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想散散心的侯德貴一個人騎車來到了養鴨場。  他沒有到村裏去,更沒有同鄭三炮打招唿。

    王奎子看到侯德貴的一身打扮,又見他騎著一輛亮光光的洋車子,知道肯定是公社的一個幹部,一時嚇得六神無主了。

    他以為上次被一枝花勾引淫亂的事情給捅出去了呢。

    侯德貴放好車子,衝著嚇呆了王奎子大喝一聲:“喂,你是在養鴨場幹活的嗎?郎老大在不在呀?”

    王奎子結結巴巴地答道:“我……我……是……的。”

    侯德貴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我問你郎老大在不在?”

    “在……在湖邊。”王奎子一邊迴答,一邊撒腿朝湖邊跑去。

    郎老大從湖邊趕來,老遠看見是侯德貴來到了養鴨場,立即三步並作一步地奔過來,嘴裏還激動地高喊著:“哎呀,我的天哩,原來是侯書記來了。您到這兒來咋不事前通知一下呢,也好讓我準備準備啊。”

    遠遠跟在後麵的王奎子一聽說來者竟然是公社的侯書記,心裏更是一陣慌亂:我的個娘來,這咋得了,公社來這麽大的幹部處理自己的事情,大牢肯定是坐定了。

    這樣想來,他兩眼發黑,雙耳轟鳴,一腚癱坐在了地上,侯德貴接下來與郎老大說了些什麽一句也沒聽清。

    過一會兒,郎老大朝王奎子喊道:“王奎子,你別坐那兒發呆了,趕快到這兒來。”

    王奎子一動也沒動。

    侯德貴氣哼哼地說:“鄭三炮真是混蛋,咋能把一個傻子弄到這個地方來呢!”

    郎老大小心地把侯德貴讓到庵子裏去歇息,轉身跑到王奎子跟前:“你小子聾了嗎?我喊你咋不吱一聲呢!”

    王奎子翻了翻眼皮:“老大兄……兄弟,你一定要救救我,我……我不想去……去坐牢。”

    郎老大忽地明白了:他娘的王奎子心虛,以為與一枝花的事發,上頭來人抓他呢。

    他差點兒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他娘的隻要聽我的話,我保證你沒事兒。快起來,你趕快到村裏去告訴一枝花我找她有急事兒,讓她馬上到養鴨場來。然後就直接去養魚塘,告訴卞二虎就說侯書記來了,讓他到楊廟供銷社去買些酒菜,盡快趕到養鴨場來。”

    王奎子將信將疑地問:“真的能沒事兒?那你叫我喊一枝花來幹啥呀。”

    郎老大一把將王奎子從地上拽起來:“你他娘的就不要瞎操心了。隻要你把我交待的事兒給辦好,我保你絕對沒事兒。聽好了,去找一枝花和卞二虎的事兒,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你記住了沒有?”王奎子一下子來了精神,答應了一聲就朝村裏跑去。

    侯德貴見郎老大把自己晾在庵子裏老不過來,很不高興,於是走出來朝他嚷道:“郎老大,你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那兒幹啥呢?”

    郎老大屁顛兒屁顛兒地趕忙跑過來:“侯書記,沒啥事兒,我是在讓他去村裏弄點兒酒菜來。”

    郎老大把侯德貴重新讓進庵子,手忙腳亂地去找碗倒水。

    “我問你,鄭三炮最近找你和二虎的麻煩了沒有?”侯德貴接過碗說。

    “我的侯書記嘞,姓鄭的那小子把我倆轟出村子,發配到了這種鬼地方,到現在都不讓迴去,這還不是最大的麻煩呀。”郎老大脫口說道。

    “唉,上次要不是周敬民護著他,到這種地方呆著的是他而不是你啦。不過話說迴來,你與二虎不要著急,更不能灰心喪氣,我不光一定讓你倆迴村去,還保準讓你當上槐樹莊的支書,你就耐心等著吧。”侯德貴有些不自在了。

    “侯書記,有您給我倆撐腰,我和二虎絕不灰心。您放心吧,不把姓鄭的小子扳倒,我郎老大誓不為人!”察覺失了口的郎老大趕緊討好地說。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個性的人。你要做個有心人,平時多收集姓鄭的罪狀,隻要我們手裏掌握了他的把柄,就不愁沒機會整倒他。”侯德貴打氣道。

    侯德貴喝了口水,突然又問:“上次聽你說藺守業和景慕文這兩個家夥在背後操縱著鄭三炮,是真的嗎?”

    “侯書記,這事兒千真萬確。鄭三炮之所以在槐樹莊這麽猖狂,都是藺守業與景慕文兩個狗頭軍師在背後指使的。”郎老大答道。

    “一個是地主分子,一個是差一點兒被打倒的老右派,竟然左右了我們的基層黨支部,周敬民真他娘的瞎了眼啦!郎老大,這是階級鬥爭的新動向,你還要多了解一下情況,到時候一塊給他們算總帳!”侯德貴氣得把一碗水猛地潑到了地上。

    “這些帳我都給記著哪,到時候絕輕饒不了他們!”郎老大更是怒火衝天。

    “喲,發這麽的火幹啥,是誰又惹郎大哥生氣啦?”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庵子外麵傳來。

    郎老大見一枝花來了,趕緊起身把她拉到侯德貴麵前:“侯書記,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槐樹莊最漂亮的女人一枝花。”他又對一枝花說:“一枝花,你還楞著幹啥,還不趕快招唿侯書記呀。”

    一枝花知道眼前這個穿著講究、氣質非凡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公社侯書記後,一下子想起了郎老大以前講過的要給她引見一位有權有錢男人的話,心裏明白了是咋迴事兒。風月場上不知經曆了多少男人的她故意裝出一副膽怯害羞的樣子,低著頭把個身子扭來扭去。這樣一來,她胸前兩個高高聳起的乳房也便跟著令人眼饞地亂顫起來。

    她這一顫不打緊,一下子把侯德貴原本就花乎乎的心給弄得麻酥酥的,剛才的火氣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噢,是一枝花同誌呀,聽說過,聽說過,不錯,不錯麽。”心旌搖蕩的侯德貴雙手抓起一枝花溫軟如玉的小手,使勁兒摸挲起來,說出來的話也變得沒有條理了。

    一枝花假裝站立不穩,嘴裏哎喲一聲,身子猛地前傾,整個人一下子撲入了侯德貴的懷裏。一股濃鬱的脂粉香味和成熟女人身上特有的醉人氣息瞬間堵塞了侯德貴的唿吸,他感到一陣窒息,兩腿間的玩意兒也好像是憋滿了一大泡尿似的,漲得他簡直無法忍受了。他完全失了態,根本顧不得站在眼前的郎老大了,順勢把一枝花狠命地緊緊摟住。

    郎老大見一枝花如此老道地兩下子就把侯德貴給迷倒了,心裏佩服得五體投地:真他娘的不虧是窯姐出身的,手段楞是老辣得很。

    他暗自高興地一邊朝庵子外走,一邊自言自語:“王奎子這小子是咋迴事兒呀,磨蹭到現在還沒把菜買來?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此時的侯德貴哪還有心思管他的事兒呢,理也沒理他,兀自享受著懷裏的美色尤物。

    郎老大剛走出庵子不遠,裏麵就傳出了撲撲騰騰的聲響,接著就是一枝花發情時慣有的淫呻浪叫,還夾雜著侯德貴公豬般的粗重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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