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過年

    此後直到歡慶春節，她都再未見到社長。顧未深也在這幾個月中越來越摸清她的態度，和她不溫不火的別扭相處。春節年末時她也終於迴到新翻新的老家，對這一方隱村避落，這種魂歸故裏後換來最踏實的心安。而被她拿捏的顧未深從頭到尾都是形象邋遢留著胡須的城裏懶漢，什麽都新奇卻又一無所長盡幫倒忙。但他打牌打麻將的能力稱霸一村無人撼動，又成了安爸最拿的出手的好女婿，和她哥關係也親近幾分。安心也不算前凸後翹的大美女了，被羽絨服裹著隻是溫溫柔柔又有些臉色蠟黃的顧顧媽念念媽。為了兩個不懂方言的小家夥和同村的孩子們玩到一起，她也打進媽媽群一起聊著家長裏短。


    新春之夜帶孩子們守歲把人都熬睡完，兩人睡前顧未深也看著落地窗外漆黑一片柔軟道“跟我聊聊，你以前為什麽嚇唬我家是在走不出去的深山老林裏？還說會強搶外地人當上門女婿”。安心困意道“那時本來就沒有通高速，外地人能進來這裏都是為了坑蒙拐騙。當上門女婿都是好的，抓到都是被亂棍打死”。顧未深得趣一笑咬她耳朵“還敢嘴硬？我這幾天可是融入你們村的情報網了”。安心推開無趣“無話可說”，顧未深卻不甘心“快說，說了讓你睡”。安心有些不滿起來“你睡不著就繼續去守歲，別明知故問”，顧未深有些無奈說道“你不懂嗎？那時有你後我是真想來你家當上門女婿。比起暗不見天日的牢房，就是被你拴在這大山裏一輩子我也願意”。安心平靜道“因為就你那個條件，會連我們村的狗都嫌窮酸可以了嗎”。顧未深滿意一笑又道“那你會信嗎？我那時真準備好和你畢業領證，也想好和你逃迴這大山裏，在我心裏你們這個危險重重的深山故鄉就是退路，一直是”。安心略有動容一笑道“那現在不是了，這裏是我和孩子們的退路，你隻能睡橋洞大街”。顧未深輕笑出聲親吻道“我都記住地址了，就是靠走我也能找迴來”，安心不滿沒再搭話。


    而隔日一早除了歡天喜地迎新春的爆竹煙花聲，安心也被刷牙洗臉精修過的顧未深情滿四溢的弄醒。在她沒睡好嫌煩拒絕起來時，顧未深才溫柔小心的繼續。直到顧未深滿足不動已經是大中午，安心被他強占不放隻能耐心按揉哄睡。等人睡下，她也終於解脫在顧未深舒展的眉間一吻。


    她下樓後也才終於在幾位打牌老父親躲閃的目光中把震耳欲聾的電視音量調小，接著就歡歡喜喜的討要紅包和發紅包。孩子們已經被帶到院子裏玩，麵對她哥複雜的打量和佩服歎氣，鑲金佩玉的安心吃著午飯全當無知迴複消息。等顧未深也睡醒見到她和滿桌水果點心，還有窗外群山連綿的一方晴朗，笑意也晴朗道“寶貝，我累了，過來喂我”。安心喝著熱茶被他這樣調戲，還是沒忍住咳了幾下不滿起身道“大年初一恭喜發財，你真是好樣的”。顧未深笑意更甚，被她拉起來喝了熱茶後，又被她拿衣服穿道“你再說一遍，今天我們這裏有哪些注意規矩”。顧未深寵笑親吻“要早起祭祖給父母拜年，我早起有下去幫忙”，安心滿意點頭，顧未深又繼續說著。


    因為兩家人的飯量太大，她們家沒熬過不做飯的初一，晚飯又是豐盛的一大桌。比起昨晚她爸媽的感動，今晚大家又是歡歡喜喜。而初二一早，她哥就等不急的進她們屋子處理昨天的噪音問題，麵對顧未深挑釁的感謝笑意她哥是真的不喜歡顧未深一絲一毫。之後大家就要集體出發去參加一姓大族的祭祖，十裏八鄉的安姓族人都要到一脈之緣的老祖宗祖墳前祭拜上香。因為祖墳就在她們村外，還有餘肖有些迷信，嚴控她們這顧家人隻能看熱鬧別亂認族。看著一下子擠出來可以站滿山頭還聽從安排的安姓家族，帶著口罩的顧未深在安心耳邊私密道“我現在信了，有這麽多人叫警察是沒用”。安心掃他一眼“你知道自己高的顯眼就好，別教壞孩子”。在顧未深懷裏看熱鬧的顧顧好奇道“老爸老媽你們又在說什麽”，安心趁著放炮聲笑意握緊他的小耳朵“說你今天好乖”。顧顧沒聽清楚，卻也明白她在誇獎自己高興給她捂耳朵。


    她們和哥嫂一家也隻在家待到初四，就因為工作返程迴家。這也是安心第一次在爸媽麵前流淚，麵對他們的叮囑一直點頭答應。父母有歸鄉情意隻想在這個離開大半輩子的故鄉安享晚年，這一點連他們都深有體會自然無法言說。因為高速隻在離家十分鍾的村外，從家出發到省城由從前的幾天幾夜被縮減成兩個半小時。因為顧未深行程忙，這次老哥直接把她們送去了機場離別。再加上三個多小時的飛機，下午四點前她和孩子們就到家報平安了。而顧未深這一走又是半個月，到孩子們都開始抱怨了才迴來。原因就是國外政局動蕩，工廠罷工和商鋪打砸皆有發生。安心在他說完這些後就扒衣服檢查，被她心疼顧未深也滿是笑意安撫“我是低調出行沒事”。安心都檢查完，才放心道“那你解決的怎麽樣了”。顧未深愛意解釋“就是幾家商鋪被牽連，有保險能抵一部分損失。主要是楊姿在那邊談合作，算是被她叫去幫忙”。安心點頭“是她保護費交的值，劉逸呢？”，顧未深見她這麽理智寵道“我怎麽會知道？你想讓我關注你前男友的行蹤？”。安心不解“你就沒和楊秘書聊聊家常？還是你們之間關係疏離了”。顧未深寵道“現在感情上的事我們不謀而合，就是誰也不提誰的感情狀況”。安心不信，顧未深又道“不過她和這位小劉總也很少電話聯係了，你到底也是老板娘，有興趣和她聊聊，最好就是讓她再找個幹淨男人”。安心沒有興致“你們好自為之”，顧未深好奇道“那你這半個月呢，還沒和你的社長見麵？”。安心對他這口氣習以為常“因為兩個孩子我們分手了，你有事？”。第一次聽她說分手，顧未深目光一兇道“分手？”。安心“不是我的社長嗎？不在一起自然就不是我的了”，顧未深氣笑咬她“那你們什麽時候又會在一起？是等他拍完電影迴來？”。安心“等你幹不動後”，顧未深動作一停，接著又氣笑出聲深淺不一的亂來說道“那你就讓他去下輩子等吧”。


    兩人盡興結束，顧未深認真詢問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已經髒了？”。安心目光平靜，伸手撫摸他細描眉眼道“真是傻瓜，你怎麽會髒，別亂想”。顧未深苦澀道“那你告訴我，我到底還欠你什麽？難道是不該拿走你的第一次？是嗎？”。安心微微歎氣輕拍道“所以我真的很討厭和你說話，沒有的事都被你想到。我愛你懂不懂？每天讓你吃飽喝足還這麽莫名其妙，你再這樣我真的要找餘肖弄清楚問題了”。顧未深深感絕望閉眼“你這個隻會往我心裏紮刀的壞女人，你信不信我也罷工不幹你了！”，安心嗯了一聲“你可能就是規律不定失調導致的莫名其妙，有時間去看看中醫吧”。顧未深伸手捏她的臉“別說是這五年我把你這樣了，就是對天對地我也問心無愧。那你呢，這五年有過一點感覺嗎”。安心無情道“是想用這五年攜恩相報？你要生病我也會照顧”。顧未深氣道“等著被你氣出病再照顧嗎？”，安心不滿“看來你真在外麵被毒茶不淺，什麽時候有空？我要帶你去拔火罐祛毒氣。現在睡覺，不然我要先睡著了”。顧未深不滿翻身道“不願意哄就別哄，誰稀罕你”，安心又黏上他親吻拍道“我愛你老公，第一愛你”。顧未深被她拍著肩頭，片刻後又放棄迴到她懷裏親道“你就是沒苦硬吃的蠢女人，等你老了再後悔莫及吧”。安心動容一笑“別擔心，這世上隻有幹不動的老牛，你要相信我的魅力”。顧未深直接咬住她的鮮嫩紅唇又愛又恨，安心又隻是揪住他的後腦勺就讓他頭皮酥麻無力鬆開，在她柔軟的拍背哄睡中，顧未深也睡意十足眉眼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