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發生了什麽事?”舒樺林下來之後問。


    隔壁桌華安容和淩千雅也豎起了耳朵,滿臉八卦:“新娘媽媽怎麽突然發火了?”


    “那一桌人都是舒姐姐的堂姐妹和表姐妹,她們以為舒姐姐嫁的人不能生育,幸災樂禍。”夜弦月給奶奶和淩千雅解惑。


    “都是親戚,她們這麽做,圖什麽呢?”


    華安容沒法理解,夜家和華家的兄弟姐妹們感情都是很好的,就算是隔房的兄妹之間也不會這樣。


    淩千雅也是,她娘家和顧家都沒出過看不得自家人過得好的情況。


    “她們過得不好,所以也想舒姐姐過得不好唄。”


    夜弦月點著人,直接算了起來。


    “半長卷發那個,過得最不好。


    她跟舒姐姐同歲,她結婚早,上有刻薄愛使喚人的婆婆和啥事都不管的公公,下有被公婆寵壞不尊敬她的孩子,中間還有愚孝不站在她這邊的老公,另外還有不理解她、覺得她無理取鬧的娘家人。


    她跟舒姐姐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她一畢業就結婚,覺得女人拚事業不如嫁個好老公,事實證明她的選擇錯了。


    結婚沒幾年,她就熬成了黃臉婆,反觀舒姐姐,事業順利,生活舒心,除了被催婚,沒有別的煩惱,看起來比她年輕好幾歲。


    她身在泥潭,也想讓舒姐姐感受一下嫁人之後要承受的苦。


    哦,對了,她還特意給舒姐姐介紹跟她老公同款的愚孝男和其他的人渣,她想看到舒姐姐比她過得苦,這樣她才心理平衡。”


    “這人也太可怕了吧。”淩千雅被家人保護得很好,她都沒聽說過這樣的事。


    淩千雅是舊時代地主家的小姐,年輕的時候嬌柔溫婉,大家都覺得她是個風光霽月、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沒有人會跟她說這些八卦。


    其實淩千雅可喜歡聽了,她迫不及待地問夜弦月:“半長卷發旁邊紮馬尾的那個呢?也是這樣。”


    “不太一樣吧,她過得好一點,公婆和孩子都還行,就是老公經常不迴家,在外麵有人。”夜弦月小聲地說。


    “那一個呢?”淩千雅指著大紅唇女人問。


    “她嫁的人家還行,老公不行,她欲求不滿,就像她自己說的在守活寡。”夜弦月直言不諱。


    夜承琛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九妹,你還小,欲求不滿這種話你千萬不要在大庭廣眾下說。”


    “唔唔,知道了。”夜弦月又不傻,她是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隔壁桌上,她才說的,而且說得很小聲。她才不像隔壁那桌人,有人站旁邊都沒發現。


    淩千雅在夜弦月這裏聽了個過癮,不過她沒有再問,因為隔壁桌的好戲開始了。


    舒媽媽直接把事情攤開了說,一點也不怕丟臉。


    “樺林,她們幾個,在這幸災樂禍你嫁了個不行的老公,以後咱們別把她們當親戚。還有媽跟你說聲對不起,之前你說她們給你介紹的都不是什麽好人,媽沒相信你。”


    舒媽媽的這一聲道歉,讓舒樺林像喝了冰汽水一樣爽快。


    舒樺林早就想罵這幾個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堂姐妹和表姐妹了,以前她跟媽媽說她們做的一些惡心事,媽媽不信,還總說她們是親戚,叮囑她要跟她們好好相處。


    也不是所有的堂姐妹和表姐妹都是這樣,人品比較好的,舒樺林都安排去坐其他桌了。


    這一張桌子坐的,都不是啥好人,舒樺林故意這樣安排的,讓她們蛇鼠一窩,省得影響到別人。


    熊孩子背後,通常都有個熊家長,這幾個堂姐妹和表姐妹的媽出來護犢子了。


    “樺林媽,我們家的孩子又沒說錯,樺林的老公不行,大家都知道,這還不準許人說一下嗎?”


    “能說,那我也來說一下。二堂姐和婆婆吵架,她老公拉偏架還打她,四表姐的老公不迴家還在外麵養小情人,五堂妹的老公偷偷買壯陽藥,七表妹......”


    整一桌人家裏的那點醜事,舒樺林全部數了一遍。


    平時她不想跟這些人計較,老虎不發威,她們當她是病貓啊。


    她要讓這些人看看,惹誰都別惹她這個當醫生的,她在醫院能聽到的八卦和傳聞可多了。


    舒樺林這麽一抖,出來護犢子的伯母或者表嬸、表姑、表姨之類的,噤聲了,她們誰家沒點破事。


    以一己之力大獲全勝,舒樺林卻沒有就此罷休。


    她炫耀一般,跟大家宣告:“今天,要告訴大家的有兩件喜事,一件是我和趙磊結婚,一件是我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趙磊的,我老公他的身體好著呢。”


    舒樺林說完,讓趙磊公主抱著自己退場。


    原本幸災樂禍的那一桌人,聽了舒樺林的話,即便舒媽媽在旁邊,她們也忍不住臉上的嫉妒。


    舒媽媽看著她們嫉妒的嘴臉,不屑地走了,其他的賓客不斷地祝賀她喜得佳婿和外孫,她才沒空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反正以後都不當親戚了。


    “教官的老婆真厲害,跟教官真是絕配。”夜承琛剛才都看呆了。


    “娶老婆娶厲害點的好啊,鎮宅還旺夫。”華安容是挺欣賞舒樺林的,石萍、魏秋芬和徐慕青都是這一種人。


    她們隻是對外厲害,對家人不會很強勢,凡事都能商量著來。


    淩千雅聽著華安容的話,讚同地點頭,她自己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佩服這樣自己就能立起來的女性。


    跟顧家人相處真是舒服又愉快,淩千雅心想。


    祁書文和顧岱藍前段時間帶顥顥迴去海城了,顧岱淵又差不多住在了研究所,顧康安忙著公事,顧裕興整天出去跟老朋友下棋、喝茶聊天,剩她一個人整天無所事事。


    跟夜弦月和華安容她們在一起多好啊,有好多八卦可以聽。


    “弦月,你們不急著迴去,就在京城多待一些時間吧,去我們家裏住。”淩千雅笑著邀請。


    “對,來家裏住了。”顧裕興巴不得夜建功和華安容帶著夜弦月常住在他們家,另外他想起一件事,“對了,還沒問你們跟趙家是什麽關係?”


    顧裕興剛才聽夜承琛喊趙磊教官,夜家跟趙家應該不是親戚,然後世交也不可能。


    “爸,那還不明顯嗎?趙磊的病,你覺得是誰治好的?”淩千雅突然插嘴道。


    顧裕興恍然大悟,誇讚道:“這都讓千雅你想到了,真聰明。”


    “我們弦月才是真是厲害。”淩千雅滿臉與有榮焉。


    大人聊大人的,夜弦月專注吃飯,婚禮上的菜很不錯,顧岱淵對八卦不感興趣,一邊吃飯一邊默默地給夜弦月夾菜。


    夜弦月吃東西的時候,嘴巴鼓鼓的,顧岱淵投喂起來很有滿足感。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著飯,一個穿著旗袍的漂亮姑娘突然走過來,驚喜地說:“顧岱淵,好巧,你也來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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