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要把這三年沒吻過的,全部重新吻一遍。


    可是怎麽都吻不夠。


    聽見她說“走”或是“離開”兩字,他就恨不得將她捏死在懷裏。


    這樣她就哪裏都去不了了。


    但舍不得。


    三年前,就舍不得;三年後,依然舍不得。


    所以隻能將所有的不甘和怨氣全部放在這些熱情窒息的吻裏麵。


    他故意吻得極重,舌頭在她的口腔裏胡亂攪動一番,說是吻,其實更像是撕咬。


    眩暈。


    窒息。


    缺氧。


    腦袋空白一片。


    倆人的口腔中有淡淡的鐵鏽味,不知道是誰的嘴唇破了皮。


    即使這樣,周彌仍沒有放開她。


    放在她腰間的手,朝自己的方向帶,力道似乎讓他們融為一體。


    重新將她抱在懷裏的感覺,真好。


    好到周彌就想這樣不管不顧,將她關在自己的公寓。


    薄唇有液體進入,是她的眼淚。


    有些鹹,


    又有些甜。


    周彌覺得自己要瘋了,三年來故意不出現在她麵前,本就是決定讓她後悔一輩子的,可他還是毫無原則出現。


    看見她掉眼淚了,心就軟。


    “哭什麽?”


    他鬆開她的唇瓣,拇指在上麵拭去晶瑩,眼裏的侵占欲望毫不掩飾。


    周彌的手穿過她的肩膀,在後麵的牆麵上按了一個開關,房間瞬間明亮。


    溫梔的唇被他吻得發腫,鮮紅地像是能看見皮膚嫩肉下的血液,上麵的濕潤被他擦拭了一半,但仍有些晶瑩在她唇瓣上。


    不知是誰的液體。


    可能是他的,又可能是她的。


    “不想被我吻?”


    “不想被我摸?”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滿是眼淚的臉上,


    “還是,不想看見我。”


    周彌語調不鹹不淡的,漆黑的雙眸盯著她,握緊的雙手暴露了他的緊張。


    如果她敢同意他的那些話,那他就不心疼她了。


    反正她離開這麽久,他的病又沒有好。


    他有病,做什麽都不會出乎別人的意料。


    那就將她關起來好了。


    她不愛他也沒關係,一直想著離開也沒關係,將她困在自己身邊就好,能每晚抱著她就好。


    周彌腦子混亂一片,看見她的眼淚後,他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就是眼淚嗎?


    心疼她做什麽?


    背叛他的人沒有好下場的,就應該把她欺負哭,讓她天天哭。


    溫梔吸了吸鼻子,搖搖頭,“不是。”


    她的嗓音帶著哭腔,“你吻的太重了,嘴唇很疼。”


    又疼又麻。


    沒有知覺了。


    周彌看了她紅腫的嘴唇,沒有說話。


    他將客廳的所有燈光全部打開,然後走到島台邊坐下。


    溫梔愣了愣,還是朝著坐在島台邊的他走去。


    剛剛那個吻,讓此刻的氣氛有些曖昧。


    她紅腫著唇,衣衫不整,站在他家。


    太曖昧了。


    好久沒有過了。


    她有點不習慣。


    周彌將襯衫的紐扣給解開幾顆,露出一小塊腹肌。


    放在島台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周彌拿起手機,解了鎖。


    溫梔看見有人給他發了一條信息,但具體是什麽她沒看,她將視線挪開,安靜地站在他身邊,等著他迴複別人。


    周彌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點動。


    迴完了消息,他將手機放在島台上。


    “沈池言發來的。”


    他看向她,語氣有些冷,“你的謝學長沒事。”


    溫梔抿著唇,差點下意識脫口而出一句“謝謝”。


    可又想起,人是他打傷的。


    公寓裏的物件都還是原來的,都是熟悉的模樣,她迴頭看了看門口玄關處的燈開關按鈕。


    還是在原來的地方。


    隻是她沒找到。


    窗簾依然是她選的那款,一切都沒改過。


    溫梔突然之間有些不敢想,如果今天他沒出現的話,他們之間還有多少個三年的時間不能見麵。


    但島台頭頂的燈具似乎換過,以前是幾個鑽石形狀的燈飾,現在變成了三朵小花。


    偏小清新的燈具,在這間深係家具的公寓裏有些出戲。


    周彌見她盯著頭頂的燈具出神,淡淡開口,“換過。”


    似怕她又誤會自己是因為厭惡她才換的,


    他頓了頓,繼續開口,


    “隻有燈具換過。”


    其實不止。


    她離開後,他迴家後見不到她了,情緒有一瞬失控。


    他發病就將公寓裏所有的家具全部砸了。


    冷靜下來的時候,又在為她著想。


    怕她迴來看見不一樣的家具會感到陌生,第二天他又去原廠家將所有被砸壞的家具,重新買了一套。


    隻有島台處的這盞燈,廠家說早就停產了。


    他隻好換了一種款式。


    他還記得當時榮凜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了一款和以前樣式很相像的,可他依然沒用那款。


    都不是原來那家的了,


    還要著做什麽。


    就算是再像又如何,那也是贗品。


    他不要贗品的。


    溫梔點了點頭,有些局促站在島台前。


    是她說分開的。


    她因著各種原因有些沒臉麵對他。


    周彌淡淡看了她一眼,他姿態慵懶坐在高腳凳子上,麵前擺了一個空的透明酒杯。


    他們倆現在的樣子,她像服務員,他像來買醉的。


    周彌玩著那個空酒杯,漂亮的手冷白。


    隻是那細長的手指上,沒有再戴著那款情侶戒指了。


    溫梔收迴視線,不自然摸了摸脖子上的那根項鏈,藏在衣服下的,是他送的那款女士戒指。


    她一直以另外一種方式戴在身上的。


    偷偷的。


    沒敢拿出來。


    她一直站著,周彌淡淡掃了她一眼,“不坐一下?”


    周彌挑了挑眉,那個“坐”字被他故意加重,聽上去不懷好意。


    溫梔還在剛剛那個吻裏麵,沒有完全迴神。


    她抿著唇,搖頭,然後深唿吸一口氣,“我留下的東西在哪裏?”


    周彌皺著眉。


    三年前她走得很幹淨,什麽都沒留下。


    他迴來的時候,公寓裏幹幹淨淨的。


    她倒是貼心,走的時候還做了衛生,床上四件套被她換洗好了。


    她狠心地甚至連一根頭發都不留。


    小沒良心的。


    剛剛在樓下那句話隻不過是為了讓她上來,隨意找的借口罷了。


    周彌放下高腳杯,杯子與大理石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換了一個坐姿,漆黑的雙眸帶著惡意望向她,“哦。”


    “我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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