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青山,迢迢綠水。


    一大一小坐在湖畔青石之旁,馬良手中魚竿微顫,顯然是魚兒在危險邊緣躍躍欲試。


    ……


    “此事,不妥。”


    馬秉不解父親為何不讚成自己,開口問道:


    “父親,兒看此事能成,不知您為何不讚成此事呢?”


    馬良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士家在交州經營近四十載,根深蒂固,士家四兄弟除了已故的士武外,士壹、士?(wěi)雖然能力並不出眾,但也非平庸之輩,隻要士燮(xiè)尚在一日,這交州就亂不起來!”


    “嗬嗬~!”


    馬秉聞言輕笑,隨即開口道:


    “父親,士燮年已耄耋,還能有幾日活頭?”


    “雖然士燮歸附孫權,但仍是實權在握,邊疆僻壤之地比川蜀南中之地,若稱他是‘交州王’亦不為過。”


    “地乃不毛之地,人乃不經教化之人,士家兄弟幾人在交州經略此等光年,深得此地人心。”


    說著,馬秉起身從地上拾起一支小枯枝,在土地上畫了畫,伸手指著“簡筆地圖”,蹲著講道:


    “交州,於孫仲謀往昔來講不過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之地。”


    “山高路遠,遠征甚難。”


    隨後,馬秉言語一頓,用手中枯枝向下一劃,將交州與江東勢力劃開,搖搖頭,然後再開口道:


    “但當荊南四郡其到手後,交州徹底被孫家勢力所包圍,唯一於交州能通行的或許就是南中之路。”


    “但南中情況遠遜於交州,因此,他士家未來,要麽交出實權,要麽等著被孫仲謀派去的官員一點一點的清理幹淨其在交州的影響。”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乎?”


    “而南中與交州其實並非相差幾何,當地蠻族時常叛亂亦是此理。”


    說罷,馬秉將手中枯枝一甩,抬頭笑道:


    “您觀士燮數子可是安於被奪權之輩?”


    “所以由此看來,士家早晚必反,”


    “不知這樣講,您可讚同我的看法?”


    馬良沉思片刻, 左手一撚胡須,隨後開口道:


    “士燮這人非同尋常,其人性格寬厚有器量,謙虛下士,名望非凡,早年間不少名士都往交州避禍,若非其地偏僻,此人定有亂世爭雄之力。”


    馬秉聽著讚同地點了點頭,心道:


    “這老鬼不是個安分的主,八十幾歲了還能在孫劉猇亭之戰時,去挑撥雍闓叛亂,若真非駐守交州,恐怕早就有爭雄之心了。”


    說罷,馬良抬手撫了撫兒子的腦袋,溫聲問道:


    “兒啊,此事,你可有把握?”


    馬秉聞言,搖了搖頭,笑道:


    “父親,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說得不錯,看來是為父過於小心了。”


    馬良拍腿長歎,隨後又說道:


    “秉兒,為父支持你,你盡管從家中調人去做,但此等大事,又涉及到麋家,我要上報主公,否則臣下私自……”


    馬秉未待馬良說完,立即伸手拉住父親,開口打斷道:


    “父親,此事還是不要同吾王表明!”


    “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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