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會場上這些全副武裝的雇傭兵,方勉的臉色難看得如同鍋底。


    他看向裘迅,冷冷地說道:“裘迅,你這是要幹什麽?”


    “幹什麽?”裘迅微微一笑,“董事長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我們這是在綁架啊!”


    方勉咬牙切齒:“你瘋了?你知道你綁架的都是誰嗎?”


    赫爾墨斯號被譽為“上流社會的入場券”,由此可見其檔次之高。能夠獲得邀請的,無一不是在政商兩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裘迅一口氣綁架了這麽多的權貴,足以在整個華夏的上流社會圈子引發一場巨大的地震!


    但裘迅卻是不以為意地說道:“當然知道啦!你看看會場中的這些人,他們多有錢啊!你不覺得綁架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一本萬利的買賣嗎?”


    “你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嗎?!”


    “當然知道!”裘迅笑眯眯地說道,“我會獲得很多錢,然後下半輩子都可以過得很瀟灑。”


    方勉怒罵道:“你這個瘋子!就算你能拿到贖金,你以為你能活著離開嗎?”


    裘迅笑道:“至於我們怎麽離開這個問題,就不勞大爺操心了!總之,我們既然這麽幹了,自然就是有把握的。”


    此時會場上的權貴們,一個個都是麵如死灰。


    他們能夠受邀來到赫爾墨斯號上,最低的都有幾億的身價。人越有錢,就越怕死。畢竟對普通人來說,生活可能是遭罪;但對他們來說,生活是享受。


    他們可還沒享受夠呢!


    當下就有人忍不住指著方勉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這就是你們方家的待客之道嗎?我們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牧天集團就別想繼續存在了!”


    方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方勉活了這麽大年紀,經曆的事情也不少。實際上,他根本不在乎會場上這些人的生死,他在乎的是因為此事而造成的連鎖反應。


    赫爾墨斯號是牧天方家用來結交權貴最重要的渠道。他們花了很大的精力和時間,才讓赫爾墨斯號成為整個華夏上流社會都認可的權貴標準。可是這場綁架案的發生,意味著方家這些年苦心經營的聲望一夕喪盡。別人再談起赫爾墨斯號的時候,就不再是跟頂級權貴掛鉤,而是會想起這件史上最浩大的綁架案。


    就像一百多年前的泰坦尼克號,現在的人們隻記得這是史上最嚴重的海難,沒幾個人會記得這艘船是當時最奢華的頂級遊輪。


    就像清末的圓明園,現在的人們也隻知道這是被人為燒毀的藝術瑰寶,卻沒幾個人記得圓明園是人類曆史上最華麗的宮殿群和博物館。


    無論這場綁架案最終是什麽結果,牧天集團都難免遭遇最嚴重的公關危機。一想到後果,方勉就感覺眼前陣陣發黑,整個人踉踉蹌蹌的差點暈倒。


    旁邊的助理連忙扶住了方勉,這才讓方勉沒有摔倒在地。方勉知道現在不是暈倒的時候,隻能勉力提起精神,向裘迅沉聲問道:“老三呢?你把老三怎麽樣了?”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方勉已經猜測方禮跟此事脫不開幹係,甚至極有可能就是他策劃的這起綁架案。隻是在這麽多權貴麵前,他絕對不能承認這起綁架案是方家人策劃的,不然他們方家就真的完了。


    因此他直接將此事定性為裘迅的個人行為,方禮也隻是受害者。


    不料裘迅卻笑著說道:“正好,三爺也想見見大爺呢!還請大爺隨我移步過來。”


    果然跟老三有關!


    看到眾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方勉隻能說道:“好得很!你要是敢傷到老三,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裘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隻是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方勉冷哼一聲,隨後便在助理的攙扶下,跟裘迅離開了會場。


    在方勉等人離開會場時,三雙眼睛正在偷偷地透過窗戶往裏看。


    張煊一臉憤慨地小聲說道:“裘迅這次是真的瘋了,居然一口氣綁架這麽多人,還是在國內!”


    錢蕾則說道:“好在咱們現在是在華夏內海,在遊輪過成山角之前,海警還是能扣下遊輪的。”


    賈妙妍卻搖頭道:“你想得太簡單了。他們既然敢綁架這麽多人,肯定是有備而來的。我懷疑人質僅僅是他們的底牌之一,如我所料不差的話,船上應該已經在隱秘的地方放了炸彈。”


    聽賈妙妍這麽說,張煊和錢蕾都變了臉色。


    錢蕾神色凝重地說道:“如果藏了炸彈,那問題可就嚴重了。在這種情況下,海警和海軍都不能貿然扣押船隻,不然會讓這些恐怖分子鋌而走險。”


    賈妙妍點頭:“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炸彈的位置。”


    賈妙妍和錢蕾對視了一眼後,齊聲道:“裘迅!”


    張煊也反應過來,說道:“沒錯,這艘船上知道所有炸彈位置的,應該就是裘迅了。咱們得想辦法把裘迅控製起來,然後把炸彈拆除。”


    說完,他便將期待的目光看向兩人。


    但賈妙妍和錢蕾卻陷入了沉默之中。


    張煊疑惑地問道:“怎麽了?”


    賈妙妍沒好氣地說道:“你真把我們倆當成超級英雄了?你知道這船上有多少恐怖分子嗎?單憑我們倆,根本不可能控製得住裘迅的,畢竟他身邊有那麽多雇傭兵!”


    張煊赧然道:“可我看電影裏好多特工都是一兩個人就能把人控製住……”


    賈妙妍瞪了他一眼:“你也說是電影了!現實裏這麽幹,不能說一點可行性沒有吧,但風險也是很大的你知道吧?更何況我們的主要任務是保護我家小嫂子的安全。如有必要,我也會救更多的人,但前提就是兩個字:安全!”


    張煊有些焦躁地說道:“那我們怎麽辦?總不能在這裏幹等著吧?”


    賈妙妍歎了口氣:“現在就看梁大哥那邊有沒有及時發現我們這邊的異常了。有了海警和海軍的配合,說不定能解決船上的這些綁匪。”


    ——————————


    天海市東港口。


    在方洋趕到之前,梁沐風首先等到了海警大隊長,劉立果。


    劉立果也是早就聽說過梁沐風此人了,一見到梁沐風便主動上前握手,說道:“梁先生您好,我是海警大隊隊長劉立果。您所提出的情況我們正在核實,還請您稍安勿躁。”


    梁沐風一邊握著他的手,一邊說道:“劉隊長您好,相信有海警部門的調查,一定能很快查清楚船上的情況。”


    正在這時,管向陽端著筆記本電腦走過來,對梁沐風說道:“老板,咱們的人現在已經乘坐快艇暗中跟上了遊輪,目前未被對方發覺。經過實驗,已經確定船上有信號幹擾器,幹擾範圍是手機信號波段,因此定位器和手機目前都無法發送信號,不過長波段的對講機應該可以使用。”


    劉立果沉吟道:“對方給長波段頻道開後門,應該是便於自己人聯係。”


    梁沐風急切地問道:“有沒有辦法在出海口扣下遊輪?”


    劉立果搖頭:“扣下遊輪的方案行不通,畢竟他們手上有太多人質了。我們必須防止犯罪分子狗急跳牆。”


    雖然現在還不清楚船上的情況,也不能確定赫爾墨斯號被綁匪劫持,但信號幹擾器的存在就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這麽棘手的案子,即便是劉立果也是頭一次遇見。他也不猶豫,立刻聯絡上級和海軍部門,將目前所掌握的情況進行匯報。


    這時,梁沐風的手機突然響起。梁沐風拿起手機一看,發現對方的號碼無法識別。他看了一眼管向陽,管向陽立刻會意,將梁沐風的手機連接上了電腦。見一切準備就緒後,梁沐風這才接通了電話,並特意開了免提。


    電話剛一接通,裏麵就傳出了一個低沉的男聲:“請問是梁沐風先生嗎?”


    梁沐風沉聲道:“我是梁沐風,你是誰?”


    對方說道:“梁先生您好。至於我是誰,暫時還不方便透露。現在我隻有一件事要跟您說,所以還請您聽仔細點。”


    梁沐風和劉立果對視了一眼,劉立果向梁沐風輕輕點了點頭,梁沐風這才繼續說道:“好,你說。”


    對方說道:“待會兒,我會向您的手機發一張表格,這張表格是本次赫爾墨斯號遊輪上所有賓客的名單——哦不,現在應該說是人質名單了。”


    “人質?”梁沐風故作詫異地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赫爾墨斯號上的所有賓客,目前都是我手上的人質了。當然,也包括您美麗的夫人。”


    梁沐風連忙說道:“你們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夫人,想要什麽條件盡管說!”


    “看來梁先生果然很關心您的小嬌妻啊!那我就放心了。待會兒發給您的表格上,還附帶了每位人質的贖金金額。您需要聯係表格上每位人質的家人,將我們索要的贖金金額告訴他們,讓他們盡快籌錢。每獲得一份贖金,我們就會釋放一名人質。我們將會在外海等待一天,所以你們有一天的時間籌集贖金。超過這個時間,每過半小時我們就會殺一名人質。請梁總放心,我們會從名單上的最後一位殺起,所以您的夫人暫時會很安全。”


    頓了頓後,對方又說道:“哦當然,梁先生您完全可以報警,也說不定您現在已經報警了。但我們既然能綁架這麽多人,就不在乎您報警。實話告訴你,我們在船上一共安裝了三百公斤塑膠炸彈,足以在頃刻間將整艘船炸成兩截。為了您的小嬌妻的安全著想,建議您還是盡快籌集贖金吧!”


    說到這裏,不等梁沐風開口,電話那邊便掛斷了電話。


    劉立果神色凝重地說道:“現在已經確定,對方是一夥極其兇惡的歹徒,我們必須在確保人質安全的情況下,將這夥歹徒捉拿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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