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沒見過,隻是聽白雪口述。


    所以,陳海對白雪的父親,也就是白勇印象非常不好。


    印象不好,那麽,一定會主觀上構想出一個可憎的麵目來加強這種印象。


    而見到白勇的時候,陳海才發現自己想錯了,


    白勇不僅不是那種麵目可憎的長相,恰恰相反,其人身形樣貌氣質無一不透露著儒雅二字。


    尤其是那個黑框眼鏡的襯托,


    看上去都不像個買賣人,倒是像個在文學藝術上有頗高造詣的老藝術家。


    可是陳海知道,相由心生說的是老實人。


    像白勇這種人,他的長相是具有極強欺騙性的。


    別看長得厚德載物,其實內心卻是個人渣。


    因為之前白雪在媽媽的墳前說的那些事,陳海可都記得清清楚楚。


    要不然,也不會找人惡治白家繼子,他那個便宜小舅子了。


    能把自己女兒逼的,深更半夜如媽媽墳前訴苦,這父親也是夠了。


    恐怕但凡家裏有哪怕一絲溫暖,白雪一個女孩子也不會說出那是她白家祖墳,都是白家祖先,她在那很安全這種話。


    所以,陳海與白勇麵對麵的時候,並沒有多少親近感。


    反而覺得雙方之間隔著一個看不見的鴻溝天塹。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禮貌上竟然沒有缺失,他竟然主動向陳海點了一下頭。


    就這一個點頭,陳海心中就警鈴大作。


    他能為了那個繼子打白雪,那麽,現在這樣的反應,恐怕是笑裏藏刀。


    陳海內心反複思索了半天,他能想到的無非就是對方以父親的身份否定他和白雪之間的關係。


    至於說辭理由,這個不重要,


    無非就是砍斷白雪的雙手,讓她迴到那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苦難生活中去。


    陳海在心裏暗暗發狠,老逼登要是敢這麽說,他不介意再把隊長叫過來,


    這次他想用刀用刀,想用槍就用槍,


    白家也不需要那麽多人,有白雪自己就夠了。


    不過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覬覦白氏的產業,


    他都三個城市的資源做後盾了,還在乎一個小小的白氏。


    是的,現在的陳海有資格用這個詞評價白氏。


    總之,白雪就是他不可觸碰的逆鱗,誰動白雪,誰就別想好過了。


    這時候,白勇開口了,他的語氣很嚴厲:


    “你跟我說句實話,襲擊你弟弟的人是不是你找的。”


    看得出來,白雪有點懼怕,她兩隻手捏著自己的衣服,死死的咬著嘴唇,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白勇往前了一步,語氣已經帶著點怒意了: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


    他的咄咄逼人,讓白雪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陳海一個搶步橫在兩個人中間,他的氣勢更強,


    而且,與白勇相比,他的氣勢中有一半是殺氣,


    列位,修羅魔體啊,那不是鬧著玩的,


    真的氣勢外放,白勇這種沒有武道根基的人自然會被逼退。


    不過對方被逼退,氣勢卻沒有弱,他上下打量了陳海一番:


    “你就是小雪說的那個男孩。”


    “小雪這兩個字你是怎麽好意思叫出口的。”


    “你什麽意思,我是他父親。”


    “你不配。”


    短短的兩次對話,雙方的氣氛就降到了冰點,


    白勇沉吟了一下,然後語氣冰冷的說:


    “好,很好,那麽,現在,我要跟我女兒說話,請你讓開。”


    陳海抬起手掌停在他麵前:


    “你就給我站那說,別以為這裏是治安隊我就不敢把你怎麽樣。


    我可告訴你,我要是想打你,這沒人攔得住,


    我打死你的那一刻,就是你們家那個狐狸精跟你那個繼子的身歸那世之時,


    你可以試一下是不是這話能不能兌現。”


    這話不是恐嚇,而是通牒。


    白勇沒有要往前走,是不是信了不重要,陳海感覺到背後的衣服被人揪住了。


    他的目的達到了,能給白雪提供足夠的安全感比什麽都強。


    “白雪,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你當初說的三個承諾到現在一個都沒有兌現,卻搞出這種事,


    你們之間的關係…”


    “等會,你先閉嘴。”


    眼見白勇繞過他直接和白雪對話,而且說的話裏還很有內容,他強行打斷了白勇的話。


    眼見白勇沒有停嘴,他眼神中兇光畢露,


    那種眼神如刀鋒般凜冽,雖然不能殺人,但是能震懾靈魂。


    那種眼神,硬是把白勇都透露出嘴唇的話給封了迴去。


    然後他轉過身,這一看不要緊,把他心疼的夠嗆。


    這時的白雪,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


    憋屈,委屈,無奈,不甘。


    “他說的三個承諾是什麽。”


    白雪卻隻是搖了搖頭,輕聲說了一句:


    “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能解決。”


    “好,你不說,我就去問他。”


    陳海對於白勇其人,已經負麵到了極限,如果他不是白雪的父親,現在已經見血了。


    憤怒會衝昏頭腦,但同時也會提升戰力。


    陳海或許想不出那麽多壞點子,但是,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他還是會的。


    我拳頭大我就不跟你講理,至於之後會不會被拘留,


    這不重要,一拳幹過去,先把老登打成植物人,


    積極主動承認錯誤,上麵配合,底下運動,他放出來的時候,老登應該醒不過來。


    至於白雪,有老六保著,就待在萬裏商貿,應該不會出大問題。


    這就是陳海一秒之內想到的事情,可能會有很多問題與不足,


    但是,後麵可以通過探視補全嗎,


    再說了,就老六那個壞種子,他不害人,那就是和諧社會了。


    於是,陳海一轉身,一把抓住白勇得衣領,一抬手就把他提起來了,


    但是,他們現在可是在治安隊院裏,屋子裏就是治安隊員。


    這個單手起人的動作立馬引來了好幾波注視,畢竟,一隻手就把一個成年人提起來,這樣的場麵少有。


    同時,就有治安隊員出聲了:


    “你們在幹什麽。”


    “沒事,這個是我嶽父,我們這屬於父慈子孝的日常交流。”


    陳海注意到,周圍的圍觀者都出現了瞬間的恍惚,然後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反應,


    隨後,就是各自散去。


    眼看著眾治安隊員瞬間解除了警戒,陳海不由得暗自感歎了一句:


    “係統真給力,強大的記憶植入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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