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北然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楚承禹話中的深意,他皺著眉頭問道:“小木……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楚承禹深吸一口氣,索性將事情攤開來講。


    “我不是紀木,紀木已經死了。當初的礦場自爆裏……他就已經死了。”


    “我隻是被他的意誌強行拉扯過來寄宿於這殘軀內的精神體,我的名字是楚承禹。”


    說到這裏,楚承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所以,我不會迴答你,因為我不是他,沒有權力也沒有資格替他選擇。”


    “你的所有情感糾葛,都應該去找紀木,而不是我。”


    楚承禹的灰藍色眼眸在一瞬間黯淡下來,仿佛被一層陰影籠罩。


    “但紀木已經不在了,這也意味著……你沒有機會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無奈,仿佛在與一個無法挽迴的過去做最後的告別。


    青年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哽咽:“如果紀木還在,他是絕對不想看到你的。”


    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付北然的心上,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心痛。


    楚承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繼續說道:“紀木在記憶投影裏曾經跟我說過,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


    “你曾經給他帶來的傷害……是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的痛。”


    付北然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想要辯解,但楚承禹的話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他的心髒。


    楚承怒禹的眼眸又黯了一分,聲音帶著決絕:“如果你還有點愧疚,就離開江槐市吧。”


    他的語氣堅定決絕,沒有絲毫的商量的餘地。


    楚承禹的話像是一道閃電劃破了黑暗的夜空,照亮了付北然的內心。


    他看著楚承禹那雙充滿決絕的眼眸,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知道,楚承禹說的是對的。


    如果紀木還在,他一定不希望看到自己。而自己,也應該為自己的過去付出代價。


    付北然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楚承禹獨自一人坐在原地,懷抱中緊緊抱著昏迷不醒的屍王。


    月光如水,灑在他身上,為他的身影鍍上一層淡淡的銀輝。在這寧靜的夜晚,他的孤獨感愈發強烈。


    楚承禹低頭凝視著懷裏的屍王,那張曾經冷漠而強大的麵容此刻顯得如此脆弱和無助。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屍王的臉頰,動作溫柔而細致,仿佛在嗬護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周圍的世界仿佛靜止了,隻有楚承禹和屍王的存在。


    他的思緒飄得很遠,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限製,迴到了他們共同度過的那些日子。


    那些歡笑、曖昧,都如同一幅幅生動的畫麵,在他的腦海中緩緩展開。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月光依舊清冷,楚承禹的身影在月色中顯得更加孤獨。


    【還有最後的辦法……】


    楚承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的灰藍色眼眸瞬間亮了起來,掠過一抹偏執而病態的笑意。


    他緩緩抬起頭,望向遙遠的天際。


    【本體的……極陰命格。】


    ……


    紫藤蘿長廊廢墟中,一片寂靜與荒涼。斷壁殘垣間,楚承禹的身影顯得孤獨而堅定。


    他站在月光下,手中拿著一把鋒利的剪刀,深吸一口氣,從自己的頭上剪下一縷頭發,動作輕柔而謹慎。


    楚承禹的動作小心翼翼,將自己的頭發與屍王的一縷頭發放在一起,然後輕輕地劃破屍王的指尖,擠出一滴血珠。


    青年的灰藍色眼眸在這一刻黯淡下來,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一道藍光掠過,一麵淺藍色半透明光屏在他的麵前浮現。


    光屏中飛出了一張紅紙,上麵寫有楚承禹自己的極陰命格。


    楚承禹將屍王的血液按在那張紅紙上,血珠迅速融入紙中,字跡開始模糊,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吞噬。


    就在這一刻,楚承禹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力量從自己的身體內部被抽離,仿佛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正在被剝離,這種剝離帶來了劇烈的痛苦。


    青年的喉嚨上顎被一股鐵鏽味充斥,這股味道讓他感到窒息。


    他開始劇烈地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在撕扯著他的五髒六腑,但他卻咬緊牙關,堅持了下來。


    ……


    過了一會兒,屍王緩緩睜開血紅色的雙眸,那雙眼睛如同深淵般深邃而神秘。


    楚承禹灰藍色的眼眸瞬間一亮,閃過一抹驚喜:“京晟……你醒了?!”


    然而,就在楚承禹以為一切都將好轉的瞬間,情況卻急轉直下。


    屍王突然感受到了胸口處暗紫色晶核傳來的劇痛,那疼痛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與此同時,他注意到了楚承禹手中的那縷頭發,那是他自己的頭發,與楚承禹的頭發緊緊纏繞在一起。


    幾乎是瞬間,屍王想起了紀蘭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那些關於楚承禹與紀蘭是一夥的暗示。


    他堂堂屍王,竟然被耍得團團轉,這種屈辱和憤怒讓他難以自持。


    屍王的血紅色雙眸瞬間暗淡下來,充滿了冰冷和殺意。


    他的手如同閃電般伸出,緊緊扼住了楚承禹的脖頸。


    楚承禹感到一陣窒息,他的唿吸變得困難起來,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


    “你……一直在騙我?”屍王的聲音冰冷而沙啞,充滿了失望和憤怒。


    楚承禹掙紮著,他想要解釋,但喉嚨被扼住的他無法發出聲音。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痛苦,他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個無法解釋的困境。


    屍王的手越來越緊,楚承禹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


    他知道,如果屍王不及時鬆手,自己可能會喪命於此。


    然而,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卻無法為自己辯解。


    屍王血紅色的雙眸暗淡下來,他的聲音冰冷而充滿指責:“楚承禹,從一開始你就是幫你母親,幫中央算計我,根本不是愛我。”


    楚承禹掙紮著,他想要辯解:“我沒有……”但屍王卻沒有相信他的話,手上的力道反而更緊了。


    楚承禹感到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痛苦的迴憶,那些關於他自己的,也有關於紀木的。


    屍王在他眼裏,漸漸和付北然的身影重疊。


    那些過去的傷痛、背叛和欺騙,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怎麽會這樣……】


    看著青年漲紅的麵色,屍王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真正的愛是看透了對方的一切偽裝、缺點和陰暗麵,依然緊攥著在滲血還不肯放手地說‘我陪你’,而不是去利用別人的愛來當做偽裝。”


    楚承禹急切地嚐試去解釋自己真的對一切毫不知情,他的聲音因為脖頸處的劇痛而變得嘶啞。


    “京晟,你聽我說,我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我是真心對你的……”


    然而,屍王卻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他的眼中充滿了冰冷和懷疑。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謊言嗎?”


    楚承禹還想再說什麽,但屍王已經不再給他機會。


    屍王的手指輕輕一揮,一股血霧突然湧出,迅速纏繞在了楚承禹的手臂上。


    楚承禹隻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緊接著,脖頸處的傷痕仿佛受到了召喚,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那劇痛如同潮水般瞬間傳遍楚承的身體,讓他幾乎無法站立。


    他有些呆滯地看著屍王,眼中充滿了不解和痛苦。


    遲鈍地摸了摸脖頸處還隱隱作痛的痕跡,卻發現曾經治愈他的血霧此刻不再是溫暖的存在,而是變成了敵視的湮滅侵蝕。


    楚承禹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他知道,自己與屍王之間的關係已經徹底破裂。


    曾經的信任和依賴,如今已經變成了深深的猜忌和敵意。


    他不知道該如何挽迴這一切,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的屍王。


    血霧繼續纏繞在他的手臂上,楚承禹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一點點抽離。


    他知道,如果屍王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喪命於此。


    然而,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卻無法為自己辯解,也無法改變屍王的決定。


    屍王看了楚承禹一眼,那血紅色的雙眸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看到了楚承禹眼中的痛苦和不解,也看到了他們之間的裂痕。


    然而,在這一刻,屍王的心中卻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或許是曾經的信任和依賴,或許是楚承禹那堅定的眼神和真誠的辯解。


    屍王的內心掙紮著,他知道楚承禹或許真的不知情,也知道自己這樣對待楚承禹或許有些過分。


    最終,在深深的矛盾和痛苦中,屍王還是於心不忍。


    他緩緩地收迴了手,揮手間,纏繞在楚承禹手臂上的血霧如同被風吹散的霧氣一般,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一切的結束,而是他們之間徹底的離心決裂。


    楚承禹感到一陣輕鬆,但同時也感到了深深的失落。


    他看著屍王那冷漠而決絕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他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挽迴,曾經的親密無間如今已經變成了遙不可及的距離。


    屍王沒有迴頭,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楚承禹站在原地,遲鈍地摸了摸脖頸處還隱隱作痛的痕跡,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迷茫。


    【姐姐,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楚承禹的灰藍色眼眸中閃爍著困惑和痛苦,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助和迷茫。


    下一秒,他的眉心處一抹藍光掠過,數據鏈實體化變成了一個半透明的清冷美人。


    她的眼神冷漠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紛擾。聲音如同冰冷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我早就說過,不要和世界意誌作對,反派boss不是你想救就可以救的。】


    楚承禹濃密的睫毛輕輕撲朔,眼中神色淡然,仿佛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但他為什麽會這樣……是紀蘭的誤導嗎?】


    清冷女音環著雙臂走到了楚承禹麵前,她的身影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消失在空氣中。


    【紀蘭隻是埋下了懷疑的種子,而你自以為的極陰命格,雖然救了他……但這個過程中,要清理體內血液中的藥物,必然會有痛苦產生。】


    【世界意誌正是通過利用這一點,加上紀蘭之前埋下的種子加以催化,讓屍王誤以為你是想徹底抹殺他。】


    楚承禹灰藍色眼眸一黯,歎息一聲,仿佛在責怪自己的輕信和無知。


    【其實,仔細想一想,也是能察覺到異常的吧?】


    他扶著被燒毀的紫藤蘿長堤,緩緩站了起來。


    那原本美麗的紫藤蘿長廊此刻已化為廢墟,焦黑的藤蔓纏繞在斷裂的柱子上,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與現在的淒涼。


    楚承禹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捂著嘴巴,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嗽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刺耳,仿佛要將他的肺都咳出來。


    青年的身形劇烈閃爍,如同雪花屏上的畫麵一樣卡頓。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因失血而顯得更加蒼白。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滲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映襯著他蒼白的臉色,顯得格外刺眼。


    【畢竟如果真的有意幫助中央,為什麽要在此前還要規勸他別去,在昏迷後……又為什麽非要把他帶迴來再動手抹殺?】


    楚承禹低頭看著指縫間的鮮紅,那血液仿佛在嘲笑他的無助和絕望。


    他的眼眸垂下,遮住了眼中的痛苦和迷茫。


    【世界意誌怎麽可能改變世界體係boss對一個人的印象……影響他的,歸根到底還是他自己的猜忌與疑心。】


    清冷美人點了點頭,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惋惜。


    【你說得對,世界意誌無法直接改變一個人的想法,但它可以通過影響環境和事件來催化人的猜忌和疑心。】


    楚承禹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廢墟,定格在那片因沾染極陰血而煥發生機的紫藤蘿上。


    那些藤蔓原本枯萎凋零,此刻卻仿佛重新注入了生命,葉片泛著淡淡的光澤,花朵嬌豔欲滴。


    他的灰藍色眼眸在這一刻亮了起來,閃過一抹短促而溫暖的笑意。


    他輕聲呢喃道:“騙你的,你以為極寒天氣紫藤蘿為什麽會開……?當然是用極陰血澆灌的。”


    他走近紫藤蘿,輕輕撫摸著那些鮮活的葉片。


    下一秒,楚承禹的眼神驟然變得狠厲,他的手迅速而準確地捏住了一節紫藤蘿的藤蔓。


    就在接觸的瞬間,一股詭異的力量從楚承禹的身體湧出,順著他的手臂傳遞到紫藤蘿上。


    下一秒,那股生氣被迅速剝離、奪取。


    紫藤蘿仿佛被抽幹了生命力,原本鮮活的葉片瞬間失去了光澤,花朵也開始凋零。藤蔓變得幹枯、脆弱,仿佛一觸即斷。


    楚承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或猶豫,隨著最後一絲生氣的流失,整片紫藤蘿迅速枯萎凋零,化作一片灰燼。


    楚承禹鬆開手,任由那些灰燼隨風飄散。


    清冷美人緩步走到楚承禹身邊,她的步伐輕盈而優雅,仿佛與周圍的廢墟格格不入。


    她輕輕把手搭在楚承禹的肩膀上,那冰涼的手指仿佛能透過衣物傳遞到他的肌膚。


    【拿花撒什麽氣……之前不是挺喜歡的嗎?】


    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這可是你為了世界體係boss用你的極陰血澆灌的,這樣做……你是打算抹掉你和他最後一點聯係,你真的舍得啊?】


    楚承禹沒有迴頭,他的灰藍色眼眸垂下,眼底盛滿了寒意。


    【錯的……從一開始本來就是錯的】


    【早就該加以糾正,他也是這樣想的……不是嗎?】


    清冷美人微微一怔,她感受到了楚承禹身上散發出的決絕和冷漠。


    她知道,這個青年已經做出了決定,無論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他都會堅持到底。


    她收迴手,輕輕歎了口氣。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會再勸你。隻是希望你能記住,每一個決定都會帶來相應的後果,無論好壞。】


    他轉身離去,留下清冷美人站在原地。


    【京禹,金魚……】


    她看著楚承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像金魚記憶一樣的愛意……短暫而轉瞬即逝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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