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嘴上都沒個把門兒的,說你老婆婆跟老孫頭,早就有勾搭!”


    ‘勾搭’這個詞,在沈莞聽來都難以接受。


    何況齊瑩那麽強的自尊心,在生活最艱苦的時候都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現在生活好起來了,就因為被人追求,十多年的清譽就這麽被毀了?


    “她肯定是怕我跟霆宵擔心,沒告訴我們。”


    “這兩天你抽空去看一看,不過那個老孫頭就算去獻殷勤,小蓁和明雪也都不待見他,沒少給他臉子受。我就想著等你跟霆霄迴來,給你婆婆撐個腰!讓那個老頭知難而退!”


    沈莞點了點頭,又跟孫如說了幾句,就躺下休息了。


    次日,孫如跟齊瑩白天要去雜貨店,沈莞便也跟著去看了一眼。


    別看她們倆都是從農村走出來的家庭婦女,但是兩個認幹的主,還真的把店經營得好好的。


    從沈莞過來,店裏的生意就沒斷過。


    沈莞在齊瑩麵前倒是沒提她被老孫頭騷擾的事,上午她在雜貨店幫忙,中午飯口時間,她又去了飯店。


    恰好,趕上了在她店裏經常光顧的老顧客,沈莞洗了手,穿上圍裙,親自上手給他們做了一桌。


    大概是她天生自帶的財運,從她掌勺開始,一整個下午,店裏的客人幾乎都沒斷過。


    沈莞這麽一忙就到了晚上,想到齊瑩也該關門迴去了,於是就放下手裏的活,去新房子走一趟。


    ……


    “嫂子!”


    “嫂子……”


    陸明雪見到她就開心得合不攏嘴,今年夏天她參加完中考,上了三中,學業更重以後,齊瑩就不讓她費心在院子裏頭養東西了。


    她每天的任務除了做點兒簡單的家務,就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頭學習,也就沈莞來了,能讓家裏熱鬧一些。


    當然,沈莞的出現,就像是讓她找到了主心骨,拉著沈莞迴屋,她就問道:“嫂子,你這些天都不迴來住嗎?我跟小蓁都可想你了。”


    “我迴來住也就是晚上,白天得去店裏幹活,最近家裏都挺好的吧?”沈莞問道。


    陸明雪鼓著腮幫子,直接搖頭說了句:“不好!隔壁那個老孫頭成天來家裏,我快要煩死他了!”


    齊瑩好不容易把孩子們都拉扯大了,現在她也有了自己的生意,日子過得平平靜靜,貿然多了個老孫頭來獻殷勤,打破了他們的平靜不說,還給齊瑩引來一些流言蜚語,陸明雪自然討厭他。


    “他今天也來了?”沈莞問道。


    陸明雪努了努嘴,向沈莞那告狀:“這不是剛走,給我媽送來一堆柴火,明擺著家裏柴都夠燒了,我跟小蓁平時也能撿,怎麽就顯著他了!”


    沈莞嘴角抽了抽,也是忍住了才沒說。


    這個老孫頭,追求人起碼帶一些誠心?


    要送也送一些有價值的,齊瑩也好直接拒絕,這每天送來不起眼的東西,齊瑩拒絕不了,又要被迫接受他的人情,還真是會算計!


    “這樣,你叫上小蓁,跟我一塊兒,趕車把老劉頭送來的東西都丟出去。”


    “丟出去?這樣會不會過分了,我媽跟他沒有可能,以後做鄰居也要見麵的。”陸明雪的想法,其實也是齊瑩的想法。


    之所以一直沒能拒絕掉孫老頭,就是不想鬧得翻臉,以後見麵尷尬。


    但是,沈莞卻不這麽覺得。


    “咱們把他當鄰居,他又把咱們當成什麽?撕破臉就撕破臉,事兒必須得拎清!免得收了他的東西,讓他覺得有戲!”


    沈莞說幹就幹,當即叫來陸霆蓁,趕上馬車將老孫頭送來的柴火、零零碎碎的東西都給拉著,扔到外頭的大道邊兒上去了。


    齊瑩歲數大了,忙了一天,晚上迴來睡得死,愣是沒聽見他們趕車的動靜。


    等到他們迴來,卸馬她才醒過來。


    “大晚上的,你們這是幹啥去了?莞莞,你迴來了?”


    “嗯,媽,我過來看看,小雪說孫大爺總說過來煩你,你不好拒絕,我就幫你,把他拿來的東西都丟出去!”


    “這……好吧。”齊瑩本來就在為這件事心煩。


    這是幸虧她住的離村子遠一點兒,就算有流言蜚語,隻要聽不見,她就能不去想。


    但就是架不住見到人,別人還是會對她有異樣的眼光。


    如果兒媳婦的辦法有用的話,齊瑩倒希望,以後老孫頭不再來了。


    ……


    齊瑩跟兒女挽留沈莞在家裏住,但是她說孫如還在家裏等她,也派地瓜過來找了,齊瑩隻好將她送出了門。


    沈莞離開新房子,經過他們剛才丟東西的路邊,一看,謔,幾乎都被人給拿光了。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在鄉下,哪怕是大活人睡路上,都有人往迴撿,別提一些有用的東西了。


    即便拋開某些貪婪的人性,還有這便是村裏人刻在骨子裏的節省基因,但凡是有用的,都不能浪費,有價值的東西,就是要利用起來。


    沈莞並沒有多在乎,反正老孫頭的東西,他們不要就是了。


    沈莞騎著自行車,還像之前那樣,大狼狗一路狂奔把她帶迴了家。


    別說,好久沒有體驗過這種刺激的趕路法兒了,大狼狗因為長期待著,許久不運動,這一趟跑下來,可是差點兒把它的狗命跑沒掉。


    進了屋,伸長了舌頭往地上一癱,光是看眼神就知道,他對狗生無戀了。


    沈莞倒是一點兒都不累,把它狗盆裏的水重新換過後,又給它弄了些狗食,讓他吃飽喝足了在睡覺。


    沈莞剛一進屋,孫如就走了過來,問道:“今天老孫頭是不是又去了?你碰到他沒有?”


    沈莞搖頭:“沒碰見,不過給送了一些柴火,我跟小雪小蓁趕馬車,把東西都丟出去了!下迴再去,他找不到東西,心裏就該清楚,咱們不需要他那份殷勤。”


    孫如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但是聽沈莞這麽幹就覺得解氣。


    讚同的點頭:“就該這麽對他,別說一個老孫頭,以後再有老張頭、老李頭,都不好使!讓他們知道知道,孤兒寡母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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