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貞觀年間?”


    秦錦初站在石桌前,拿起寧子期放在上麵的書,但見筆鋒有力,可知寧子期在穿越後的九年間,練就了不錯的毛筆字。


    而在見到‘大唐貞觀’這幾個字後,秦錦初繡眉一蹙,陷入了沉思。


    她因為家庭環境緣故,從小所學甚多,雖然小時候貪玩一些,但在這個時代,她也絕對屬於那知識豐富的人。


    ‘這五百年來南北兩朝雖多有更替,但絕對沒有唐朝,更沒有貞觀一說。’


    ‘莫非這裏麵記載的,是五百年前的事?大師因某些原因不能明說,才是用書寫的方式寫出來?’


    秦錦初有些激動,自己腦補了一番,素手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書籍。


    她連忙凝神以待,以一種朝聖般的心態,一字一字的閱讀手中之書。


    不過很快的秦錦初就是風中淩亂,她發現這書中所寫的東西,和她想象中的那種秘密根本完全不一樣!


    書中所記載的人名她完全沒有聽說過,但是和尚、公主、私通這些個詞已是讓她麵紅耳赤。


    尤其是那詳細描寫,其中不光有細節對話,甚至還有心理測繪,就連在門口站崗的駙馬爺的心態變化,都是活靈活現。


    這和尚和公主私通就私通吧,為什麽還要讓駙馬站在門外聽著?這是公主的愛好還是駙馬的愛好?也沒準是和尚的愛好?


    寫這書的人一定是個老手,絕對是有什麽副業的!


    秦錦初兩手顫抖的將書放迴了桌上,努力從那水潤的紅唇中擠出一句話:“大師讓我看這故事是有何意?”


    秦錦初此時那一雙妙目落在寧子期身上,她檀口微張,神色不可思議。


    這不會是大師寫的吧!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秦施主不要為那表象所迷,當能看出其中的禪意。”


    寧子期明白秦錦初眼神的意思。


    但他實在也找不出什麽新鮮的理由去忽悠秦錦初,不過沒關係,他現在是大德聖僧,他說的所有話都是機鋒,都是禪意!


    這就像是成功的人說的任何廢話都是成功學一樣。


    “不要為表象所迷,當能看出其中禪意?”


    秦錦初現在對寧子期的話那是絕對的信任。


    之前寧子期所展現的佛家大神通已是讓她震撼。


    而那個被轉運的縣令公子,竟然有王朝氣運,乃是前朝皇子,如此秘辛大師都能輕易知曉,那大師所說的話必不可能無的放矢。


    大師所言,必有深意!


    秦錦初當即又是凝神望向那像是曆史記錄的故事,讀到公主、私通、駙馬時,她突然精神一震,想到了自己的事,麵色愈發複雜。


    大師這是在點撥我?


    這時候反而是寧子期莫名其妙了。


    姑娘你腦補能力真的這麽強?還是真有什麽特殊的悟性在身,我隻是隨便說說,你就真悟出了啥道理?


    看來我的確有當高僧的天賦!


    秦錦初雙手合十,心中似有開懷,對著寧子期鞠了一躬道:“小女多謝大師指教。”


    寧子期輕輕點頭。


    我也不知道指教你什麽了,反正你悟了就好。


    寧子期這時又是道:“我找秦施主來,正是要讓秦施主將這文書傳播出去。”


    秦錦初疑惑不解:“大師為什麽覺得我能找人將其散布出去?”


    寧子期淡然笑道:“拜月教人數眾多,信眾多是市井底層之人,而無生道又是拜月教的真正首領。”


    “秦施主既然是修的無生道,自然能命令那些拜月教的教眾,想必這件事對拜月教而言並不困難。”


    秦錦初聞言嘀咕了一句:“大師你還說對無生道了解的不多。”


    她望著寧子期,眼神中全是‘常威你還說你不會武功’的意思。


    寧子期隻是慈悲微笑,憐苦眾生:“若見眾生受苦,即生大悲之心,貧僧希望秦施主能懂得這個道理。”


    這樣說著的寧子期那一雙‘佛目’亦是反過來看向秦錦初,神色悲憐,有著為救眾生之苦,貧僧寧願承受佛心受汙的大慈大悲。


    秦錦初怔了一下,她突然想到當初在無名寺廟裏,寧子期說的她未來會犯下無邊殺業的話。


    如今大師又讓她做這莫名其妙之事,難道是她殺業還沒有徹底化去,所以才讓她行此事?


    秦錦初覺得真相應就是如此,至於為何自己做這奇怪的事能化解殺業,那就隻有大師這位高僧知曉了。


    秦錦初神色複雜,她握緊手中的書冊,認真的道:“小女雖不知大師為何說我未來會犯下殺劫。”


    “但小女敢對大師保證,小女絕不會去做這些事。”


    寧子期慈和微笑,欣慰道:“若秦施主真的如此,那貧僧倒也能成佛作祖了。”


    “為何大師這樣說?”


    秦錦初不解其意。


    寧子期溫言道:“佛家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若是讓秦施主不造殺業,豈不是會立地成佛。”


    秦錦初覺得自己胸又疼了,果然太大了也不好,容易喘不過氣來。


    在大師眼裏我到底是害死了多少人,才是讓大師你能說出這話的!


    這時,秦錦初似是想到了什麽,問道:“有一件事我卻是一直沒有問過大師。”


    “我與大師也相處幾日,還不知道大師法號。”


    那日在無名寺廟裏,她雖然問了寧子期法號,但是寧子期沒有迴答,之後她就被點破身份,心中恐懼下,便把這件事給忘了。


    寧子期望了秦錦初一眼,寶相莊嚴道:“貧僧法號辯機。”


    “……”


    秦錦初突然說不出話了。


    還好我封號不是高陽,是昭陽!


    她此時心中亂糟糟的,拿著這書渾渾噩噩的就是準備離開。


    但是在即將出門時,她拿起手中書冊看了一眼,總覺得上麵少了什麽。


    很快的,秦錦初就知道了問題在哪,她蹙眉問道:“大師,這書卻沒有寫著作者的名字。”


    她神色揶揄,似是在說‘大師你應該不會在作者名處寫上自己的大名吧’。


    聽著秦錦初所言,寧子期輕輕點頭:“秦施主說的對,至於作者名,就叫‘雨夜帶刀不帶傘’吧。”


    他半是歎息,神色略有追憶,似是這個名字讓其深刻懷念一樣。


    秦錦初暗暗凝思,不知這名字有何特別,會讓大師懷念,不過這名字聽起來倒是蠻有意境的。


    她記下名字,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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