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祈安感覺自己嘴唇一緊,瞬間身體僵了起來。


    一種說不上的柔軟感從嘴邊蔓延開來,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一股酥麻感從皮膚淺處傳遞到全身。


    這吻比他柔軟,可惜還沒等他再感受點什麽,他嘴角便一鬆,一股冷空氣頓時附著在他嘴唇周邊。


    方才的柔軟瞬間消散,隻彌留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還印記著對方曾經在這停留過。


    聖安瀾快速吻完,便揚起了眉毛:“呆子,這才是吻,你那純粹是冰塊糊嘴。”


    聖安瀾說完,嘴角帶著一絲鄙夷的笑,給還在呆愣中的人一點震驚。


    左祈安確實是驚愕住了,不過不是被聖安瀾嘲笑的,而是突如其來的柔軟,讓他意識到雌性和獸人的不同。


    他之前一直不太理解這種嬌柔又矯情的生物有什麽好的,值得一個又一個的獸人前仆後繼地討好她們,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生命。


    今天這麽一碰,他確實意識到了不同。


    他眉眼少有的羞澀了片刻,他剛剛那吻確實是青澀,不過到底是他之前沒有經驗,不像聖安瀾這麽熟練。


    說到底,還是她獸夫多,所以比她熟練。


    不過,這東西是可以練的,等他多試幾次,一定會讓她滿意的。


    意識到差距,他臉上半點難堪之色都沒有,轉而坦蕩又真誠道:“我會努力的,下次一定不會這樣。”


    “下次?”


    聖安瀾原本就此打算離開的腳聞言一頓,停了下來,迴頭望向剛剛說這話的人:“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為什麽對這事這麽執著。”


    明明就不喜歡自己,居然還能忍著去吻一個厭惡的人,要不是左祈安看著腦子挺正常的,聖安瀾還以為對方是不是有點毛病,或者別的地方對自己有所圖謀。


    不過他這明晃晃的厭惡都擺在臉上,若真是有那心機,早就掩藏的好好的。


    所以,聖安瀾對左祈安此時此刻的反應,隻有一個不解的神情,和“你沒病吧”眼神。


    左祈安聞言臉色依舊沒變,淡淡地看向她,“討厭你,和這事又沒有關係!”


    沒關係!


    這是人能說出的話嗎?


    要不是左祈安沒有過多混亂的雌獸關係,聖安瀾還以為對方就是一個渣受。


    但對方的表情看著就是很坦蕩,似乎沒有察覺出來半點不妥。


    聖安瀾意識到他可能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她直接抬起頭來,凝視著眼前的人:“你既然不喜歡我,甚至厭惡我,為什麽不離開我,離開公主府。”


    其實這句話聖安瀾很早之前就想問這院裏的其他人,有些人可能是因為聯姻關係走不開,但左祈安似乎不是,他是被人送過來的,他其實是可以離開的。


    為什麽不離開?


    她竟然開口問出了這麽一個問題。


    她難道是想讓自己離開他?


    過去她分明是想盡各種辦法讓自己注意到她,甚至不惜因為自己多看了別的亞雌幾眼就殺了她,如今卻在這質問自己為什麽不離開他。


    她果真變得不一樣了。


    這話是試探還是真心話,他有些不得而知。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完全不認識她。


    他自以為自己對她的性格了如指掌,但如今自己卻是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曾經的她,不會什麽要求都不提就直接救他。


    也不會為了救他,和他僵持許久。


    更不會叫他一起去祭祀主殿,留足時間和空間讓他和他的獸夫單獨相處。


    她不會這麽善良,也不會這麽體貼入微,甚至還挑剔他,指責自己技術不行。


    她隻好頤指氣使對待任何人,如女王一樣高高在上,不會對他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像擺弄一個有藝術價值的擺件一樣,冷冰冰的,隻想讓自己聽話。


    “你覺得我是為什麽?”左祈安眼色未變,直直地看向她。


    聖安瀾聞言輕笑一聲,“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既然不是肚子裏蛔蟲,又何必試探我?”


    聖安瀾聽到這話,有些震驚,“你說我試探你,我試探你什麽了?”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什麽?”聖安瀾有些一愣。


    “雌性和獸夫的結合是締結了契約的。”左祈安淡淡道。


    聖安瀾點頭,“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解除這個契約。”


    獸人一旦和雌性成為夫妻就會結成契約關係,類似於現代的結婚證,算是一種保證。


    聖安瀾雖然對這個契約關係是如何形成的不太清楚,但這個關係她還是有了解的。


    畢竟她也曾研究過,如何和這些獸夫離開。


    “已經晚了,我們結的血契。”


    “血契?”聖安瀾聞言睜大了眼睛,帶了一絲疑惑看向他:“這是什麽?”


    “雌性和獸人的契約為一般契約和血契,一般契約可以因為感情破裂或者其他原因申請解除契約關係,但血契不行。”


    “它用了兩人的血,做了身體連接契約,隻要其中一個人不死,這契約關係就難以解除,但即便是一人死亡,另外一個人也不會活很久,因為這是一種生死結契。”


    這樣方式的結契,還真是生死契約。


    這樣生死不離的契約關係,為什麽他會答應,聖安瀾有些不太理解,這近乎是把他們兩個人都牢牢的捆綁在一起了。


    似乎是看出了聖安瀾的疑惑,左祈安又解釋了一句:“當年親王為了鞏固一切關係,提出要和公主成為獸夫就隻能結交血契,隻有這樣才不會背叛公主。”


    聖安瀾陷入了沉思,誠然這樣的婚姻關係才是最牢固的,畢竟沒有什麽比生命來的更讓人難以背叛。


    她沉默了片刻道:“其他人也這樣嗎?”


    可真是這樣,那日醒來時為什麽一個個都巴不得她死。


    左祈安點頭,“沒有什麽比血契讓親王更放心了。”


    所以那天那話是氣話?


    聖安瀾搖了搖頭,也不像,這些人其實還是還是很討厭原主的,可能因為某種原因才會待在自己身邊。


    那這一切的幕後之人,勉蘭親王為什麽要這樣做?


    “那你為什麽留在公主府?”聖安瀾不禁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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