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還是不相信夏荷說的話,她執意要迴電梯看個究竟。


    一旁的陳小玟趕緊拉住許靜,“許姐你瘋了?!外麵全是那些病人,現在出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夏荷提醒道:“你看看麵板上的提示,你的任務提示應該也改變了。”


    許靜打開麵板,看見了上麵寫著的“電梯已經達到二樓”,她抓著頭發頹廢的坐到了地上。


    陳小玟安慰道:“沒事的許姐,隻要我們完成了支線任務一樣可以下去。”


    許靜喪氣道:“就憑我們怎麽完成任務?”


    陳小玟看向夏荷和王涵易。


    夏荷擺手道:“別看我,我現在都還是一頭霧水。”


    王涵易接話道:“你們這兒有什麽發現?”


    陳小玟歎氣道:“沒發現,被追後我們一直躲在這間屋子裏,還沒來得及去調查。”


    “你們有出現咳嗽發燒這種症狀嗎?”


    “沒....”


    “咳咳咳。”


    陳小玟話還沒說完,坐在地上的許靜就開始不住地咳嗽,夏荷和王涵易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幾步。


    陳小玟急道:“許姐,你怎麽了?”


    許靜張著嘴,咳嗽越來越劇烈,完全憋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隨後便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陳小玟摸了摸許靜的額頭,驚道:“好燙,許姐她發燒了。”


    “趕緊把她扶起來,找個地方躺著。”


    沙發上那懷孕的女人見許靜的模樣發出一聲尖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在角落裏縮成了一團。


    夏荷見陳小玟把許靜扶到了沙發上,低聲對王涵易說道:“這病怎麽說發作就發作?”


    “再觀察觀察,先問問那孕婦。”


    王涵易蹲到女人麵前,輕聲細語地說道:“我們沒有惡意,隻是想借用一下您的屋子躲避一下外麵的那些病人,你不用這麽害怕。”


    女人把頭埋在膝蓋裏,不說話。


    王涵易迴頭看向夏荷,夏荷指了指女人的肚子,王涵易會意,溫柔地問道:“您懷孕有幾個月了?您這樣蹲著對自己的身體和腹中的胎兒都不好,我扶您去沙發上坐著可以嗎?”


    一提起孩子女人有了反應,她偷偷的看了王涵易一眼,王涵易伸手輕輕的將女人扶了起來,女人也沒抗拒。


    女人帶著王涵易坐在沙發的邊緣,離許靜隔了段距離,她怯懦的看了眼昏迷的許靜,輕聲道:“六個月。”


    “有取名字嗎?”


    女人輕輕撫摸著隆起的肚子,臉上洋溢著明媚燦爛的笑容,“還沒,不過他爸爸姓林,我都叫他小林。”


    一聽這話,夏荷和王涵易心中同時“咯噔”了一下,不會這麽巧吧?


    之前在六樓那昏暗的房間內,小林母親那淒慘的模樣根本分辨不清麵容,現如今這女人這麽一說,他們是越看越像。


    王涵易穩定心神,現在的小林還在娘胎裏,不關他們的事,他向林母問出了關鍵的問題,“外麵那些病人得的是什麽病?”


    女人沒有迴答,她專心致誌的看著肚子,嘴裏哼唱起了搖籃曲。


    王涵易又重複了幾遍,還是無法和林母溝通,他退迴到夏荷身邊對著他搖了搖頭。


    夏荷低聲道:“在六樓的時候那婆婆好像是說了小林的母親被病毒感染變得瘋瘋癲癲的,瞧這架勢估計也問不出什麽關鍵的東西。”


    王涵易下意識的搓著手,“那我們隻有靠賜福殺出去了。”


    “你殺心不要那麽重,這任務又不是叫你殺那些病人,關鍵是要知道這是什麽病,然後找到治愈的辦法,不然你殺再多的病人我們也遲早會變成許靜那個樣子。”


    沙發上許靜閉著眼睛又開始劇烈咳嗽,陳小玟找了一塊毛巾打濕放在了許靜的頭上,但效果卻微乎其微。


    咳嗽聲打斷了林母的哼唱,她捂著耳朵痛哭流涕,王涵易見狀趕忙湊上前去安慰她。


    林母猛的抓住王涵易的手,對他尖叫道:“不要看玻璃!不要害怕!”


    隨後推開王涵易,瘋了一般衝進了臥室將門鎖死。


    王涵易敲著門,試圖安慰林母,得到的卻是那淒厲的哭嚎。


    夏荷出聲道:“讓她先緩一緩吧,你倒是對她蠻有耐心的。”


    “哎。”王涵易歎了口氣。


    夏荷輕聲道:“她也不容易啊,誰能想到她以後會被折磨成那般模樣。”


    “剛剛她說的不要看玻璃和不要害怕是什麽意思?”


    “瘋言瘋語吧。”


    夏荷走到客廳的窗邊往下望去,樓下是白茫茫的一片。


    夏荷看著窗戶玻璃上的自己,為什麽不能看玻璃呢?


    突然間夏荷發現自己身後竟有一團霧氣,迴首看去又什麽都沒有,他對王涵易喊道:“你過來看看。”


    王涵易走到玻璃前,夏荷指著王涵易玻璃上的倒影疑惑道:“你身後也有團霧氣。”


    王涵易注意到了這個異常,迴頭望去也是什麽都沒有。


    “這怎麽迴事?”


    夏荷發現了一個新的問題,他詫異道:“等等,我靠,你從窗戶上看許靜那裏。”


    從窗戶上的倒影正好能看到許靜在沙發上躺著的位置,一個麵目猙獰渾身赤裸的光頭男人正趴在許靜的身上。


    但二人用眼睛看過去又什麽都沒有。


    夏荷對著窗戶喊道:“我擦,這玩意兒在往許靜嘴裏爬。”


    窗戶裏的倒影中,許靜張大著嘴咳嗽,而男人已經把腦袋伸進了許靜嘴裏,脖子都已經完全伸了進去。


    王涵易當機立斷道:“不管那是什麽玩意兒,別讓他爬進去。”


    夏荷直接砸碎了麵前的窗戶,撿起一塊玻璃就衝向了許靜。


    對於二人的風風火火陳小玟是一頭霧水,夏荷直接將照顧許靜的陳小玟拉開,然後用玻璃碎片對準許靜,果然還是能看見那個男人。


    夏荷靠著玻璃的定位朝男人身上抓去,卻抓了個寂寞。


    “不行,這玩意兒沒實體,看得見也摸不著。”


    夏荷和王涵易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的從玻璃中看著那男人爬進了許靜的身子裏。


    許靜翻起了白眼,整個人都痙攣了起來,在沙發上不斷翻騰,此番變故把陳小玟眼淚都嚇了出來。


    王涵易反應過來,對夏荷說道:“你召喚出來的那個枯瘦男人呢?他不是可以變成液體進入別人的體內嗎?讓他進許靜身體裏看看怎麽迴事。”


    夏荷環顧房間,沒看見巫師的身影,“糟糕,我們兩個逃跑的時候把他忘了。”


    夏荷趕緊跑到門前,透過門上的貓眼向外望去。


    門外聚集的病人們已經散去,隻剩下麵目全非的枯瘦男人散落在門外。


    這個沒有得到指令的老派巫師,站在門外沒有任何反抗,任由人類的恐懼把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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