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我分內之事,陸姑娘不必言謝。”


    蕭熠依舊態度如初。


    “我知道世子最是公正,從來都不徇私枉法,但世子終究是幫了本宮與軟軟,秋日裏天氣寒涼,世子莫要立在宮門口,不若進屋子裏喝口茶暖暖身子。”


    陸貴妃本就有意撮合自己侄女與蕭熠,眼下見著陸軟軟主動出擊,她這個做人家姑姑的人沒有道理不幫襯一迴。


    “清花,給蕭世子上好茶!”


    不等蕭熠表態,陸貴妃已經派人張羅起來。


    “李太醫,這熬藥的事情我們不放心其他人,怕是要勞煩李太醫親力親為了!”


    陸貴妃為了將蕭熠留在她宮裏多一些時間,便直接塞給了李太醫一片金葉子,因為有了這金葉子,李太醫自然是爽快答應了陸貴妃的要求。


    “娘娘客氣了,這宮中的人都是貴人,微臣的職責便是治病救人,沒有道理病人在麵前卻不悉心照料的。”


    李太醫將金葉子揣在懷裏,隨著清花的指引,在陸貴妃的宮中不緊不慢熬著藥。


    蕭熠無奈之下,隻得陪著。


    不過,陸貴妃著人沏的茶水,蕭熠並未動過。


    陸貴妃倒也不惱蕭熠嫌棄她宮中的茶水,她在陸軟軟的床榻前坐下,而後,狀似無意的開始聊天。


    “蕭世子,聽聞十多日前,蕭世子陪著安樂公主去逛了西市?”


    蕭熠心中哂笑。


    果然,這陸貴妃終究是沉不住氣了。


    那群他抓到的刺客,已經被蔣家人扣留了十多日,背後主謀自然是坐不下去了。


    “是。”


    蕭熠隻簡短迴應,並不多言。


    “安樂公主離宮,皇上擔憂安危,特命我前去護衛。”


    “僅僅是護衛而已?”


    陸貴妃可不相信蕭熠的話。


    當日,蕭熠陪著許杳杳逛西市的事情,陸家已經派人一路跟著,不僅如此,他們還將蕭熠跟許杳杳在西市上的互動也全都記錄下來。


    那日的蕭熠可比今天的蕭統領積極活躍多了!


    “隻是護衛。”


    蕭熠麵不改色,隱去了所有的細枝末節。


    “蕭世子,本宮年長你一些年歲,作為過來人,本宮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規勸蕭世子幾句話。”


    陸貴妃看了眼有些吃味的陸軟軟,一副可靠長輩的模樣開口勸慰。


    “安樂公主雖然與蕭世子你年歲相當,可安樂公主她以後是要去匈奴和親的。蕭世子年少有為,這心思應該花在有用的人身上。”


    說到此處,陸貴妃笑語盈盈看了眼蕭熠,又看了眼床上受傷的陸軟軟。


    “貴妃,我不明白你話裏的意思。”


    蕭熠依舊以不變應萬變。


    瞧著蕭熠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陸貴妃有些許的按耐不住,抬眸看著麵前的年輕人,挑明道。


    “既然蕭世子與男女之事不通,本宮長你十多歲,便做你一迴長輩,勸導你兩句。”


    “安樂公主雖眼下備受帝後的寵愛,可她最終還是要去往匈奴的。”


    “蕭世子不若把你的心意放在京都未出閣的女子身上。”


    “我京都裏麵的好兒女眾多,本宮瞧著我這侄女陸軟軟就不錯,蕭世子,不知你以為呢?”


    陸貴妃直接將自己的侄女陸軟軟推了出來,絲毫沒有給蕭熠裝傻充愣的任何機會。


    陸軟軟更是含羞帶怯的看著蕭熠,眸子裏都是情意。


    “多謝貴妃美意,我目前尚未有成家的打算。”


    “如今,大彥國與匈奴隻是暫時的停戰,至於未來會如何,我們誰也不知道。”


    “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陸小姐很好,隻是女子年華金貴,還是莫要為了我這樣的人虛度光陰了。”


    陸貴妃說的直白,蕭熠拒絕的也不含糊。


    就差把不喜歡陸軟軟幾個字寫在自己的腦門上了!


    “蕭世子,你如今軍功在身,還是京都禁衛軍統領,年紀輕輕已然是世子,這些不是你口中的立業?”


    陸貴妃不死心,咄咄逼人,繼續追問。


    “這些不過是虛名而已,天下未定,黎民百姓未能安居樂業,我等這些做將軍的人就不算立業!”


    蕭熠一拒到底。


    陸貴妃見著蕭熠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眸子裏的溫和也變得犀利幾分。


    “蕭世子,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彥國的黎民百姓,字字句句都是家國大義,你就沒有私心做過何事?”


    陸家與蕭家本出身將軍世家。


    陸家從陸貴妃兄長開始,便紮根朝堂,一心籠絡朝臣,不再遠征邊關。


    因此,陸貴妃聽蕭熠說這些,總覺得蕭熠話裏話外在譏諷他們陸家的人。


    “蕭世子,人貴在自知,莫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動了不該動的利益,最終都會付出代價的!”


    陸貴妃雖言辭隱晦,但他話中指的是蕭世子與許杳杳的事。


    不僅如此,她還懷疑蕭熠收拾了陸家派出去的那些刺客。


    因為當日陸家刺客行刺許杳杳的時候,蕭熠是陪在許杳杳身邊的人,他不可能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是,貴妃娘娘說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做了虧心事的人,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


    蕭熠亦是在言辭裏,露出了幾分意有所指來。


    要想引蛇出洞,總歸是要給對方拋一些餌料才好。


    “李太醫的湯藥已經熬好,既如此,微臣告辭。”


    蕭熠在陸貴妃探究的神色中,餘光瞥見了端著藥碗進來的清花,拱手告辭。


    他一離開。


    陸貴妃直接摔了茶盞。


    “好你個蕭熠,看來,你是真的準備跟我們陸家對著幹!”


    陸軟軟原本還陷入女兒家的綺麗心思中,陸貴妃這麽摔了杯盞,把她的那些小心思也一並摔個幹幹淨淨。


    “姑姑,你是說蕭世子他知道那天刺殺安樂公主的人是陸家安排的?”


    後知後覺得到了這個結論,陸軟軟心中同時又升起了千百個疑惑。


    “不對啊,姑姑,建安侯府跟我們鎮國將軍府這些年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沒道理在這樣的事情上跟我們陸家對著幹。”


    大彥國的兵力由建安侯與陸家合力掌控,除此之外,就是陛下掌握的京都人馬。


    陸家與蕭家身為帝王的左膀右臂,向來是互不幹涉,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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