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相在聽到寧子期的話語後,他怔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寧子期會問這個問題。


    不過這位知府大人就如其之前所言,確實有問必答:“大師是想要求看他家諸道的法門?這個倒也是不難。”


    “各家各派的上層人物,如果是相熟者,在對各自教義有所感悟後,其實多有互相交流,以求能夠突破瓶頸。”


    “大師也當知曉,五百年來,各家真修的境界都是卡在了第七境,再也難有寸進。”


    “這其中緣由不得而知,但真修們自是心有不甘,都想要試著突破瓶頸,抵達那近乎仙神的層次。”


    “南方的那位大儒,這幾十年來就是借鑒了佛家的部分理念,想要突破桎梏,隻是從結果來看,似是沒有成功。”


    寧子期本以為各家各派的修行法門乃是不傳之秘,應該敝掃自珍,根本不可能隨意的示人,要藏著掖著,珍而重之才對。


    但是陳公相的迴答,卻是讓寧子期有些出乎預料。


    寧子期將陳公相的話簡單翻譯過來就是,那些各家的大佬們,手上都有著自家的修行之法。


    因此他們能夠在自己覺得沒有了進步後,就可以互相交流借鑒。


    這個方式對寧子期卻是無用,他既不認識什麽大佬,自己本身境界也還很低,根本沒資格和人家交流,也就不可能看到他家修行之法。


    寧子期雖然剛剛晉升,對接下來再次晉升並不著急。


    但是因為他身為小說家的唯一性,晉升的要求需要其他派別的修行之法,這讓他隻能未雨綢繆,提前規劃。


    寧子期忍不住問道:“這樣隨意的互相觀看修行之法,就不怕他人偷學了去?”


    陳公相大笑道:“大師似是想差了,既然選擇了一道修行,就不可能中途更改法門,甚至可能其他派別的理念與自身不符,看的多了反而有危險。”


    “況且若真有人因為看上了一眼修行的法門,就學會了本家之法,那正說明那人與自家教義理念相合,更有基礎的積累。”


    “這讓本家修者更增一人的結果,是皆大歡喜才對。”


    寧子期發現自己果然是想差了,這個世界的修行方法是不一樣的,各家各派的法門其他家根本就學不了,因為教義不符,理念不符!


    法家就是法家,儒家就是儒家,怎麽都變不了,所以那些大佬們,對自家的修行法門反而是大大方方展示。


    這也是因為你們不知道我這位‘盜聖’存在啊,若是以後人們知曉了小說家這個奇葩道派存在,估計大家就不會這麽大方了。


    見著寧子期表情,陳公相就看出了這位大師的糾結,他略一思索後說道:


    “不知大師是想參悟哪家的法門?若是一般人,我一定勸他不要好高騖遠,先明悟自家理念再說。”


    “但如果是大師的話,應該不會為他派的理念而侵擾佛心。”


    “大師可以去諮詢長輩,若是長輩與某家教派關係不錯,想來觀摩一番修行之法並不困難。”


    寧子期聞言心下感慨,這果然是個人情社會,隻要你與人家關係好,就能直接借來。


    可惜的是,寧子期表示自己真的沒有長輩,想要靠長輩的人情是不可能了,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關係網和人情。


    寧子期看向了在一旁不言不語的顧章,開口道:


    “貧僧對儒家或者法家的修行都有所興趣,不知兩位大人是否可以讓貧僧觀看一番兩家的教義修行。”


    按照寧子期記憶中的攻略上說,小說家第三境學習法家技能最好。


    不過現實終歸不比遊戲,寧子期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直按照遊戲攻略走。


    所以哪怕法家不行,他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去學其他的學說,比如儒家也可以。


    陳公相和顧章對視一眼,兩人神色多有尷尬,陳公相無奈道:“不是我們不給大師參悟。”


    “如果大師想要參悟的是我們兩家第一境和第二境的修行法門,以我們兩人的官職,倒是能從京城調來那記錄法門的器物。”


    “但如果大師是想要參悟更高境界的法門,我們兩人卻是沒有那權限。”


    “這樣的權限,最起碼需要知州那一品階的官員才可以。”


    寧子期一聽,略有失望,他對第一境和第二境的修行之法已經不需要了,他現在需要的是第三境的法門啊!


    顧章這時說道:“若是大師不著急,其實也可以等等,沒準過不了幾個月,我和陳大人就能升官,那時就可以給大師方便了。”


    顧章毫不猶豫的給自己臉上貼金,讓陳公相都是羞於看他。


    還升官呢?這次要不是大師出手,他們兩人不但要丟了官職,估計還要被問罪!


    但就算如此,長葛府也是傷亡不小,兩人估計要受到上麵的一番調查,不降職就不錯了,他可不敢想著什麽升官。


    顧章也知道升官發財這事不靠譜,他又是道:“此次大師救了長葛這麽多百姓,乃是有大功之人。”


    “我自會如實稟明聖上,並在文書中提上一嘴,聖上必會給大師獎賞,大師若是想參悟儒家或者法家的修行,那也隻不過是聖上一句話的事。”


    寧子期一聽,覺得還真是如此,儒家和法家作為官學,皇帝的一句話最是管用。


    隨即他又想到了秦錦初,對於秦錦初的身份,從顧章的態度就可猜到她真實身份。


    或許自己可以試著再嫖秦錦初一次?


    寧子期心思活絡,口中感激道:“那貧僧謝過顧大人了。”


    顧章連連擺手,口稱‘不敢’。


    陳知府這時小心問道:“大師,昨日與大師在一起的那女子,她傷勢如何?”


    “陳大人是說秦施主?她傷勢無礙,休息幾天就可。”


    寧子期宣了聲佛號說道。


    陳公相和顧章放下了心,兩人又是對寧子期一番噓寒問暖,才是離開了這間寺廟。


    那些小吏他們也沒帶走,而是讓他們在這裏維持秩序。


    離開了寺廟後,陳公相與顧章一邊走在路上,一邊低聲說著話:“老顧,九公主看來也是個有修行之人,就是不知她修的是哪家哪道。”


    顧章搖了搖頭:“九公主是應有修行,但修行估計不高,她更像是動用了什麽法器的能力。”


    “你也知道,皇室之人一般都很少修行,就算真成為了真修,也不會讓自己境界修的太高。”


    陳公相沉默了一下,自嘲道:“你說的對,這修行看似讓他人羨慕,但卻不是什麽好事,境界越高,就越是不像自己,越像是那提線木偶,危險的很。”


    顧章不語,他神色略有恍惚,雙拳緊握。


    他最理解這修行的弊端與那隱藏極深的大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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