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睡到自然醒,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了。


    起床收拾一下,就去買菜,準備迴來煮火鍋。下樓後,才發現居然下雪了,下了一夜的雪,把地麵都給遮掩了。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忍不住的想到老家這會兒肯定下的雪更大。


    我們直接去超市買的食材,阿南和小宋各自挑選了自己想吃的葷菜,我則是負責挑選素菜。菜買好了,就選了一個中辣的火鍋底料,到了選飲料環節,我想喝橙汁,阿南和小宋居然都想喝點啤酒,最後少數服從多數,買了一紮啤酒。


    買好食材,我們又買了三份拌粉打包迴家。


    今天是南方小年,要是在老家,今天得燒很多菜祭祀祖先的。


    我們吃了拌粉,墊巴一下饑腸轆轆的肚子,然後就開始分工洗菜、切菜、擺盤,中午的時候,我們三個圍坐在桌子旁邊,各自舉起一杯啤酒,互相說了一聲:“小年快樂!幹杯!”


    我是從來都不喝酒的,甚至是甜酒都不敢多喝的,一喝酒,立馬就會上臉,整個人紅彤彤的,頭暈腦脹,還會胡言亂語,嘔吐,總之,我是不適合喝酒的。


    但是難得,今天大家開心,而且我們三個都覺得,這樣的機會不多,最終我們會分散於茫茫人海中,很難再聚。


    一紮啤酒,我勉強喝完了一瓶,剩下的都被阿南和小宋幹完了,不得不說這兩人,酒量是相當可以的。


    席間,我們聊了很多,阿南說:“家裏已經合了我和醫生的八字,定好了正月初六的下聘禮定親。”


    我說:“過完年來,記得帶上你的喜糖啊,我要吃,要沾沾你的喜氣。”


    小宋也附和道:“我也要,我是真的沒想到,我們三個,最先定下的居然是阿南。”


    阿南說:“我自己也沒想到啊!主要是我也沒遇到自己一見鍾情的人,所以就順著家人的意向走唄!”


    小宋也和阿南說了她的過年安排,阿南也是和我一樣的勸小宋小心仔細一些,不要太草率了。但是小宋主意已定,於是我和阿南就和她說,假期保持聯係,有急事務必打電話,每天早晚發一次短信報平安。


    吃好午飯,我們三個都有點微醺了,於是打開客廳的電視機,調到音樂頻道跟著唱起來,我們三個像個瘋子一樣,在沙發上又唱又跳的,好不快樂,這應該是我們最瘋玩的一次了。


    我買的是元月二十號的車票,剛好到魔都就趕著過年,這樣就不用被我媽抓去超市打工了。小宋和她的男朋友買的也是這一天的,所以我們三個結伴一起去的火車站。


    這期間,小徐有給我打過電話,發過信息,但我始終沒有告訴他我哪天走。


    我到魔都的時候,感覺這個人們口中的繁華大都市很冷清,人少、車少,一點過年的氛圍都沒有。我媽租住在郊區的城中村,居然還是破破爛爛的泥巴路,我來的時候正下著雨,還刮著大風,真的是又濕又冷的。當我從火車站,換乘地鐵,再坐了兩班公交車,才來到我媽租住的地方。


    這個地方讓我覺得還不如老家,破破爛爛的,我媽隻租了一間民房,在二樓,做飯就在陽台上,這個房子唯一的亮點就是天晴的時候,可以在陽台上曬曬太陽。就這,我媽說一個月租金還得500元,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任何家具,床就是我爸從工地上撿的的木板搭建的,桌子也是的。衛生間隻能去馬路邊上的公共廁所,洗澡隻能去村莊裏的澡堂,非常的不方便。


    我進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很寒酸,簡直是家徒四壁,我完全沒有想到爸媽住的地方是這樣的。之前電話裏聯係的時候,他們說的都是很好,住的好,吃的好,啥都好,可是當我看到這些的時候,忍不住的眼眶發脹,很想哭,我媽見我這樣,忍不住責罵道:“你真是眼窩子淺,這有啥值得你哭的!”


    我問道:“不是說燕姐那裏包吃包住的麽,怎麽還自己租房子出來住了?”


    我爸插了一句:“就你媽哪脾氣,跟誰合的來啊、、、、、”


    我媽還不等我爸說完,立馬打斷道:“就聽你爸在哪裏胡說。”


    後麵,我慢慢打聽才得知,我媽確實是和燕姐鬧了矛盾的,所以不僅搬出來住了,還不在那裏上班了。


    我媽告訴我的是,她是在燕姐的工廠裏,負責打掃衛生和給工人燒中午和晚上兩頓飯的。因為晚上迴去燕姐租的房子那邊住,所以還得給燕姐的一家人洗衣服、打掃衛生,還得給他們做個宵夜、洗碗,還得接送小孩,這些事情都是我媽覺得住在他們家不好意思,額外自覺做的。


    後麵我媽認識了幾個附近廠子的阿姨,下班後,就直接跟著那些阿姨一起去別的廠子做兼職賺錢,結果就惹的燕姐不高興了,說了我媽好幾次,後麵我媽就反駁了,說她拿的就是工廠幹活的工資,家裏的活都是額外做的。


    結果這樣爭執一場之後,我媽就在外麵租了個房子,自己搬出來住了,後麵燕姐就叫我的二表姐——萍姐夫妻兩個過來幫忙,把我媽給辭退了。


    所以我媽現在的工作都是她後麵自己找的,好在我媽會縫紉,這會兒已經開始流行複古服飾了,剛好我媽會做那種複古的布藝紐扣,所以她白天就在那個廠子裏做紐扣,下班後就和她結交的小姐妹到處做做零工。我也是佩服我媽的,普通話說的也不好,居然還認識了不少人,幹了好幾份工作,掙得比跟著燕姐幹,要多的多。


    聽完我媽的陳述,我內心很是生燕姐的氣,覺得她這樣把我媽扔在大城市不聞不問的真的很過分,何況她當初開廠子,通過二舅跟我家還借了不少錢的,後麵每年迴家,我媽都會給她準備好多年貨帶出來吃,對她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的親,我媽還說她沒嫁人的時候,天天都是帶著燕姐和萍姐的。


    我爸說:“你燕姐希望你媽白天在工廠給她好好幹活,晚上下班迴家還去她家當個免費保姆,伺候他們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你媽剛開始對周圍不熟悉,也不認識旁的人,就天天免費給他們當保姆,後麵認識了不少人,就下班後去做兼職,家裏那些瑣碎事情就沒空做了,結果就惹的你燕姐陰陽怪氣的,你媽脾氣又火爆,直接就搬出來租房子住。沒想到你燕姐更狠,直接不讓你媽做了,讓你萍姐夫妻兩個過來幹。你燕姐也不想想,你弟還在上學,要花錢,我們家房子也沒蓋,過幾年你和你弟還得嫁人、結婚,不都需要錢麽,光指著你燕姐發的幾千塊工資,管啥用。你媽出來自己找的工作掙得比她給的多不說,還少受了好多氣的。”


    爸媽的訴說,讓我想起了那句話“冷,不靠燈;窮,不靠親”,本以為會靠著給燕姐打工掙點錢的,沒想到的是人家的算盤比你打的精多了。


    我問老媽:“那萍姐他們來了之後,下班後跟你一樣,給燕姐幹活麽?”


    我媽不屑道:“屁,你還不知道你萍姐兩口子,懶得像死蛇一樣,不僅不幫忙,還得你燕姐伺候他們兩個,那兩個連自己換下的髒衣服都不洗,燕子還以為像我一樣哈,不僅洗自己的衣服,還總是把他們的衣服都洗好折疊好。隨便她們,反正我現在這樣挺好的,不管掙沒掙到錢,至少不欠他們的人情了。”


    我媽接著又說道:“我這輩子就這個脾氣,娘婆二家的都不討好,所以你和你弟要爭氣,凡事都是求人不如求己,所以你們都要懂事些,努力掙錢,把我們家的日子過好起來。”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並告訴老媽:“今年我攢了一萬元,明天一起去銀行轉到你的卡上吧,留著蓋房子用。”


    老媽聽我這樣說,激動道:“好孩子,媽真開心,你和你弟隻要懂事爭氣,我每天就算吃糠咽菜,也覺得日子有盼頭的。”


    2011年,我一共攢了元,給我媽元,還有8000元,這8000元裏有6000元是需要還給小徐的,隻是一直沒機會給他。我想著後麵從趙姐那邊要到他的卡號,直接轉賬給他的,既然分手了,我也不想欠他的。


    相比較去年而言,今年我終於是可以養活自己了,最大的功勞還是歸功於公司給我漲了工資,還有就是我理性消費。2012年,除了計劃再給爸媽元,剩下的我還想考個駕照和做個近視眼睛手術的,所以,我還得繼續的理性消費的。


    過年的那天,我包了三個紅包,爸媽、弟弟每人各500元,他們都開開心心的收了,這一刻我也很開心自己可以反饋父母的養育之恩。


    這個年過的極其簡單,老媽什麽都舍不得買,即使我自己掏錢去超市買,她也是摳摳搜搜的不讓買,啥都嫌貴了。但我還是堅持買了很多鹵菜,還有瓜果零食的,是我和弟弟悄悄溜出去買的,一迴來就被老媽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但我和弟弟依舊是開開心心的,我們可不想大過年的還虧待了自己的嘴。


    過年的時候弟弟是沒有休息的,因為那個超市是不放假的。我想帶爸媽去市區玩一玩,爸媽堅決不去,嫌花錢,所以這個年我就是窩在小出租屋裏,哪裏都沒去的,特別的沒意思,很無聊。


    倒是阿南和小宋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或是發信息,分享一些過年期間的趣事。這期間小徐給我打過幾次電話,我都沒有接,發的信息我也是隻看不迴的,後麵他就沒有再打電話了,信息也不發了。倒是章洋發的信息,我都有迴複,但也沒什麽可說的,就是日常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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