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天的功夫不見。


    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動。


    阮竹也心中正好奇著。


    眼下這會兒店裏人剛走。


    她直接拽著這經理坐了下來。


    免得這經理又突然跪下磕頭給她。


    自己率先給自己找來茶杯,倒上經理遞過來的茶水。


    等坐穩之後。


    她這才擺出一副自己此時認真待聽的模樣。


    那經理見此,也是麵色有些尷尬了一瞬。


    這些事說起來……


    還真是有些難為情。


    他神色訕訕的,本想伸手摸摸後腦勺。


    可這才剛往起來一抬,下麵的胳膊節就來迴晃蕩。


    擺明了不受他的控製。


    他當下“唰”的一下臉是通紅通紅的。


    又覺得尷尬,又覺得難堪。


    但索性。


    這麽些日子裏來,他已經無數次的給自己做好了心裏建設。


    因此他雖覺得有些難堪,可還是快速調節好了自己的心態。


    用著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然後這才慢慢道:“之前來南方的時候,你們也知道。”


    “那柳家家大勢大,即便是身居京都,可在南方也有著自己的勢力,沒人敢動。”


    “我被柳家那小子還有柳薇隻是關在別墅裏了三天。”


    “這三天倒也還好,隻是言語羞辱攻擊我。”


    “其他的拳打腳踢雖然時不時會有一兩下,但對於之前酒店裏的那頓打來說,其實還是無傷大雅。”


    “總的來說,還算可以。”


    “三天後我離開的時候,除了身上還帶著舊傷。”


    “其實身體隻要迴去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完全變好。”


    “可……你也知道。”


    “柳家嘛。”


    “我得罪了柳家的人,雖然是因為在工作中迫不得已為了工作而得罪。”


    “可那老板卻也不是太敢用我了。”


    “老板心善,給了我一大筆錢就讓我躲得遠遠些。”


    “千萬別再被碰見。”


    “他的本意是讓我迴老家。”


    “可……”


    說到這裏。


    他麵色無奈。


    “害……”的苦笑一聲。


    像是直接放下了所有的戒備。


    毫無保留的在阮竹的麵前來交代自己的底。


    他神色無可奈何,又沒辦法的搖頭:“竹姐可能有所不知。”


    “我的老家,那才是最落後的地方。”


    “同樣也是在大山裏。”


    “可路都沒有修好。”


    “想要出來還得翻山越嶺,這還不夠。”


    “山與路之間吊著一座木橋。”


    “木橋常年虧損,多數都已經腐敗不堪,唯有上麵的鐵鏈子還能堅持。”


    “村子的人都害怕走木橋容易摔下去被那泛濫高漲的河水衝走。”


    “因此都是自己隨身帶著鐵鏈和繩子綁在自己的身上,還有那上麵的鐵鏈。”


    “要麽自己爬過去。”


    “要麽自己滑過去。”


    “要麽……”


    “就隻能隨著力氣的消失逐漸掉入下麵又深又急又兇的大河裏被衝走。”


    “這年輕一點的倒還身強力壯,能堅持,能過去。”


    “可這年老一點的,或者年紀小一點的孩子,那就隻有被衝走的份。”


    “而我家。”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已經是紅潤。


    眼眶被浸濕的很明顯,嗓音也是帶著哭腔。


    或許是想到了很久不見的親人,又或許是想到了雖然也窮但快樂的童年。


    他哽咽著,強行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下去,硬是把這股想要流淚的衝動打壓下去。


    就這樣,他還一邊喝著一邊嘴角上揚微笑著試圖要把氣氛調節迴來。


    “嗓子裏有點幹,喝口水喝口水。”


    “新泡好的茶,竹姐可別嫌棄。”


    “快快快,一起喝。”


    他帶著一股虛裝聲勢的強笑。


    阮竹見此同樣嘴角上揚。


    但是笑意卻是不達眼底。


    她舉起杯子,跟著喝了一口。


    小鄭不在。


    這茶泡的便是老茶。


    老茶時間長,積攢的味道更濃,也就更苦。


    喝進口裏,沒有苦盡甜來的那種微妙,反而是一直苦一直苦一直苦到了心底裏。


    她抿了幾口。


    低著眼眸。


    隨後再抬眸時,直接一口幹。


    等倒上了新的一杯後。


    她懷揣著滿腔的苦意道:“你繼續說吧。”


    那經理點點頭,這次再繼續說是,他仍然帶著笑。


    可說著說著,兩行熱淚卻是直接“嘀嗒嘀嗒”兩聲然後砸在了地板上。


    “我們村子裏窮,交通不便利。”


    “很多東西都不好解決。”


    “這樣一來,也就沒多少人願意嫁到我們村子裏。”


    “當年,我爸好不容易花了全家的錢從隔壁村娶迴來了一個媳婦。”


    “可他不知道,這個媳婦其實身體虛弱有病。”


    “是人家隔壁村裏誰都不要,甚至挑剩下的。”


    “但我爸很喜歡,很愛。而這個女人當然也就是我媽。”


    “我爸他把家裏的錢,能用的全用上,翻山越嶺的也要帶著我媽出去看病。”


    “他們賣了雞,賣了鴨。”


    “砸鍋賣鐵。”


    “甚至差點賣了地。”


    “村子裏的人都說我爸瘋了,為了個身體不好的女人,竟然連自己的地都不要了。”


    “這不就相當於這事要把自己的根拔掉嘛。”


    農村裏,這地啊就是一家子人一輩子的收入來源,生活保障。


    有房,有地。


    這人就不愁。


    這要是沒了任何一樣。


    這人就像是沒了家,沒了活下去的能力。


    “因此這村子裏的人隻覺得我媽就是個禍害,隻覺得我爸就是被妖精蠱惑了。”


    “可我爸呢,不聽啊。”


    “他拿起掃帚,拿起棍棒,把我媽護好在家裏,自己則關上門,直接挨家挨戶的去敲門找人鬧架。”


    “誰要是不服,誰要是有話要說,他拿著掃帚棍棒就和人家一頓打。”


    “打的過也就算了,別人也就不說了。”


    “打不過的呢,要是人家不說了,他就認栽不管。這要是人家還繼續說,他就跟那不知道疲倦的瘋牛一樣,天天都要去找人家打一次。”


    “許是被我爸這樣的狠勁嚇到了。”


    “村子裏的人都怕了。”


    “也就不再繼續說這些話。”


    “這時間長了嘛,慢慢的又和我媽接觸接觸,逐漸感受到了我媽的好。”


    “這人嘛,一下子又都釋懷了。”


    “幹脆就各個開始給我爸在那出主意推薦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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