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痛,陸臨華還是說到做到,贈予了白蘞。


    白蘞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清醒的痕跡,方才那一下,幾乎壓垮了白蘞最後一根弦。


    “臨時,迴去麵壁思過,抄寫宗規十遍,不抄完,不準從祠堂裏出來。”


    祠堂裏供奉著繼任掌門的牌位,除去一些重要場合祭拜,隻有犯了大過錯的弟子才會被懲罰跪在裏麵麵壁思過。


    臨時至今也隻是進去過一次,沒想到這一次,又是因為謝沉。


    他冷冷地盯著謝沉看了許久,直到那個男人從他身邊走過,一眼都不曾給予他,他心知,謝沉不屑於他。


    謝沉總是一副高嶺之花的姿態,無論遇到什麽事都保持著那副尊容。


    他每每看到,心中的厭惡和反感便會增加一分,他痛恨謝沉的存在,害得他永遠都隻能做第二位。


    想要得到的東西也始終得不到,無論是權力還是女人,都朝著謝沉靠攏,不曾屬於他半點兒。


    他總有一天,會徹底打敗謝沉。


    謝沉房間內,他盤坐在榻上,替白蘞運功療傷,用靈力渡起,讓天山碧雪蓮能被白蘞徹底吸收。


    待那靈藥徹底透明,白蘞也慢慢清醒過來,她捂著胸口,疼痛感致使全身有些麻木。


    她轉過身開始運功療傷,而謝沉則是守在白蘞身邊,白蘞意識徹底清醒,內傷恢複得很快,似是沒有了痛苦的情緒。


    他將方才的事情悉數告知給白蘞,白蘞有些詫異,方才那個局麵謝沉竟然能從容扭轉乾坤。


    她真是越發欽佩眼前的男人,她比她想象得要強大很多。


    “阿沉,謝謝你。”白蘞感動謝沉為她所做的一切。


    謝沉卻言明這都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不需要白蘞說什麽感激的話。


    “你我本就是男女朋友,何須那麽客氣。”


    叩門聲響起,謝沉警惕起來。


    “謝師弟,阿寧可在你這裏?”


    為白蘞單獨安排的房間內並未有人在,陸清溪猜想,白蘞可能就在謝沉房間內。


    果然,謝沉推開房門時,那個女人正躺在他的床上。


    她眉心擰成一團,皺在一起,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可言。


    眼前的那一幕,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謝師弟自幼便不喜他人踏進他的房間,更不喜別人輕易觸碰他的東西,眼前的女人若不是白蘞,陸清溪是絕然不信的。


    她猜想,一定是白蘞用了什麽法子將血痕隱藏起來,使長老和她爹爹也探查不到。


    陸清溪自認為聰明,猜想她親自前來,一定能尋到蛛絲馬跡。


    她借故假意探望,實則試探。


    她強壯作鎮定,走進房間,對白蘞表達關心和歉意,實則心底嫉妒地想要抓狂,明麵上還要表現得毫不在乎。


    “阿寧可聽說過謝師弟以前有過女伴一事?”


    謝沉就守在門口,既不進去,也不離開。


    “陸師姐若沒有什麽想要問的就早點離開吧。”她這是在那些地方找不到痕跡,故意來試探白蘞了。


    可惜,謝沉覺得,陸清溪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白蘞不可能告知她實情,也難以露出破綻。


    陸清溪怕不是以為,人人都和她一樣愚蠢。


    “聽阿沉講過,不過他們如今是沒有什麽可能了,師姐問這個做什麽?”白蘞主動拉起陸清溪的手,表現得完全不在乎,甚至連陸清溪傷害她的事情也能夠不介懷。


    陸清溪有些錯愕,若是白蘞,一定是憎惡她的。


    “我在山口,看見你用鮮血灌入陣法,此事可真?”


    “師姐莫不是糊塗了,那不是鮮血,那是我加蓋的靈力,靈力重合在一起,才能加速陣法形成。”


    白蘞故意摸著陸清溪的腦袋,一副以為她受了什麽重創的模樣。


    “那你和謝師弟?”叫得如此親密,陸清溪不信他們沒有什麽。


    白蘞輕笑道:“我留在這裏是為了報答阿沉的救命之恩,阿沉修習無情道,需要斷情絕愛,所謂大義小愛,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我同他,是誌趣相投的朋友。”


    “莫不是我同那個白蘞姑娘長得很像?”她試探性一問,陸清溪連忙否定。


    從模樣上看,二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如今從性格上看,更是不同。


    陸清溪這下相信,阿寧並非白蘞,許是她心魔入體,真的產生幻覺了。


    那幻覺,可把她害得不輕,差點受千人所指。


    陸清溪借口離開,到了門口,又忍不住多看謝沉兩眼,謝沉對她語氣疏離,她無奈之下,隻好離開。


    無垢山的弟子整理戰場發現修為盡失宛若廢人的如風,特意將他帶迴後山,並且請出謝沉。


    謝沉如今是無垢山的掌門,這樣的大事,應當由謝沉做主。


    謝沉帶著已經恢複了大半修為的白蘞出現在後山,對如風展開審問。


    “時至今日,你依舊不覺得你師父的做法是錯誤的嗎?”


    自入雲峰一行,謝沉便對如風徹底失望,說話的口吻也隨之冷淡了不少。


    如風自知自己蠢得無藥可救,並且從頭到尾都錯得離譜,他早已經無話可說,任由謝沉對他教育。


    “你說什麽我都聽著,我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他被架在木架上,雙膝跪地。


    他身上僅剩的修為,是可以擺脫眼前的束縛,然而如風並沒有那麽做,他如今心灰意冷,整個人都是恍惚的,看不到希望一般兒。


    “你是不是想要問我,我師傅他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他抬起頭,露出一雙渾濁的眸子,神情盡顯疲倦和絕望。


    “你知道?”


    “恩。”


    他對扶風的行蹤,了如指掌。


    扶風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他去做,他陪伴扶風多年,最是清楚他的每一步。


    “你若是想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他看上去,已經沒有了生的念想。


    “作為條件,我可以讓你離開。”謝沉本就沒有想要殺了如風的意思。


    他如今修為盡廢,隻是個尋常不過的普通人,一切都隻能從頭再來,他甚至連陸清溪都不如。


    在謝沉看來,這一切都是上天對如風的懲罰。


    對方既然受到了該有的懲罰,他也沒有必要再追究下去。


    欠他的那部分,如風就算是還了。


    “他在魔界,你殺了我吧。”如風笑得有些癲狂,直到聽到鐵鏈被震碎的動靜,他才逐漸冷靜下來,謝沉如約放了他,盡管他並沒有生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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