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陽無奈地笑了,慶幸地說道:“還好你隻記得我的衣服了。不然我給你的第一印象就會很狼狽。”


    “我不在乎這個。就算我注意到你了,我也不會覺得你狼狽,隻會覺得你挺倒黴的。”我真誠地說道。


    成年以後,我就不會因為別人的這些倒黴事笑話別人了。


    這熙熙攘攘的世界裏,大家都在疲於奔命。


    別人的狼狽隻會讓我感到心酸,因為我也身處其中,也一樣地忙忙碌碌,疲於奔命。


    顧晨陽淡淡一笑,認真地說:“嗯。我知道你不在乎,是我自己比較在乎。”


    我拉著顧晨陽的手輕輕地搖晃,賣關子地問道:“你知道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麽嗎?”


    顧晨陽想都沒想,配合地笑著說:“不知道。”


    “我覺得你很陽光開朗,熱情善良,每天幹著跑腿的雜活,還樂嗬嗬的。我當時很佩服你,還暗暗下決心要向你學習。”我想著說道。


    當時我覺得顧晨陽的心態真好,態度真積極。我還斤斤計較著工資,苦惱自己不能幹本職的活。


    聽到我這麽說,顧晨陽忍不住笑了。


    “這麽看來我們當時都很欣賞彼此。我當時看你很勤奮堅韌,拿那麽多的東西也不怕累。”顧晨陽笑著說道。


    聽著顧晨陽的話,我也忍不住笑了。原來當時顧晨陽是這麽認為的。


    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苦笑著說:“你對我有點誤解。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堅韌。我當時一點都不想給他們跑腿,但是沒辦法。我是一個職場新人,也不會什麽,每天最大的活也就是給他們跑腿。”


    顧晨陽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輕柔地說:“那你也很堅韌。”


    我淡淡一笑,心裏暖暖的。顧晨陽對我一直都是這麽支持和認可。


    涼爽的晚風吹起我臉龐的碎發。顧晨陽輕輕地幫我把頭發撥到耳後。


    我抬頭望著顧晨陽微笑。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地走了。


    我們也走了。我想去廁所。顧晨陽帶著我去附近的一個商場。


    我去廁所。顧晨陽在廁所外麵等著我。


    等我出來,顧晨陽笑著走過來,給我遞了幾張紙巾擦手,熱情地說:“現在挺熱鬧的,你想去逛逛嗎?”


    我看商場裏麵熙熙攘攘的,輕輕點點頭,說道:“好呀。”


    顧晨陽牽著我的手,往裏走。


    我很久沒有逛街了,一不小心就逛了兩個小時,最後也沒有買什麽東西,就買了一個外型比較有趣的盤子和一個可愛的毛絨玩具。


    逛了這麽一圈,我覺得有點餓了。


    顧晨陽帶我去吃夜宵。


    那是一家我們以前來過的餐廳。


    顧晨陽點了兩份牛排。


    “這家店沒有關門呀!”我感慨地說道。


    這家店的菜味道還行,但實際價格太貴了,老板還很傲嬌。一般人吃不起,有錢人也不會因為一頓飯過來受氣吧。


    顧晨陽笑著說:“你怎麽會這麽問?不喜歡這裏?”


    我輕輕地搖搖頭,坦誠地說:“沒有。我就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賺錢的,生意一直都這麽慘淡,竟然還能經營得下去。”


    顧晨陽笑著沒說話,默默地幫我把牛排切好。


    這牛排還是和以前一樣,味道一點都沒有變。


    顧晨陽點的跟我不一樣。


    我覺得顧晨陽的牛排好像比我的好吃。


    “我能嚐嚐你的嗎?”我小聲地問道。


    “當然可以呀。”顧晨陽毫不猶豫地說道。


    他把盤子推到我麵前。


    我用叉子挑了一塊牛排送到嘴邊。


    “再吃幾塊呀。”顧晨陽輕聲說道。


    我輕輕搖搖頭,說道:“不吃了。我就是想嚐嚐味道。”


    顧晨陽寵溺地對我笑了笑,然後把自己的盤子拉迴去。


    我低頭吃自己的牛排,突然感覺有人看我。


    我緩緩轉頭,看到了韓莉在窗外冷冷地看著我們。


    她的眼中滿是不甘,委屈。這些情緒很快演變成了濃濃的怨恨。


    淚水在她的眼中積聚,但是她卻倔強地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


    她的目光銳利得讓我不能直視。


    我竟然心慌地轉頭。


    “怎麽了?”顧晨陽關心地問。


    他說著轉頭,頓時愣住了。


    我覺得他的問題應該有了答案,也就不迴答了。


    我和顧晨陽剛才的舉動應該狠狠地傷了韓莉的心。


    明明我才是顧晨陽的女朋友。但是麵對韓莉炙熱的目光。我竟然心虛慌張了。


    這個時候,我有一種韓莉是顧晨陽的女朋友,我是破壞他們感情的人的錯覺。


    除了慌張之外,我竟然還有淡淡的不忍。


    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複雜的情感。我和韓莉也不熟呀。


    到目前為止,我們才隻見過幾麵。


    “吃飯吧。”顧晨陽輕聲說道。


    我輕輕地點點頭,也不敢往外麵看了。


    韓莉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不想過問,也不想幹預顧晨陽的事情,讓顧晨陽為難。


    顧晨陽這麽好,有追求者很正常。顧晨陽的心在我這裏,我不需要擔心什麽。我對顧晨陽有信心。


    他和韓莉畢竟也是多年的好友。


    我相信顧晨陽能處理好。


    吃完飯,我悄悄地轉頭往外看,發現韓莉已經走了。


    我輕輕地歎息,在心裏默默地感慨,愛情這東西呀太傷人了。


    韓莉那樣的天之嬌女因為愛而不得而讓自己變得那麽幽怨。如果沒有愛情的困擾,她應該是活得最開心幸福的人。她不會懂得什麽是憂愁。


    她美麗的雙眸裏永遠是快樂和幸福。


    我們明明是情敵,但是我卻非常能理解韓莉的感受,對她也沒有任何的怨念。


    對於韓莉的問題,我不會哭,不會鬧,更不會要求顧晨陽該怎麽做。


    因為我們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


    顧晨陽除了是我的男朋友,還有很多其他的身份。這些都是他的自由。


    我不希望我們談了戀愛,眼中就隻有彼此,不再有其他的了。


    顧晨陽看到我往外麵看,以為我在意韓莉的事情,趕緊主動解釋道:“陶葉,其實我和韓莉之間真的沒什麽。我對她唯一的迴應就是拒絕。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還盯著我。但是我也不想說太重的話,做得太絕。畢竟我跟她認識很多年了。現在她也不怎麽找我了。今天真的隻是巧合。我沒想到她也會出現在這裏。”


    他一直盯著我看,非常的真誠,一點都沒有打算隱瞞。


    我伸手撫上顧晨陽的手,安撫地說道:“嗯。我知道。我相信你。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麽多。我不在意。你有自己的空間,有自己的社交,有自己的生活。我沒有那麽小氣。”


    顧晨陽這才輕鬆地笑了。


    剛才他一直都緊繃著,好像很擔心我會在意。


    我了解顧晨陽,所以我一點都不吃醋,也不生氣。


    韓莉喜歡顧晨陽,不是顧晨陽的錯,也不是韓莉的錯。隻能說是愛情的錯。


    愛而不得而已,很多人都會經曆。


    總有一天,韓莉會放棄的。


    不是我輕視韓莉,而是我相信顧晨陽。我也願意尊重顧晨陽。


    如果哪天顧晨陽不喜歡我了,我也不會勉強。


    如果顧晨陽真的愛我,我不用在意這些。如果顧晨陽不愛我,我強留也沒用。


    對待愛情,我很豁達。


    “謝謝你信任我。陶葉,我不能保證以後不會有類似的事情,但是我能保證我隻喜歡你。我不會喜歡別人。”顧晨陽一本正經地說道,像是發誓一樣。


    老實說,顧晨陽說得太絕對了。我反而沒有信心了。因為太絕對的話很容易出錯。


    我想給顧晨陽留有餘地,笑著說道:“你快去結賬吧。我想迴去了。你說的這些話很像花言巧語。”


    顧晨陽剛站起來,又緩緩坐下,認真堅定地說:“我說的都是真話。”


    他強調是真話,而不是真心話。


    隻是很多事情都會隨著時間改變。我相信他現在說的是真心話。但是未來呢?未來是未知的。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一段牢不可破的戀情也有可能破滅。


    我隻希望以後如果我們之間的感情沒了。大家能和和氣氣,好聚好散,不要做相互傷害的事情,對得起我們曾經的那麽相愛。


    這樣就行了。


    我也不想要顧晨陽的承諾,更不想拿著這個承諾勉強顧晨陽。


    不愛的時候再糾纏隻會是彼此傷害。


    可能我有點悲觀了,但是我的經曆讓我隻能這樣。


    我永遠做不到像韓莉那樣什麽都不在乎,可以奮不顧身,無所畏懼地爭奪。


    顧晨陽一臉較真地望著我。好像我再不相信,他就要證明給我看了一樣。


    我隻好哄著說道:“嗯。知道了。”


    顧晨陽這才老老實實地去結賬。


    外麵的人也少了,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周圍很安靜。


    我坐上顧晨陽的車,讓顧晨陽送我迴家。


    我特意看了一下,路上沒有韓莉的身影。她應該早就已經走了。


    “陶葉,我可以放棄韓莉這個朋友。其實我和她早就可以不聯係了。高中畢業後,我們班很多人都沒有什麽聯係了。她跟沈天毅關係好,還經常跟我聯係。我們這才有這麽多年的聯係。現在的情況,我也不想跟她再聯係了。我隻想跟她做朋友,但是她非要喜歡我。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顧晨陽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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