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媛問的擲地有聲,陳羲和端著茶水的手一頓,沉下嘴角,懷疑的看向昭雎。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有男人這麽不要臉吧!


    昭雎被嬋媛問得眉心緊蹙,頗有些下不來台。


    他本是一時氣急之言,不成想嬋媛卻當了真。


    他本想耐著性子與她解釋,但一抬頭卻被嬋媛眼中的冷意激怒。


    心中的不快積累到了極點,昭雎脫口迴道:\"是,又如何?\"


    話說出口,他越發覺得嬋媛在無理取鬧。


    他們之間的情分到底是與旁人不同的。


    她高高興興替他將秀兒迎進門,往後他仍然會像過往那般寵著她,不好嗎?


    也許秀兒說的對,是他過往對嬋媛太過縱容,才養成了她這樣得理不饒人,心高氣傲的性子。


    是時候磨一磨她的性子了。


    越想他越覺得有道理,在開口時頗為有底氣:\"嬋媛,你能如此放肆,不過是有我替你撐著。


    是我對你太過縱容,才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看看,現在的你哪有半點女人該有的樣子?


    既然你學不會對我低頭,對這個時代低頭,那我別怪我幫你認清現實。


    秀兒的平妻之位,我非給不可。\"


    昭雎話才落,嬋媛就覺腦中嗡地一聲巨響,她僵硬的抬頭往他的方向看去。


    見他看著她的目光寒涼,與看敵人無二區別,又見躲在他身後那女人眼中藏都藏不的誌得意滿,她隻覺口中有些腥甜,頭暈的厲害。


    嬋媛自從懷著孩子後就有些食欲不振,身體不是很好。


    如今胎未坐穩,就受到至情至愛之人的背刺,生理加心理的巨大打擊讓她的身體有些遭不住。


    \"媛媛!\"


    嬋媛抬起右手想要去抓住椅子扶手,剛抬起的手就被一雙纖細溫暖的手握住。


    她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明些,睜開眼時就發現陳羲和蹲在了她麵前,看著她的目光焦急而擔憂。


    她眨了眨眼睛,強行扯出一個笑,握了握陳羲和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然後,她借力站起,看著自始至終未曾移動一步的丈夫,眼中的光芒一點點暗下去。


    \"夕朝,準備筆墨\"嬋媛將口中的甜腥咽下,轉頭看向陳羲和時鼻子有些酸酸的:\"勞你扶我過書案那邊。\"


    陳羲和看到她眼中決然,有些怔愣,意識到了什麽,她有些心疼,眨了眨眼睛,將頭扭到一邊,低低道了一聲:\"好。\"


    她小心地將人扶到了桌案後,妥善將人安置好,才走到昭雎麵前,麵無表情指著躲在他身後的女人:\"你,隨我出去。\"


    \"昭大哥……\"陳秀兒見陳羲和來勢洶洶,臉色一白,慌忙抓住昭雎衣擺,仰頭害怕的喚了一聲。


    陳羲和被這女人的爛蓮花的做派行徑惡心到了,她撇了撇嘴,對著兩人翻了個白眼:\"你放心,我不打女人。


    再而,你沒眼力見,沒看到我家媛媛要和這位男士說些私密話?\"


    \"我……\"陳秀兒看了一眼已經在落筆的嬋媛,拉著昭雎的衣擺更緊了:\"昭大哥,姐姐是不是要去信給屈大人?


    我……我害怕。\"


    昭雎聞言眸色一暗,他眯著眼睛朝著正端坐的女人看去,想了想,拍了拍陳秀兒的頭:\"乖,你先出去。\"


    陳秀兒咬了咬唇。


    她不想出去。


    沒認識昭雎的時候她就在坊間聽過昭雎與屈嬋媛的傳聞。


    楚國百姓都傳二人極為恩愛,昭雎很是疼愛他的這位夫人。


    少晉那窩囊廢死後,她好不容易借著昭雎的愧疚接近他,又廢了諸多手段和心力才成了他的女人。


    她費盡心力,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若是她離開後,昭雎被那女人三言兩語哄好了,那……


    陳羲和注意力一直放在這女人身上,見她眼神變了,她立馬就警覺了起來。


    陳秀兒放掉昭雎的衣擺,朝昭雎身後走出來後,陳羲和就立馬走上去挽住她,低低對著她的耳朵道:\"差不多就得了。


    你是知道嬋媛懷孕的吧?\"


    陳羲和拉開了一些與她的距離,見女人眸光閃爍,她冷笑一聲,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若是聰明,就不要再作妖。


    嬋媛現在很虛弱,你再鬧下去,讓她落了胎,屈家放不放得過你暫且不說,你的平妻之位……\"


    陳秀兒眸中一震,震驚偏頭看向陳羲和。


    陳羲和朝她笑笑,透亮的眼睛就這麽看著她。


    一股戰栗感從心髒蔓延至四肢百骸,陳秀兒眨了眨眼睛,勉強假笑道:\"陳姑娘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聽不懂就好\"陳羲和警告地瞥了她一眼,放開她的手,朝著門外努了努下巴:\"走吧。\"


    陳秀兒垂下眸子,將全部屈辱咽下,轉身朝著昭雎扶了一禮,低著頭退了出去。


    \"媛媛,我會一直在\"陳羲和軟軟朝著嬋媛笑笑,對著嬋媛迎上來的目光:\"所以,你永遠有退路\"


    她沒等嬋媛迴話就提裙走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嬋媛筆停了停,低低笑了一聲,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被陳羲和這麽一安慰,她頓時覺得心中的鬱氣散了大半。


    昭雎一直看著兩人互動,不知為何,他有些不快。


    他冷著臉看向嬋媛:\"這位姑娘和我們來自一個地方,是吧?\"


    嬋媛捏著筆的手緊了緊,冷漠抬頭看向昭雎:\"我警告你,別對她動心思。\"


    昭雎眼中浮上笑意,以為嬋媛這是吃醋了:\"你放心,隻要你準了秀兒這麽一迴,往後我保證,絕不會再去招惹其他女人。\"


    嬋媛心中冷笑,再開口時語氣帶著些決絕:\"你做夢。\"


    昭雎挑了挑眉,低頭往羊皮上看過去:\"媛媛,你別掙紮了,在這個時代,男人要納妾再正常不過,就算你給嶽父去信,他也……\"


    昭雎頓了頓,又上前一步,待完整將羊皮上的信息看了個完整,他紅著眼睛不可置信看向嬋媛:\"你瘋了!\"


    \"我沒瘋\"嬋媛將筆放下,臉色非常平靜:\"既然你想再去娶妻,那我自是要為她騰位置。\"


    她將羊皮輕輕丟到男人的身上:\"昭雎,你被休了。


    現在,拿上這封休書,立馬離開我的府邸。\"


    這座府邸是嬋媛的嫁妝,最開始嫁給昭雎時,昭雎怕嬋媛在昭家受委屈,成親一月就去外麵尋府宅,想要帶著嬋媛搬出去過二人世界。


    但由於昭父昭母阻止,昭雎自然是沒買到宅子,現在所居的這個宅子,是嬋媛父母出嫁時給她的陪嫁。


    所以嚴格意義上前,這宅子屬於婚前財產。


    \"我不認\"昭雎將羊皮憤憤丟到地上,氣不過又踩了兩腳才抬頭看向嬋媛,氣急敗壞:\"你既然不肯低頭,那就別怪我了。\"


    說完,他難忍心頭火氣,臭著個臉拂袖離去。


    \"姑娘……\"夕朝看著瞬間紅了眼眶的嬋媛,擔憂道:\"你這樣做,隻會將姑爺越推越遠。\"


    \"他……\"嬋媛閉了閉眼睛,本想說些什麽,但又覺得沒什麽可說的。


    於是,她轉了話頭,冷冷道:\"以後莫喚那人姑爺。


    另外,將門外的昭府門匾換掉。\"


    夕朝擰了擰眉,心中不讚同,她怕嬋媛如此使性子,會吃虧。


    有心要勸,但見嬋媛已經起身往外走,她跟在嬋媛身邊多年,知道這是她拒絕交談的意思,隻得無奈應下:\"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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