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你摔著太後了!!”褔珈驚叫著跑過來把太後扶了起來。


    “是你叫我把太後放下來的呀!”薛荔無辜的看向褔珈。


    太後忍著全身的疼痛,有苦說不出擺著手連連說道:“行了褔珈,快些扶哀家去偏殿。”


    又眸中含著厭惡地看著薛荔:“快些迴你的長春宮,別來侍疾了!!”


    薛荔哦了一聲,帶著蓮心開開心心地出了壽康宮,徒留太後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不斷運氣。


    長春宮內,富察皇後跟和敬公主一左一右的坐在羅漢榻上看著壽康宮的方向發愣。


    “這阿荔怎麽還不迴來?”和敬公主焦急的從榻上下來不停地在屋裏繞著圈。


    “娘娘,公主。小和子迴來了,說是格格從壽康宮出來了,這會子正往長春宮迴來了呢。”素練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富察皇後這才放下心舒展開眉眼。


    不一會,薛荔便迴來了,隨著薛荔迴來的響動還有一聲淨鞭聲。


    富察皇後跟和敬連忙站起身朝著殿門口迎了過去。


    殿門口映入眼簾的就是薛荔笑的跟朵花似的燦爛麵龐,富察皇後連忙上前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下才給乾隆行了禮:“皇上怎麽跟阿荔一起迴來了。”


    乾隆扶起富察皇後,邊朝正殿走去邊臨空虛點著薛荔:“還不是這丫頭,將壽康宮鬧得雞飛狗跳的,朕實在不想過去瞧便來皇後這裏躲躲閑。”


    薛荔嘿嘿笑出聲。


    “雞飛狗跳?”富察皇後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才看向薛荔:“你都做了什麽能用到這個詞?”


    “也沒有什麽啦!”薛荔訕笑:“隻不過是皇瑪嬤喝藥嗆著了,然後皇瑪嬤快要摔倒我把皇瑪嬤舉起來了。”


    帝後對視一眼,舉...舉起來了?


    富察皇後連忙將薛荔拉了過來:“你真把太後舉起來了?”


    “是呀!”薛荔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走到博古架旁,將旁邊擺放著的一個大型白瓷花瓶舉了起來。


    “阿荔從前便這麽大力氣嗎?”乾隆看著薛荔目光中閃過些許懷疑。


    “不知道呀。”她麵上盡是懵懂:“之前在家中吃不飽飯,總是餓的渾身沒勁。進宮能吃飽飯了才沒了渾身沒力氣的感覺。皇阿瑪,我也是今天不想讓皇瑪嬤摔倒才突然發現自己有這麽大力氣的。”


    富察皇後很是敏銳的聽出了乾隆的意思,連忙將解釋完的薛荔叫了過來:“真真是可憐見的,這雲騎尉家中連頓飯都吃不飽。”


    薛荔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我還有些小時候的印象,那會額娘還在,能頓頓吃飽飯。隻是後來額娘沒了,二叔二嬸當了家,將家中老人都趕了出去我才再也沒有吃過飽飯。”


    富察皇後眼中憐意大起,但突然想到了什麽,意有所指的說道:“這一朝天子一朝臣,家中下人用的好了也是種保護。可憐我的阿荔,這忠心的下人被趕走了,一個府中正經的主子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乾隆眼中滑過一縷深思,是了,他記得皇阿瑪在位時,曾將宮女出宮的年紀改成了二十五歲。


    這皇額娘手中可用的人脈差不多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吧。不如找個理由將人都放出去吧。


    想到這裏,他將和敬跟薛荔打發去寫課業後才跟富察皇後緩聲說道:“琅嬅啊,朕想著這宮中許久沒有將宮女放歸了,宮人一年年的積累下來越發的多了。不如將人早些放出去吧。”


    富察皇後聞言沉聲道:“臣妾也是這麽想的,隻是臣妾還有個想法。”


    “說來聽聽。”乾隆歪在榻上,眼中意味不明的看著富察皇後。


    “臣妾想著,先帝爺心慈將宮女出宮的年紀調整到二十五歲。隻是臣妾想著,不如咱們這次放歸的人年紀再提前個幾歲,也好給先帝祈福才是。”富察皇後語氣溫柔和緩。


    乾隆沉吟片刻,方才開口:“朕準了,隻是琅嬅啊。這皇額娘那裏宮人眾多,更是應當以身作則避免開了耽誤宮女終身的先例。朕知道這用慣了的下人突然換了總會有些不習慣的,你可要多多安慰下皇額娘。”


    “是,臣妾省得。”富察皇後輕聲應了下來。


    “對了,永璉的身子怎麽樣了?”乾隆想起這個聰慧的嫡子的身子,不免擔憂。


    富察皇後也跟著歎口氣:“這孩子前些日子病還沒好,又站在風口讀書。風寒又兇了許多。”


    “難為你了,又要管著宮務,還要操心永璉的身子。”乾隆拍了拍皇後的手臂,夫妻二人之間難得有些溫情。


    “為了皇上後顧無憂,臣妾不覺得為難。隻盼著能讓皇上輕鬆些許就是臣妾最好的獎賞了。”富察皇後順著乾隆的力道倚入他的懷中,隻是今日也不知怎麽了,再也沒有以往皇上誇她就心花怒放的感覺了,總覺得無比冷靜。


    富察皇後是個很有效率的人,既然是她跟乾隆決定了的事情,便很快的就通傳了下去。


    很快宮中年齡到了的宮女便一批一批的放出去了。


    壽康宮內,太後照常抽著水煙,可地下卻散落著一地的碎瓷片。


    “太後,您別生氣了,小心點身子。”褔珈在一旁輕聲勸道。


    “好個皇帝。哀家倒是沒想到他還能想出這種釜底抽薪的招數。”太後氣的喘著粗氣。


    褔珈連忙給太後順著氣。


    “估算出來了嗎?咱們的人還剩多少?”太後陰沉的看向褔珈。


    “十不存一。隻留下了這幾年培養的新人。有些職權的老人都被清出去了。”褔珈低垂著眉眼緩聲說道,絲毫不敢看自家主子擇人欲噬的眼神。


    砰!一個明黃的茶盞被甩到地上,碎片四溢。


    “好!好個弘曆!!”太後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這筆賬,她遲早要還迴去。


    沒了感情牽絆還被忘情丹時不時來一次提神醒腦的富察皇後行事越發大氣了。


    連著幾次金玉研拿著嫻妃的特殊待遇來挑撥富察皇後都沒有成功,她有些疑惑,這皇後怎麽了突然對嫻妃沒反應了。


    為此,這日她請安過後特意沒有迴啟祥宮,拿著一匣子紅參跟素練在禦花園偶遇上了。


    薛荔跟和敬剛巧撞上了這一幕,將二人會麵的過程看了個仔仔細細。


    她跟和敬對視一眼,沒驚動那說的起勁的兩人,迴了長春宮。


    “皇額娘,我們迴來了。”薛荔嘴裏嚷嚷著跑進側間,富察皇後正仔細看著賬本。


    “皇額娘,我跟姐姐剛剛在禦花園裏看到個大消息!!”薛荔神神秘秘的說道。


    “什麽消息?”富察皇後饒有興味的放下賬冊看著薛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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