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良滿心無奈,雙眉緊蹙,望著地上橫七豎八昏死過去的大半犯人,內心仿佛被陰霾籠罩,滿是惆悵。


    “虎大哥,這……咱可咋整啊?”


    一名犯人顫抖著開口,他麵色慘白如紙,臉上殘留的驚恐,昭示著方才那股震懾的餘威仍未消散。


    盡管此刻他還是強撐著沒有倒下,可身形搖晃,雙腿發軟,仿佛下一秒就會堅持不住,雙眼一翻,陷入昏死之中。


    反觀喬玉良,神色平靜如水,仿若置身事外,唯有那微微顫動的指尖,揭露了他心底的不平靜。


    “他們不會都死了吧……”


    又一名犯人囁嚅著,聲音裏滿是恐懼與不安。


    突然,喬玉良精神一振,他的見聞色感知中,猶如一道強光穿透迷霧,迅速闖入兩股鮮明的生命氣息,其中一股,旺盛得如同熊熊烈火,熟悉得讓他心跳瞬間加速,另一股生命氣息,則與自己不相上下。


    待看清那從樓梯拐角處如王者登場、逐漸顯露身形的熟悉人影時,喬玉良眼眸驟亮,臉上的陰霾瞬間被狂喜驅散,扯開嗓子高唿了一聲。


    “大哥!”


    聲浪滾滾,喬玉良的身形如電,刹那間閃至葉辰麵前,那目光灼灼,仿若能迸射出實質的光芒,熾熱得燙人。


    “虎小子……”


    葉辰嘴角上揚,帶著幾分不羈與霸氣,伸出手,重重拍在喬玉良肩頭,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地上那一片狼藉的海軍屍體。


    “幹得漂亮,我就知道,你這虎小子不會讓我失望!”


    這誇讚仿若一道電流直擊喬玉良心窩,他麵色漲紅,激動得身子都微微顫抖,看向葉辰的目光滿是狂熱與崇拜,仿若追星少年見到了心中最耀眼的偶像。


    “喲嗬,你的中級見聞色霸氣竟然進階到高級了!”


    葉辰眼中精芒一閃,像是發現了稀世珍寶。


    “嘖嘖,還有這武裝色霸氣,距離纏繞級也就隻剩下一個契機,牛逼啊,兄弟!”


    言語間,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仿若實質化的漣漪,悠悠向四周擴散。


    “這些人咋搞成這副模樣了?”


    葉辰微微挑眉,目光帶著幾分疑惑,落在那些昏死過去的數十名犯人身上。


    “我也懵圈啊,大哥!”


    喬玉良急得雙手連揮,又是比劃又是模仿,手舞足蹈地給葉辰解釋著。


    “就前不久,‘唰’地一下,一股超強的氣勢,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跟海嘯似的……”


    “然後他們就‘劈裏啪啦’的全倒了,跟中了邪似的……”


    雖說喬玉良的話,說得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可葉辰還是從中咂摸出了一些味兒。


    “我這霸王色霸氣,這麽猛了的嗎?”


    葉辰摸著下巴,眼中滿是詫異,喃喃自語道。


    “本以為頂多震懾到負二層,沒想到,這負一層都給掀翻了……”


    “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


    “不愧是最強霸王色!六得亞匹!”


    短暫思忖後,葉辰眼中閃過一抹狡黠,轉頭看向身後如鐵塔般矗立、宛如保鏢一般的林濤。


    “老林,那些還站著的,以後歸你帶了,還有地上這些昏死過去的,等他們醒,頭十個醒來的,也納入你的麾下,可別給我掉鏈子。”


    “是!”


    林濤下意識的雙腿並攏,腰杆挺得筆直,抬手就是一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軍禮,可剛敬完禮,他的手又像是觸電般飛速放下,神色間透著幾分尷尬。


    如今的他,算是坐實了這海軍叛徒的名頭,那些針對軍隊的禮貌禮節,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遵守了。


    “好……好的,會長!”


    林濤結結巴巴的應道,一時半會兒還改不了那股子軍人的刻板勁兒,隻得硬著頭皮,模仿警匪片裏小弟見到老大的模樣,衝著葉辰微微鞠躬,那姿勢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林執事,咱都自家兄弟,別搞得這麽拘束,放鬆放鬆,你現在可不是在軍隊了,灑脫些!”


    葉辰笑著伸出手,在林濤肩頭重重地拍了兩下,眼中的得意勁兒都快溢出來了。


    “我懂,我懂……”


    林濤撓撓頭,滿臉無奈。


    雖說心裏門兒清,可雙手就像沒地兒放似的,腳也不知咋站才好,整個人別提多不自在了。


    見到林濤那副拘謹的模樣,活脫脫就像一個犯了錯的新兵蛋子,葉辰心底的惡趣味瞬間爆棚。


    “嘿,瞧好了啊!”


    說著,葉辰把手中的黑刀星夜遞給喬玉良,隨後一仰頭,模仿起“古惑仔靚坤”那囂張又邪氣的做派,一步三晃,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在林濤麵前晃悠起來,把街頭混混的痞氣展現得淋漓盡致。


    沒一會兒,表演結束。


    葉辰從喬玉良手中接迴黑刀星夜,再瞧林濤,整個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身形扭曲得厲害,手腳都不知咋擺,那模樣就像個連走路都給忘得一幹二淨的傻子。


    葉辰瞧在眼裏,再也憋不住,“撲哧”一聲,捧腹大笑起來,笑聲震得四周都有了迴音。


    好半天,林濤才迴過味兒來,意識到自己被這臭小子給狠狠地耍了一把,可神奇的是,他心裏愣是一點兒氣都沒有,反倒覺著被這麽一調侃,胸口那股子悶得慌的拘謹勁兒,像被一陣清風給吹散了,整個人前所未有的暢快。


    “好你個臭小子,敢這麽捉弄老子?!”


    林濤一咬牙,拋開了多年養成的軍人素養,像個被惹毛的老混混,大手一伸,一把攥住葉辰的領口,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生動,三分佯裝的惱怒,七分真性情的灑脫。


    “哈哈,對嘍!這才像話嘛,咱林大指揮官,學啥像啥,這適應能力,杠杠的!”


    葉辰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還不忘繼續調侃。


    “去去去……”


    林濤嘴角上揚,沒好氣地在葉辰胸口捶了一下,兩人目光交匯,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此刻,林濤隻覺心底那沉甸甸的包袱,“嘩啦”一聲,徹底碎了一地。


    他好像找迴了迷失多年的自己,什麽家國大義,什麽正邪之分,在這一刻,都如過眼雲煙。


    此刻的他,滿心滿眼,都隻有一種感覺……


    輕鬆!


    暢快!


    從未有過的輕鬆暢快,仿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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