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聽廠裏人說,杏花村底下有很多稀罕東西,什麽珍貴礦石,還有人挖到黃金什麽的,已經被用警戒線拉了橫條。


    她曾經迴鄉去了一趟,就瞧見一群人摸黑在那挖東西,挖得不亦樂乎,第二天市裏的工程隊一開工,就有不少人過去看,深怕沒撿到漏。


    裏麵根本沒有黃金,她的檢測器報告不可能出問題,結果這一挖就徹底出事了。


    挖破了什麽東西,有個夜裏去偷挖的人直接重傷,渾身一塊好肉都沒有,被送到市裏去搶救。


    血肉模糊的很。


    “是挖到了硫磺嗎?”蘇蔓走到謝思年跟前,發現他俯身正在寫報告,字跡很平整,一排一排的,整齊的不行。


    “嗯”謝思年應了一聲,“這周我要迴家一趟,你照顧好自己。”


    他突然抬眼,蘇蔓一愣,隨後想到謝思年父母之前出差去了,今日會迴到市裏,他迴家吃飯是很正常的事。


    “我們的結婚報告上麵要審核,三個月會下來。”


    三個月?蘇蔓恍然,這就要跟謝思年結婚了嗎?


    她突然覺得結婚似乎……有點過於早了。


    許是看出蘇蔓的遲疑,謝思年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不用擔心,爸媽那邊我會去說。”


    兩方父母。


    她爸媽雖說已經答應了,謝思年爸媽那邊可不容易,而且謝思年的姐姐那裏,光是姐姐那一關就過不了了。


    一身漂亮裙子的許茵茵走入廠房內,她就算失去在研究所的工作,靠家裏關係,也混到了一個文職的工作,就在部隊裏,隻是條件是,她爸媽希望她和大隊長的兒子結婚。


    她心裏鬱悶,才會來找謝思年,但謝思年油鹽不進,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那就隻能讓蘇蔓知難而退了。


    結果她去杏花村才知道蘇蔓跑了,跑到縣裏來了,還在縣裏開了兩個工廠,那得多有錢啊,才能買得起縣裏的房子和這些廠子。


    “我找蘇蔓。”許茵茵出聲,她瞥見那個穿著工服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女人,就覺可笑,這樣的女人謝思年竟然會喜歡?


    一點都不會打扮,除了那張臉還算年輕外,挑不出來任何好的了。


    幾個做活的女同誌看見許茵茵,一雙眼睛頓時亮了又亮,許茵茵生得很高挑漂亮,是做過村花的人,那人往那一站,就和別的女同誌不一樣,夠吸引人的。


    “哪裏來的小狐狸精,穿的真風sao,那肩膀都露出來了,是想勾引誰家男人啊?”


    有個嬸子,家裏丈夫就是被城裏這種女人拐跑的,以至於對這種女人都很厭惡,尤其是看見許茵茵的裙子還很短,到膝蓋那裏,就更不爽了。


    “嬸子,你別忘了咱們廠子也是做這個的。”蘇蔓哀歎一聲,“那是別人的穿衣自由。”


    說著她朝外麵走去。


    許茵茵是個眉眼很端正的女人,長相也很俊俏,一雙長杏眼一眨一眨的,還比蘇蔓高上一點,她眼神輕蔑的掃過蘇蔓,看到她手上髒兮兮的棉麻手套時,越發憎恨。


    “不知道謝思年怎麽看上你的,你這副樣子,半點都挑不出來。”


    話落,蘇蔓臉色極為平靜,仿佛對她的挖苦並不在意,更多的是不解,“許同誌找我做什麽?你要找謝思年的話,可以去知青宿舍找。”


    “我就是來找你的。”許茵茵哼了一聲,“伯母已經出差迴來了,我在部隊文職看到你和謝思年打的結婚報告了,上麵肯定會駁迴,不要問我為什麽,我家裏在部隊有人。”


    “是你逼迫謝思年娶你的對嗎?”


    她接著追問道。


    蘇蔓滿臉不解,“你覺得謝思年,是我逼迫就會答應我的人嗎?”


    簡單一句話,許茵茵啞然,她說的確實沒有錯。


    謝思年是不可能靠逼迫就可以答應的。


    隻是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自己看中了這麽多年的男人,就輕而易舉被別人端走了,哪有這種說法?


    她心底怨恨透了,連帶著看蘇蔓都帶著濃濃的遷怒。


    “我跟謝思年認識五六年了,他進研究所那會兒我就在,不是因為你的話,我在就和他在一起了。”許茵茵咬唇,“我可以給你錢,你要多少,隻要你肯放棄謝思年。”


    許茵茵能有多少錢?


    蘇蔓掃了一眼對方,發現她確實很光鮮亮麗,估計家裏給的足夠多。


    “你給我五萬塊,我可以考慮一下。”


    五萬塊能在縣裏置辦一套宅子,但大部分家庭是拿不出來的。


    這個要求很刁鑽,誰料許茵茵一咬牙,“我給你五萬塊,你就會答應我嗎?”


    她真的有?


    蘇蔓怔住了,“我隻說考慮,沒說答應。”


    “你耍我。”


    見她緊咬牙關,一副拚死拚活的樣子,蘇蔓很不解,“為什麽你就非要謝思年,我記得研究所裏麵不少出色的,就比如那位徐辰,就不差謝思年,你選擇謝思年,到底是為什麽?”


    她和謝思年訂婚,就是陰差陽錯,露水姻緣。


    那許茵茵呢?


    許茵茵用看鄉巴佬的眼神看她,“你知道謝思年家裏是做什麽的嗎?”


    蘇蔓搖頭,她不知道,謝思年也沒告訴她。


    許茵茵低笑一聲,“說明他爺沒把你放心上,你連他家做什麽的都不知道。”


    “他家有權有勢,研究所那位所長見了他都得問好呢,整個科研大樓,那位最頂級的教授,就是謝思年的爺爺,更別說他爸媽了,董家的產業也有一半是謝思年媽媽手底下的,你沒資格嫁進謝家。”


    這算是八十年代豪門嗎?


    蘇蔓知道他家有錢,沒想到到這個地步,那謝思年為什麽不說,還說他會搞定,他真的會搞定嗎?


    “那你呢?”蘇蔓反問,“我記得你家裏連生意都不做,隻是關係多了點而已。”


    一番話,說得許茵茵臉色鐵青,她確實夠不上謝思年。


    她本來想要在研究所發光發亮,能站到謝思年身邊,再軟磨硬泡之下,謝家肯定會答應的。


    結果謝思年選了別的女人,這就導致她連機會都沒有。


    許茵茵臉色極為難看,她狠狠瞪了一眼蘇蔓,“我家就算不做生意,也是吃國家飯的,你這種……遲早會倒閉!”


    她就不信蘇蔓能支撐得起這偌大的廠子,她不肯知難而退,以後有的是苦頭吃。


    “那人誰啊?”柳嬸在蘇蔓耳邊詢問,“瞧著挺眼熟的,就是脾氣不太好。”


    “隔壁村的村花,那個叫許茵茵的,嬸子你認識嗎?”


    蘇蔓說了一句,柳嬸瞬間恍然大悟,“他們家在村委會當值呢,一家三口都在,有點本事的,就是心眼子不太好,本來研究隊的下鄉來勘測,被他們村的人一傳出去,都以為村裏有黃金,時不時來個人搗亂的,研究隊都沒辦法進行下去了!”


    “真是害人不淺。”


    確實。


    蘇蔓抿唇。


    直至第三天,謝思年還是了無音訊,恐怕被扣在家裏了,她知道很難沒想到這麽難。


    一個中年男人被柳嬸帶了進來,那人身上髒兮兮的還帶著一些塵土,臉也皺皺巴巴,看得出來是幹重活的,她這裏大部分都是女同誌,這種細致的活,也隻有女同事能幹得出來。


    不是蘇蔓搞特殊待遇,是這個年代的男同誌,滿身的力氣,誰會過來裁衣服弄化妝品?


    李武臉上滿是窘迫,他年紀大了,不少做工,實在找不到地方待,隻能來縣裏碰碰運氣,正好聽說蘇蔓在這裏辦廠子,他在瞧見裏麵都是女同誌時,就沒報多大的希望。


    倒是蘇蔓看向他,有些疑惑,“大哥,我這是服裝廠,化妝品廠,不做那些賣力氣的活。”


    她以為李武是幹力氣活的,誰料李武用力搖搖頭,“同誌,我原先在紡織廠搗鼓機器的,啥都沒有,就一身的手藝,啥都能做,給圖紙,都能做出來。”


    不知是哪句話打動蘇蔓,蘇蔓頓住腳步,“你啥機器都能做,還會維修?”


    “你等等。”


    她去而複返,在最底層拿出一個簡易的美甲製作機的圖紙,這個圖紙已經壓箱底很久了,一直沒能發揮它的作用。


    蘇蔓覺得很惋惜,苦找技術工找不到,這個年代的老師傅厲害是厲害,可厲害的老師傅都被別的廠子包圓了,誰看得上她的小廠子呢?


    她將圖紙遞給李武,“師傅您瞧瞧,能不能做,這東西比較精巧,不算什麽大東西。”


    李武一瞧,那結構他看得懂,就是東西很新穎,他壓根就沒瞧過這東西。


    “同誌,你這東西是幹嘛用的。”


    他撓了撓頭。


    蘇蔓解說,“這是做美甲的,東西有點複雜,師傅做不出來也沒關係,咱先看看紡織機,我廠子裏的紡織機都是舊的,你給看看能不能弄一批新的,價格隨便你開。”


    都是最普通的縫紉機,還是買的別人不用的舊的一批。


    這段時間賺了些錢,蘇蔓是很樂意給工人改善改善日子的。


    紡織機李武擅長,他連連答應,但也沒說這美甲機不能做,隻是需要一點時間搗鼓。


    李武的辦事能力很穩妥,而且還是二十年的老師傅,這種在別的廠子都跟寶一樣,也不知道是哪家廠子,這麽有眼無珠。


    市裏,董家紡織廠。


    紡織機器壞了,一點小毛病,請了廠裏好幾個老師傅弄,都弄不好,董睿急得焦頭爛額,養這群人花了不少錢,結果到這裏連個機器都修不好。


    之前廠子裏也出現過這種問題,偏偏這迴就修不好?他心生疑惑,就連臉色都變得很是沉悶。


    直到旁邊一個老師傅怯怯弱弱道,“以前是李武負責的這一塊,他現在走了,就沒人能修了。”


    就李武會?


    董睿不信,他咬咬牙,“李武人呢?”


    “已經去別的廠子了。”


    “把人找迴來。”董睿臉色一沉,他就不信還有廠子能開出比他們家紡織廠更高的工錢。


    到底是誰要和他家廠子找人?


    “是縣裏的,一個叫文憂服裝廠的。”旁邊一個小工人一說,董睿整個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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