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部分大家不用太介意細節,架空世界)


    榮州鄉試不僅有榮州本地的學子,還有附近兩個州過來趕考的學子。


    一共參與本次鄉試的五千名學子,在第一場考試就淘汰到五百人。


    對,不是淘汰掉五百人,而是隻剩五百人了。


    第一場的錄取率隻有10:1。


    但是第二場隻淘汰兩百多人,相當於淘汰一半。


    最後一場將上榜人數控製在100人左右。


    每三年一次的鄉試,每一次的參加人數會有一些不同,但無論參加人數是多少,最終隻會選擇100人上榜。


    而這100人隻是鄉試中舉而已,後麵還有會試。


    在這個時代,想通過學習走仕途之路真的特別的艱難,和現代的隻靠父母雞娃完全不同,古時候學習全靠天賦和自雞,頭懸梁錐刺股可以想象一下,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天賦異稟和有超凡的毅力是不可能考中的,別說最後在殿試中脫穎而出,就是鄉試都通過不了。


    就算官宦子弟不需要考慮錢的問題,也依然需要有天賦和肯吃苦。


    不管在做官後為人如何,但他們在讀書的時候,一定是勤奮又上進的。


    此時此刻正在貢院熬夜批改試卷的就是這樣一群人。


    能夠成為科考的協考官員的,最差也是從五品官員,還必須是本人在科舉時是甲榜進士及第。


    他們在本身的學習能力一定很強。


    大家都是進士及第,最後官職的高低就不隻是學習能力了,工作能力,為人處事的能力,還有最重要的,運氣。


    榮州貢院裏,最大的一間房間裏,燈火通明。


    所以人都加班加點的批閱試卷。


    試卷變少了,按理說他們的工作量會減輕,其實並沒有。


    因為第一場是有標準答案的。


    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


    一個考官批閱完,不需要複審。


    但是第二場是詩詞,雖然隻有一首,但是對詩詞的品評非常有主觀性,為了相對公平,每首詩都有一次初審,一次複審,上等詩作還會有主考官副主考官進行終審。


    連在初審中被判定不合格的詩作也要再經曆一次複審,為了避免被誤判,如果複審為可通過,就需要再追加複審一次,批閱的過程非常繁瑣。


    所以在大齊國的科舉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公平的。


    而被初審和複審評委上乘的詩作還需正主考和副主考兩個人同時終審。


    第二場考試中,甲榜五十人,其餘二百人都是乙榜。


    甲榜的五十人都是優中選優的試卷。


    “什麽東西,狗屁不通,不取。”


    “毫無文采,不取。”


    “詞不達意,不取。”


    到了第二場,就已經不會出現因為考生字寫的不好而被判定不合格的情況了。


    因為在第一場的大掏沙中,已經將書寫醜陋的考生淘汰掉了。


    但凡十年寒窗苦讀,用心學習的,字就絕對不會寫的醜。


    每個人除了要批閱最初分配到自己手上的試卷還要批改其他人手中的不取或上乘的試卷。


    考官們一個個都老眼昏花,頭昏腦脹。


    整個房間裏充滿壓抑的氣氛。


    謝威安的年齡最小,精力也最充沛。


    林凡給他的精神打擊已經降到了最低。


    畢竟那隻是鄉試第一場,算不了什麽,如果第二場的詩,第三場的策論不行,連鄉試都通過不了,又何談其他呢。


    他的心情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以後這種質量的就不要拿到我麵前了。”謝威安大筆一揮,直接在推來的上乘作品上畫了個叉。


    謝威安自己能力強,對別人的要求也高,跟他一起共事是一件很壓抑的事情。


    如果正主考官不是謝威安,他們也不用熬夜批改試卷,反正還有一天的時間,完全可以慢慢批閱。


    但是沒辦法,每個領導都有自己的做事風格。


    副主考官程楓對謝威安頗有微詞,但也隻能背後說說。


    高壓下,就會讓人覺得很壓抑。


    壓抑歸壓抑,活還是要幹的。


    隻是大家對詩作的要求更高了。


    周仁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他已經批閱了二十幾分卷子,有好,有差,但都沒有讓他覺得眼前一亮,可以拿到正副主考官那裏去的佳作。


    考生們對詩作的研習越來越少了。


    雖然古原草並不是常寫的送別景物,但也不至於這麽難寫出來吧。


    難道是現在的考生,一屆不如一屆?


    周仁利無奈的搖搖頭。


    現在他批閱的最佳的一份試卷也僅被他評為中上。


    一旁的另一個考生正在批閱一份考卷,輕笑一聲,“考題寫的如此明了,古原草送別,竟然還有人不用考題命名,詩寫的倒是不錯,但是跑題了,可惜了。”


    “三天兩夜,一首詩寫不出來?現在的考生是越來越不用功了麽?”


    “陳大人是忘了自己當時科考的時候了嗎?我記得陳大人在鄉試第二場寫詩詞時,隻擠到了甲榜四十多名,也是險些被擠出甲榜啊。”


    “哼,但是我最後殿試是甲榜第十進士及第,劉大人又是排多少啊?”


    “陳大人是在嘲笑本官嗎?”


    “是又如何?”


    兩個協考官將心中壓抑的火氣,撒到了對放的身上。


    互不相讓,就差擼起袖子開幹了。


    “好!”半天沒說話的周仁利突然大聲說道。


    要擼起袖子打架的兩個協考官,剛聽到周仁利說的第一個好時,以為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故意說他們倆打得好,倆人正想化敵為友一起將火氣轉移到周仁利身上。


    周仁利根本沒發現同僚這邊的局勢變化,也沒注意到他們刀子般的眼神,輕拍了一下桌子,“好詩啊!”


    兩個已經要一起向周仁利開火的協考官愣了一下。


    原來說的是詩,不是他們。


    謝威安一直冷冷的看著這邊的動靜。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周仁利大聲的朗讀起來。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仁利的身上。


    從吃瓜看別人打架到欣賞好詩。


    周仁利繼續讀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聽到這兩句使,其他考官都離開了自己的位置,站在了周仁利的身後,他們都想親眼看一看這首詩。


    “這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寫出了野草頑強的生命力,妙啊,真妙啊。”


    “讚美植物的詩作甚多,但是從生命力這個角度讚譽野草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夠在考場上有此佳作,實屬不易。”


    兩個剛剛還要打架的協考官,現在又平心靜氣的站在一起品評詩作,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一晚上的壓抑,被一首好詩化解了·,周仁利再次看了一遍試卷。


    “我怎麽覺得這位考生的字跡有些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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