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挎包底層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劃開了一層。


    她的錢包竟然早已經是不翼而飛。


    這種程度的痕跡。


    如此平整。


    一看就是被人拿刀子劃掉的。


    很明顯,有人偷拿了她的錢。


    她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阮竹小鄭和曹明三人。


    可下一秒。


    她就搖了搖腦袋。


    她是惡毒陰狠,但不是蠢。


    阮竹小鄭曹明隨便拽出來一個都要比她富裕。


    何至於去偷她這十塊錢?


    如此想來。


    那便是隻有一人。


    那就是她剛剛來餐車的時候碰見的那個打著發蠟的西裝男人!


    她眼神狠辣。


    瞬間起身,就準備去找火車上的列車安全員抓人。


    可才隻是站起來的一秒時間。


    她的腦海裏就忽然顯現出來了另外一種可能。


    上次。


    她們鬧分家。


    阮飛誠與自己這邊,可是湊了一千多塊錢給了阮竹。


    一千多塊錢,可是巨款啊。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


    完全可以解決她的燃眉之急。


    可這錢在阮竹那裏,自然是不能要迴來。


    可……


    若是被偷走呢?


    阮竹或許不會把這一千多塊錢一次性帶上火車。


    可……


    萬一呢?


    她出門在外,又帶了那麽多的好吃的。


    陸家人又疼愛她。


    難道不會給她錢嗎?


    無論給多少。


    那不都比她現在富裕?


    一旦想通這其中的關鍵點。


    阮嫣然頓時露出了一抹得逞玩味的笑容。


    正在一旁收拾著餐盒的魏醫師見此:“怎麽笑成這樣?”


    “剛剛看你神色不對,可是有事?”


    阮嫣然聽聞連忙搖頭:“沒事沒事,就是想到了好玩的。”


    她搖搖頭,又乖巧。


    那魏醫師見此,憋著話,好半響後又突然拍了拍阮嫣然的肩膀。


    “我們醫師這行,其實素來都是忌諱攀比。”


    “更是忌諱心術不正。”


    “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對於這兩條一直不屑一顧。”


    “認為怎麽可能會有人觸碰這兩條線?”


    “可……”


    “如今歸來半生,再迴首。”


    “終不似少年遊啊。”


    “你還年輕,你還小,一切都還有機會。”


    魏醫師看見阮嫣然,就像是看見了當初的自己。


    黑與白的道路,有時候一旦選擇錯誤上了車,再想下車已是難如登天。


    他這個老頭子已經下不去了。


    而這個年輕的新秀……還為時不晚。


    魏醫師半是含糊,半是勸慰,又像是在比喻著說些什麽。


    好似說明白了,又好似沒說明白。


    阮嫣然這會兒心裏一個勁的想著錢的事。


    聽見這些。


    自然也是麵上乖巧的表示自己明白了。


    可實際上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看似聽話溫順。


    實則毫不在意。


    魏醫師見此,眼神一暗,“唉”的歎了一口氣後便也不再多說。


    把兩人的餐盒飯收拾好,桌子弄的幹幹淨淨,便頭也不迴的又準備迴到座位上。


    而此時的阮嫣然,卻已經是心不在焉的慢慢悠悠的跟著。


    一個無意走的快。


    一個有意走的慢。


    兩人之間的距離便很快就被拉長。


    再是三三兩兩的時間過去,很快就沒了魏醫師的身影。


    而這個時候。


    她也看見了之前那個打著發蠟,穿著西裝的身影。


    她毫不害怕,鎮定自若,眼神裏皆是算計的狠辣的上前:“你們在正好。”


    “我有個生意,想和你們談談。”


    “大家都是明白人,希望你們能懂我的意思。”


    她微笑著,拿捏著,如同一個優雅的商人穩操勝券。


    其他幾個打著發蠟穿著西裝的扒手們:“?”


    ……


    阮竹與小鄭和曹明三人慢慢悠悠的吃飽喝足後。


    小鄭和曹明便商量著睡覺。


    此時火車車窗外已經是天色昏暗。


    烏漆麻黑的一片。


    偶有路過山間有居民住的時候,會看見幾盞被點燃點亮的煤油燈。


    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如同突然出現的亮光,指引著迴家的路。


    但那點亮光隻是轉瞬即逝。


    接著就被鋪天蓋地而來的黑暗吞噬了下去。


    留給眾人的除了那一瞬間的驚豔。


    接著便是永久的沉寂。


    如同這輛已經開了一天,分外疲憊而進行沉睡中的火車。


    所有人吃飽喝足後已經開始悄悄的進入睡夢中。


    隻有火車車廂連接處的嘎吱嘎吱搖晃聲,在有節奏的擺動。


    曹明人年紀大了。


    精力不比以前。


    本身就又帶著先天性的疾病。


    這會兒早已經是唿唿大睡的閉上了眼。


    小鄭瞪著眸子直愣愣的看了看。


    隨後也緊跟著打了一個哈欠:“竹姐,這會兒晚上,你一個人守著能行嗎?”


    “要不我來守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快睜不開。


    哈欠接著一個哈欠。


    感覺下一秒就能原地睡著一樣。


    阮竹嘴角微微上揚,揮揮手:“我能行,你快睡吧。”


    自從陸彥哲腿好後。


    這男人就像是開了葷的餓狼。


    白天在外勞累一整天。


    晚上還能拽著她在整半宿。


    這還是她大姨媽還在身的情況下!


    她雖吐槽。


    可這睡眠時間,確實是沒這麽快能入睡。


    這會兒啊。


    她可還精神抖擻著。


    笑了笑,從包裏掏出書來,已經是打算繼續看了。


    那小鄭見此。


    心中默默的對阮竹又欽佩幾分後。


    隨口也不知道在囑咐些啥。


    腦子裏睡意襲來,嘴上無意識的嘟囔嘟囔。


    便直接是睡了過去。


    隻是沒一會兒。


    就扯起了小唿嚕。


    睡得死死地。


    阮竹瞅著,覺得好笑。


    幹脆就抱起了書繼續看。


    學醫這一行,學無止境。


    越是學的多,才會越發感受到自己的知識量匱乏。


    所以。


    一旦有空,一旦時間允許。


    她便一直在看,一直在學。


    那認真的模樣,著實是令人有些欽佩。


    阮嫣然見此,隻覺得眼前的人是格外的虛偽做作!


    滿滿當當的都是厭惡。


    她撇了撇嘴。


    靜靜的等著自己這邊的阮昊焱和魏醫師睡著。


    等到夜深人靜。


    大家都是睡意朦朧,最為困乏的時候。


    她安排的一出出好戲。


    這也才能慢慢上演。


    想到這裏。


    她嘴角微微勾起。


    就是一抹玩味且意味深長的笑。


    眼神看向阮竹的那刻。


    也不覺得厭惡了。


    甚至還有些幾分得意。


    看吧,看吧。


    多看點書又如何?


    等會兒半夜你就沒機會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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