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6:30左右,西太平街供銷社門口的空地處,人山人海,就和小型露天演唱會似的。


    音樂學院的學子們一傳十十傳百,都跑過來湊熱鬧了。


    在中央音樂學院門口唱原創歌曲,對已退婚過了的未婚妻重新展開追求——那叫一個浪漫啊!


    還有人貼心的在這邊掛了燈泡,清了場,還有很無奈的交警同誌在一旁維持秩序。


    音樂學院門口唱歌,趕也不合適不趕也不合適。


    以前不是沒有過,但即便是音樂學院的學子們,也是有所矜持的,和許大茂方平安這般,拿這個嗩呐往路邊一站開嗓子就唱——他們真做不出來。


    也不得不佩服他們倆的大膽(不要臉)。


    許大茂和方平安今天一過來看到這麽多人,也是愣住了,不光是許大茂,就連方平安都想轉頭就跑!


    太羞恥了!


    結果尼瑪後路都被人給堵了,大家都在等著新歌呢,一副你不唱今天就別走了的樣子。


    而羞紅臉的婁曉娥也被大家圍著推在了最前方,她今兒個是想先下班就跑,但經理也想湊這個熱鬧,不說其他的,人群即是銷量啊!哪兒能放走婁曉娥這個財神爺呢!


    兩人對視一眼一點頭——拚了!


    而至於四合院什麽開會——去他地!哪兒有幫著許大茂追妻平積分重要?


    賈張氏與易中海的事兒方平安壓根就沒有跟許大茂提過。


    見麵前學子還有掛著吉他穿的有點洋氣,在那裏抖著腿,像是要來踢場子一般,方平安毫不猶豫的——


    把那吉他給借來了,宣傳科設備倉庫的吉他沒人修,他今天帶的還是嗩呐。


    “同學…借用一下。”


    “你不是吹嗩呐嗎?你還會吉他?會這個的人可不多哦?”


    “略懂。”


    準備好了,許大茂拿出詞譜,他還不算很熟練,就練了一個下午而已,清了清嗓子,便唱了起來。


    “婁小姐,你從沒忘記你的微笑,


    就算你和我一樣,渴望著衰老。”


    某學子a——【婁小姐,唱起來怎麽就這麽怪呢?她就不能換個姓嗎?】


    “婁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時候很美,


    就像安和橋下,清澈的水。


    婁小姐,我也是個複雜的動物,


    嘴上一句帶過,心裏卻一直重複。


    婁小姐,鼓樓的夜晚時間匆匆,


    陌生的人,請給我一支大前門。”


    神踏馬大前門?!


    可現在沒有蘭州牌香煙啊,應該說四九城街麵上方平安就沒有見過蘭州卷煙,他也是沒辦法,這部分歌詞換啥都不好聽。


    某學子b——【不押韻啊,不對,單押也是押。】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婁小姐,


    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


    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


    這讓我感到絕望,婁小姐”


    某學子c——【把喜歡的女生比喻成野馬?自由,狂放?同誌你牛嗶!】


    【可這姑娘看起來是小家碧玉的樣子啊,難不成寫的不是這姑娘?】


    【家裏沒有草原,是指你沒有錢,家很小嗎?】


    “婁小姐,你熄滅了煙,說起從前”


    某學子d——【這姑娘還抽煙啊?看不出來啊,有個性!】


    “你說前半生就這樣吧,還有明天。


    婁小姐,你可知道我說夠了再見,


    在五月的早晨,終於丟失了睡眠。


    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婁小姐,


    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


    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裏沒有草原”


    婁曉娥咬著嘴唇——【你才野馬,你全家野馬!】


    “這讓我感到絕望,婁小姐。


    所以那些可能都會是真的,婁小姐,


    誰會不厭其煩的安慰那無知的少年。


    我想和你一樣,不顧那些所以,


    跟我走吧,婁小姐”


    “躁起來吧——”


    “婁小姐”


    某老師——【這歌兒嘛,歌詞雖然有瑕疵的,但還是很不錯的,比起我的新歌《純潔心靈·逐夢音樂圈》還是不相上下滴!】


    又是全場一片熱烈的掌聲!


    而婁曉娥羞紅了臉,直接走上前去——


    許大茂還以為她會跟自己說什麽已經原諒了的話呢,而婁曉娥拿起小挎包就向著許大茂砸去——


    “誰是野馬!你才野馬!你全家野馬!”


    “哈哈哈哈哈!”大家看到許大茂吃癟,都歡樂的笑了起來。


    這哥們太過於牛嗶,太過於天才,這讓這群天之驕子們多少心裏有點不舒服。


    而且昨天他們也打聽過了,唱歌的那個小胡子是這位售貨員婁小姐的前未婚夫,還是個電影放映員,高中畢業沒有讀過大學。旁邊那個彈吉他的沒打探到,但看起來也就隻是高中生的樣子……


    同為人,汝何秀?!


    但現在小胡子那文藝青年的氣質全沒,突然變成了一個妻管嚴的狀態,這樣的巨大落差讓眾位學子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


    這才接地氣嘛!


    “曉娥,別打!別打!你聽我解釋!”


    “都是他,都是他寫的,他幹的!”許大茂一情急,直接一手抱頭,一手指著方平安叫道。


    “臥槽許大茂!你真沒義氣!老子幫你寫歌,你出賣老子?”方平安也驚呆了,我知道你許大茂是個小人,但賣起兄弟來你也太快了吧?


    許大茂也沒辦法,對著方平安小聲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她脾氣那麽……兄弟,幫哥哥擋一擋,迴去請你吃全聚德烤鴨!”


    “……”


    “兩隻!”


    “成交!”


    不是方平安吃不起烤鴨,而是剛剛在糾結要不要幫忙擋住婁曉娥的時候,有詢問過係統——


    這樣會不會礙了婁曉娥的事,造成新的因果,或者介入別人命運扣分什麽的?


    但係統提示讓他眼前一亮。


    【許大茂求你幫忙為因,宿主應下以後他請你吃烤鴨為果,不屬於主動介入】


    【別人求我辦事,就不屬於主動介入?還有這麽個說法?】


    【是的,宿主可以自行選擇應下與不應下,不扣分】


    還有這等好事?


    就是說別人求到我頭上那就可以選擇介入不扣分,而自己主動介入就屬於舔狗聖母或者破壞命運行為要扣分,是這個意思吧?


    收到!


    那還說啥,又有吃的又可以賺因果積分——


    幹了!


    婁曉娥幾步走到了一臉驚恐的方平安麵前。


    “……”這女人,即便是在這個年代,還是有些彪的!


    “婁小姐…你好…”咽了一口唾沫,方平安還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唿。


    “方平安?”


    “…是的。”


    “歌兒,你寫的?”


    “…我和許大茂…一起寫的。”沒騙人,改詞問過他,他也提了意見。


    “是的,我也有份。”有麵兒的事情許大茂怎麽會漏過呢?馬上痞著臉笑嘻嘻地湊了上來。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婁曉娥突然咬牙切齒的盯著許大茂,並提高了音量——


    “抱著盒子的姑娘是誰?!”


    “什麽叫做我是一匹野馬?!”


    “還有我不抽煙!”


    “我也不渴望衰老,我還沒年輕夠呢!”


    許大茂愣了一會,突然指著方平安大叫起來——


    “是他,是他,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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