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可是大彥國的嫡公主,貨真價實的金枝玉葉,所以,即便是把天捅破了,皇上和皇後娘娘也不會怪你的!”


    仙草討好道。


    這些日子,三公主遇到了太多糟心的事情,連帶著公主殿裏的其他下人都跟著遭殃。


    如今,終於等到公主有笑模樣,仙草怎麽可能不小心翼翼伺候著!


    “你這小蹄子果然不會說話,本公主何時將天捅破過?”


    柳韶煙聽仙草的話,怎麽聽怎麽覺得別扭。


    於是,直接橫著眉,訓斥道。


    “是是是,是奴婢口不擇言說錯了話,公主你是大彥國最尊貴的女子,你所做的事情即便錯了那也是對的……”


    仙草沒想到自己馬匹排到了公主的馬臉上,連忙跪下道歉。


    “好了好了,本公主今日心情好,不同你計較,你去外頭看看,沈芸兒那個女人到底來了沒有,她難不成還要本公主候著她?”


    柳韶煙與沈芸兒有約定。


    每過一段時間,沈芸兒入宮見她,同她匯報宮外的事情。


    “公主,我聽人說裴家出了事情,裴新之被關在了京兆府的大牢裏,裴太傅如今被人參吊著,就等著裴新之從大牢裏出來以後再閉眼咽氣,這樣的時候,沈芸兒她恐怕是沒有時間來宮中見我們吧?”


    仙草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說與三公主聽。


    “仙草,我現在發現你是越來越蠢了,本公主在這外頭也是有人手的,裴新之被關在京兆府的事情我怎麽會不知道?”


    “越是這種焦頭爛額的時候,沈芸兒那個女人才更加會來宮中見本公主,畢竟,如今在這宮外頭,願意伸出援手拉扯一把裴家的人也沒有幾個了。”


    她柳韶煙不要做那錦上添花的花,她要做就做雪中送炭的人。


    “等本公主救了裴家,那沈芸兒也好,裴家也罷,他們日後都將踏踏實實為我所用!”


    “公主,你當真要救裴家?”


    仙草沒想到公主竟然是來真的。


    “可是如今的裴家還有勞煩公主出手相救的價值嗎?”


    裴家落敗這件事情已然是板上釘釘。


    這其中的道理,即便是仙草這樣的宮女也能夠想的清楚明白。


    裴家之所以會在家京都占有一席之地,那全都是因為有裴太傅的存在,如今,裴太傅性命垂危,等到他一死,裴家大廈傾覆,再沒有興盛的可能。


    “單單論及裴家,當然不值得本公主出手,可裴太傅是父皇的夫子,裴新之再是無用,父皇都會看在裴太傅往日與他的教導之恩而寬待裴家。”


    “除此之外,裴太傅乃是我大彥國的大儒,他的門生故吏也有不少人在朝廷做官,這一次本公主幫了裴家,不僅可以讓父皇對我另眼相看,就連那些門生故吏也會記得本公主的幾分好。”


    柳韶煙的盤算當然不隻是針對裴新之一個人。


    若是隻有裴新之一人,她大可以直接舍了去。


    “這朝堂上文官的嘴最是能說會道,本公主日後說不準還有靠著這些文官的嘴力挽狂瀾,總而言之,這一次我幫裴家的這筆買賣不會虧!”


    柳韶煙話音剛落,公主殿外,沈芸兒已經跟在宮女的身旁,悄悄的邁步入了殿內。


    “沈芸兒。”


    看著頭上還纏著紗布的沈芸兒,柳韶煙笑著故意打趣道。


    “幾日沒見,你這裴家少夫人怎麽搞得一頭包?莫非這是京都裏流傳的新風向?”


    這話裏話外滿滿的都是嘲諷和奚落。


    原本,這些話是能夠在沈芸兒的心裏頭掀起一番波浪的,可今日不同往日,沈芸兒這些天被裴家的事情早已經鬧得身心俱疲。


    比三公主口中這些話還要難聽十倍百倍的話,她也聽過了。


    因此,三公主這些奚落沈芸兒早已不放在心上。


    “公主,求你幫幫我!”


    沈芸兒直接不顧著頭上的傷口,對著柳韶煙叩首行禮。


    “好了好了,你也別磕了,本公主這屋子裏的地毯那可都是千金難求的寶貝,你頭上的那些血要是玷汙了地毯,那可就是本公主的損失了!”


    柳韶煙見著沈芸兒沒有絲毫的動怒和反應,隻覺得無趣,遂揮手讓一旁的仙草製止了沈芸兒叩首的舉動。


    “說吧,到底是什麽事?”


    “多謝公主!”


    沈芸兒沒想到三公主今日竟然會如此好說話,心中大喜,便將這幾日裏遭受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迴稟公主,四日前,我與新之哥哥在京都的風花雪月閣裏起了衝突,動了手腳,如今你看到的我頭上的傷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


    “原本,這些隻是我們夫妻之間的私事,跟其他人毫無關係,誰料卻驚動了巡防營,他們以當街鬧事傷人的罪名將新之哥哥扭送到了京兆府!”


    “我與母親幾次三番前去京兆府同京兆府尹說明情況,讓他們放新之哥哥,可他們死活不鬆口。”


    “如今,我的公公裴太傅已然是撐不過兩日了,若是新之哥哥再繼續待在京兆府大牢裏的話,他們父子怕是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今日,我來公主殿,就是想要求公主你讓京兆府尹大人將新之哥哥放了!”


    柳韶煙聽著沈芸兒絮絮叨叨說了這些,她聽完了後,隻麵帶微笑的打量著沈芸兒,伸手扯了扯沈芸兒頭上包紮處,看著那已經有些滲血的紗布好奇道。


    “沈芸兒,你還真對那裴新之情根深種,他都把你打成這幅模樣,說不定以後你這額頭說不定還會留下疤痕,要知道容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麽重要,你差點被他毀了這種臉,卻還要來我這裏跟他求情?”


    在柳韶煙看來,沈芸兒可不是個純粹良善的人。


    裴新之打了她一頓,她沒有袖手旁觀,已經算是仁慈。


    “本公主很好奇,你到底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沈芸兒,本公主想要聽實話,你可不要想著瞞我!”


    柳韶煙好整以暇。


    沈芸兒挺直脊背,下意識的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腹部,眸子裏有痛意也有溫情劃過。


    “公主,理由很簡單,我好像真的懷裏裴新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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