堅持住,娘這就去找醫生!”


    顧順疼得臉都白了,他咬著牙指著江雪。


    “娘!娘!都是這個賤人!我不過是想疼疼她!她就把我廢了!”


    李招娣剛一進門就聽見顧順這句話,她瞬間就紅了眼。


    好哇,江雪這個不守婦道的小賤人,男人剛死就跑來勾引她男人!


    她衝過去,抓住江雪的頭發就把她往外拖,“我打死你個小騷貨!勾引老娘的男人,老娘打死你!”


    江雪護著自己的頭發,拿著剪刀又想往李招娣身上紮。


    她赤紅著眼,手上還沾著顧順溫熱的血,如同剛從地獄爬上來的厲鬼一般。


    李招娣對上江雪的眼神,氣勢也弱了半分。


    她手一抖,被江雪趁機掙開了。


    “你瘋了!你就是個瘋子!”


    江雪雙手握著剪刀,把血紅刀尖對準李招娣。


    “是顧順來強迫我的!是他來強迫我的!你憑什麽說是我的錯!”


    她頭發被李招娣扯散,墨色的發濺上了血,一縷一縷地貼在她蒼白的臉頰上,可憐卻又可怖。


    江雪用盡力氣,握著剪刀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你們想讓我死,好啊,那就看我們誰先把誰弄死!”


    兩人正在院子裏對峙著,陳翠萍扶著顧順跌跌撞撞地出來。


    “先別管那個瘋子了,老三家的,你快來搭把手,把老三送到鎮上的醫院去!”


    李招娣聽見這話,狠狠剜了江雪一眼,轉身就扶著虛脫的顧順出了門。


    江雪看著三人的身影出了門,終於脫了力,跌坐在地上。


    她的淚如雨般落下。


    江雪抬起自己那雙沾滿血跡的手,笑得淒厲。


    她真是沒用啊,顧野隻不過走了一個晚上,她就被他們家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她撐著地,跌跌撞撞地起身。


    她要活著,她要等到顧野迴來。


    他一定會迴來的。


    。


    陳翠萍和李招娣扶著顧順,砰砰砰砸著付叔家的門。


    付叔草草披了件外衫,皺著眉來應門。


    “誰啊!”


    陳翠萍見門剛打開一個縫,就想帶著顧順擠進來,卻被付叔一把推了出去。


    “他付叔,快,我家老三被老大媳婦兒捅傷了,你快點送他去鎮上的醫院看看啊!”


    付叔擰著眉頭,把顧順的衣服撩開看了看傷口。


    傷口很深,切口平整,正涓涓地往外冒著血,綁在腿上的破布不一會兒就被染紅了。


    顧家老大的媳婦兒他是知道的,柔柔弱弱的一個丫頭,平時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能下這樣的狠手,一定是被逼急了。


    顧家老大今天剛被傳失蹤,顧家老三就受了傷。


    隻怕是這老三迫不及待想要玷汙嫂子,才會得了這種報應。


    這樣的人,他救了也嫌髒。


    他冷笑一聲,語氣不容置喙。


    “車費十塊錢。”


    陳翠萍聽見這話,立馬尖叫起來。


    “老付頭,你搶錢啊!你平時去鎮上不都是一分一分地收嗎!”


    付叔慢慢悠悠地開口,“那怎麽能一樣,現在天都那麽黑了,我家的牛也是要睡覺的。”


    “你突然說要去鎮上,我家的牛今天晚上休息不好,明天還怎麽下地,這十塊錢,裏頭還有你給我明天的誤工補償!”


    陳翠萍看向顧順越來越蒼白的唇色,咬了咬牙答應了。


    她剛才看了,顧順的傷口離子孫根很近,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她兒子這輩子就完了!


    她從貼身的兜子裏數了十塊錢的票子出來,遞給付叔。


    付叔不緊不慢,點了點唾沫數仔細了,看顧順實在支撐不住了,才去後院套車。


    去鎮上的路上,付叔借口天黑看不清路,淨把牛往坑裏趕,把板車上的顧順顛得七葷八素,差點沒了半條命。


    一到地方,陳翠萍和李招娣也顧不上計較,馬不停蹄地把顧順扶進鎮上的醫院。


    醫生們一看顧順出血量那麽大,立馬把人推進了搶救室。


    等搶救室的門被關上,陳翠萍和李招娣這才鬆了口氣,坐在凳子上休息。


    李招娣咬牙啐道,“都是江雪那個小賤人存心勾引,才讓順子吃了這麽多的苦!”


    陳翠萍看向一臉憤怒的李招娣,沒說話。


    剛才顧順就跟她說了,不管他傷成什麽樣,能不能治好,他都要休了李招娣,把江雪娶進門。


    他是江雪傷的,那他就要讓江雪伺候他一輩子!


    陳翠萍心裏明白,從小到大,隻要是顧順想要的,除非讓他得償所願,否則,他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今天的事,她也知道肯定是顧順去招惹江雪的。


    可惜顧順太心急了,等顧野的屍體被找到了,江雪就徹底沒了靠山,到時候,他們不是想怎麽拿捏她就怎麽拿捏她。


    別說讓她給顧順當媳婦兒了,就算讓她給顧平、顧順兩兄弟當媳婦兒,她江雪有資格說不嗎?


    到底還是顧順太年輕,沉不住氣。


    她迴去得好好磨磨江雪的戾氣。


    隻有讓她學乖,才能讓她去伺候自己兒子。


    這樣桀驁不馴的烈貨,他家可要不得。


    過了一個多小時,一個醫生推開手術室的門,摘下口罩看向陳翠萍和李招娣。


    “這是病人家屬?”


    陳翠萍和李招娣忙迎了上去。


    “我是他娘。”


    “我是他媳婦兒。”


    那醫生點了點頭,抱歉道,


    “患者的血止住了,在醫院住幾天就能出院了,隻不過……”


    陳翠萍神色一僵,她緊張地抓住醫生的袖子。


    “怎麽了醫生,我家顧順怎麽了!”


    那醫生歎了口氣,“患者大腿內側的肌肉撕裂,傷到了生殖器裏的海綿體,恐怕以後,都不能進行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李招娣聽見這話,整個人如遭雷劈。


    她差點就要給醫生跪下,“醫生!我男人還沒有兒子,怎麽能生不了孩子呢!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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