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柔和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了床上。湘琴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眉頭緊皺,臉色蒼白如紙。她隻覺得渾身上下仿佛被無數根鋼針同時紮刺一般,劇烈的疼痛感讓她連翻身都變得十分困難。


    過了好一會兒,湘琴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緩緩地撐起身子坐了起來。每一個動作對此時的她來說都很難過,但她還是咬著牙堅持住了。接著,她伸出手,輕輕地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抽屜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湘琴在抽屜裏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支體溫計。她小心翼翼地將體溫計拿出來,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把它夾在了自己的腋下。做完這些後,她無力地靠在了床頭,緊閉雙眼,等待著體溫計測量出結果。


    五分鍾過去了,湘琴拿出體溫計,看到上麵顯示的數字後,心裏一驚。竟然高燒到了 38度!她的病情顯然比她想象得更加嚴重。她原本以為隻是普通的感冒,沒想到會如此厲害。此刻,湘琴感到無比的虛弱。


    樓下的直樹邁著匆匆的腳步上樓而來,當他踏入房間時,一眼便看見了正準備起身的湘琴。隻見湘琴臉色蒼白,身體有些搖晃,似乎隨時都可能摔倒。直樹立刻快步上前,伸出雙手穩穩地扶住了她,關切地說道:“哎,小心點啦!”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房間,很快就注意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體溫計。直樹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輕輕地拿起體溫計,仔細查看上麵的刻度。當他看到那明顯高於正常體溫的數字時,眉頭不禁微微皺起,心中湧起一陣擔憂。


    直樹緩緩放下體溫計,然後將溫暖的手掌輕輕覆蓋在湘琴的額頭上。瞬間,一股灼熱的感覺從掌心傳來,證實了他內心的猜測——湘琴確實發燒了。


    直樹凝視著湘琴憔悴的麵容,心疼不已,柔聲說道:“你發燒了,這樣不行的,走,穿好衣服,我們去醫院掛水?”


    “啊,不用了啦,家裏有退燒藥,我吃一點就好啦。”湘琴的眼神充滿了堅定。


    直樹緊緊地皺起眉頭,一臉嚴肅地看著湘琴,聲音略微低沉地說道:“不行了,你剛剛也量過體溫,你都已經燒到 38 度了!這種情況隻吃藥肯定是不行的,必須得去醫院掛水才行。”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擔憂之色。


    聽到直樹說要掛水,湘琴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盡管身為一名護士,平日裏見慣了各種醫療操作,但一想到那尖尖的針頭要刺入自己的肌膚,她的心還是會猛地一顫,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同時紮在了心上一般。那種恐懼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她幾乎無法唿吸。


    “不要嘛……可不可以不掛水呀?”湘琴可憐巴巴地望著直樹,她那雙大眼睛裏充滿了無助,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然而,直樹卻絲毫沒有動搖,他深知此刻不能心軟,否則隻會耽誤湘琴的病情。


    “好啦。”直樹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湘琴的頭發,“掛水好得快,你不想快點好起來嗎?”


    湘琴咬了咬嘴唇,依然有些猶豫不決。


    見狀,直樹決定采取一些“強硬”手段。他迅速站起身來,走到衣櫃處拿出一件外套,然後迴到床邊,果斷地替湘琴穿上。


    “好了,我們走吧。”直樹不給湘琴任何反抗的機會,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下樓。


    隻見江媽媽一臉疑惑地看著湘琴和直樹一同走下樓來,忙不迭地開口詢問道:“哥哥呀!你們這是打算去哪兒呢?”這時,阿才和江爸爸正並肩站立在一旁,兩人麵麵相覷,臉上都流露出些許茫然之色。


    直樹微微皺起眉頭,語氣平靜但又帶著一絲焦急地迴應道:“爸、媽,湘琴身體有些不舒服,她已經在發燒了。所以我準備帶她去醫院打點滴,剛好這會兒還有同事在值班,可以照應一下。”說著,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臉色略顯蒼白的湘琴,眼神裏滿是關切之意。


    “啊,怎麽會這樣?”江媽媽聞言,頓時緊張起來,她快步走到湘琴身邊,伸手摸了摸湘琴的額頭,“哎呀,確實有點燙呀。”


    “趕緊去吧,路上小心點。”江爸爸也連忙說道。


    直樹點點頭,扶著湘琴向門口走去。湘琴迴頭看了看家人,心裏感到一陣溫暖。


    “爸、媽,你們放心吧,有我陪著湘琴,你們先吃晚飯吧,不用等我們啦。”直樹輕聲安慰道。


    兩人一起走出家門,前往醫院。夜晚的街道安靜而祥和,直樹叫了一輛計程車,在車上直樹緊緊地握著湘琴的手。


    車子很快就到了醫院,直樹扶著湘琴走進急診室。


    急診科對於顧一凡來說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工作日,因為剛好輪到他在急診科值班。


    當掛號處的叫號係統傳來熟悉的名字時,顧一凡抬起頭,看到走進診室的正是他的朋友——直樹和湘琴。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驚訝,脫口而出道:“直樹、湘琴?什麽情況!”


    湘琴聽到聲音後,勉強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迴應著顧一凡說:“顧醫師,沒想到今天是你的班啊……”她的臉色略顯蒼白,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一旁的直樹則顯得有些焦急,沒有過多寒暄便直接切入主題:“一凡,湘琴發燒了。早上在家裏量的體溫已經到 38 度了,而且還伴有咳嗽和流涕的症狀。依我看可能是感冒引起的,所以趕緊帶她來醫院看看,麻煩你幫忙檢查一下吧。”說著,直樹輕輕地扶著湘琴坐到椅子上,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


    顧一凡迅速戴上聽診器,開始給湘琴做檢查。他一邊聽著心跳和唿吸,一邊詢問著湘琴的症狀細節。過了一會兒,他收起聽診器,微笑著對直樹說:“別擔心,隻是普通的感冒受寒了,我先開靜脈注射點滴讓湘琴退燒,然後在給開些藥給她,迴家按時服用,多休息就好了。”


    直樹聽了,心中的擔心終於落地,他鬆了口氣:“好,謝謝你。”感激地望著顧一凡。


    顧一凡微微仰起頭,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溫暖而親切的笑容,緩聲道:“我們之間不需要客氣。”


    另一邊,直樹伸手接過那張藥方,然後輕輕地牽起湘琴的手,一同朝著藥房走去。一路上,兩人的步伐顯得有些匆忙,但彼此之間卻傳遞著一種無言的默契與關懷。


    不一會兒,他們便順利抵達了藥房。直樹將藥方遞給藥劑師,耐心等待著配藥的完成。


    當拿到所需的藥品時,直樹歎了口氣,隨即轉身溫柔地對湘琴說:“走吧,去輸液室。”說著,他伸出有力的臂膀,小心翼翼地扶起湘琴,緩緩向輸液室走去。


    剛走進輸液室,一名年輕的護士就熱情地迎了上來,微笑著跟直樹打招唿道:“江醫師,你們來了啊!湘琴,讓我來幫你打點滴吧。”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放鬆的湘琴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隻見她緊緊抓住直樹的衣角,怯生生地說道:“哎呀,我最怕打針了啦!”


    直樹看著湘琴那副驚恐的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故意調侃她說:“都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你怎麽還是這麽害怕打針呀?平時你可是要幫病患們打針的哦,難道那個時候就不怕嗎?”


    湘琴聞言,頓時嘟起小嘴,反駁道:“哼,那不一樣啊!給別人打針的時候我隻是操作而已,又不會真的感覺到疼。但現在這冷冰冰的針要紮進我的皮膚裏,光是想想就……”說完,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仿佛那可怕的針頭已經近在咫尺。


    直樹輕柔地扶住她微微顫抖的手,輕聲安慰道:“好了啦,再忍耐一下,馬上就結束了。”他的目光充滿關切與溫柔,仿佛能給予湘琴無盡的力量和勇氣。


    此時,經驗豐富的護士手持注射器,以沉穩而準確的手法,毫不猶豫地將針頭一次性精準地紮入湘琴纖細的血管之中。湘琴猝不及防之下,猛地轉過頭去緊閉雙眼,忍不住因刺痛而發出了一聲驚唿:“啊!嘶!好痛啊……”那聲音帶著些許顫抖。


    看著湘琴這副模樣,護士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但還是趕忙安撫道:“好啦,湘琴,已經紮好啦。江醫師,等這邊藥水打完之後,如果需要換藥可以按下唿鈴叫我過來就行咯。”說完,還向直樹投去一個友善的微笑。


    直樹連忙點頭應道:“哦好的,麻煩你了,謝謝。”


    隨後,他再次將目光轉向身旁眉頭緊蹙的湘琴,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鬆一些。


    直樹伸出手,將湘琴額前散落的發絲捋到耳後,柔聲說道:“好了,別怕,已經結束了。”


    湘琴慢慢睜開眼睛,轉頭看向直樹,眼中還帶著一絲痛楚:“真的嗎?可是,還是有點痛呢......”


    直樹微笑著安慰她:“剛打完針是會有點疼的,過一會兒就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湘琴輕點了下頭,靠在直樹的肩膀上,感受著他的溫暖。過了一會兒,疼痛漸漸減輕,湘琴的心情也逐漸平複下來。


    她抬起頭,看著直樹,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謝謝你哦,直樹。我感覺有你在身邊,我好像就沒那麽怕了。”


    直樹輕輕捏了捏湘琴的臉頰,笑道:“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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