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宋朝直接捏著鼻子跑出去了。


    緊跟著,寢室裏就想起劉聰的抱怨。


    “楊梅,你的襪子能不能拿出去晾?熏死了,你到底是用什麽洗的!”


    由於味兒太大,劉聰也是捏著鼻子,擰著眉頭在說。


    楊梅的臉從裏到外都紅透了。


    剛才她去水房,本來是打算將襪子晾在那兒的。


    其他寢室的人就說她襪子味大,掛在杆子上,把衣服都弄臭了,不準她晾,她才拿迴來。


    “我……沒有洗衣粉。”楊梅小聲說。


    劉聰實在受不了,從裝床底下的盆裏,丟出一塊透明皂。


    “你用完不用還給我了,趕緊去洗!”


    “謝謝。”楊梅的聲音小的像蚊子,拿著透明皂出去重新洗襪子。


    劉聰趕緊打開所有窗戶,給屋裏通風。


    一邊用枕頭扇,她一邊說:“這麽大熱的天,她穿一雙膠鞋,餿的都快出虱子了,我怎麽這麽倒黴,跟這種人分到一個寢室!”


    “劉聰,你這麽說話就過分了吧?別人都沒有那麽大反應,怎麽就你事兒多?”


    張莉不忍心楊梅被嫌棄,替她打抱不平。


    劉聰直接迴道:“我多事兒?宋朝都被她熏吐了,你沒看見!”


    張莉:“那也是你們倆太幹淨,我跟別人怎麽沒有?”


    劉聰氣的直接拍桌,周怡趕忙站起來。


    “大家都是一個寢室的,都互相包容一下,能不能別吵了?還有人在學習呢!”


    劉聰聽後,瞪了張莉一眼,實在受不了,她拿著包出門了。


    而之前跑出去的宋朝,也一直沒迴來。


    大約過去十分鍾。


    楊梅重新洗完了襪子,並沒有拿進寢室來晾。


    不過她光著腳走進來,寢室裏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味道。


    沈莞其實也有些受不了,但她不會像劉聰那樣,不顧及人的感受,直接說出來。


    “楊梅,把你的鞋拿到窗台外麵去曬曬。”周怡好心提醒。


    楊梅也特別配合,趕忙拿著就放在了外頭。


    然而,很快周怡就發現,她出了個餿主意。


    鞋子被窗台在的風一吹,飄進寢室裏的味道,簡直可以用一個叫“酸爽”來形容。


    緊跟著,她們寢室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有隔壁寢室的人探頭進來問:“老師不讓往寢室帶吃的,你們可好,敢把臭豆腐帶迴來,我要去跟老師舉報你們!”


    孫怡滿頭黑線,楊梅則窘迫得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她光著腳下地,拎著鞋跑出門。


    隔壁的人在她經過的時候,驟然捏緊鼻子。


    “哎呀我的媽,這味兒……”


    楊梅來到水房,一邊將膠鞋放在水龍頭下衝洗,一邊不停的掉眼淚。


    隨著楊梅出去,周怡起來把門也打開,讓屋裏的空氣流通起來,大家的鼻子才好受了不少。


    “這麽下去也不行啊,咱們寢室裏這麽多人,每天都這麽折騰,誰受得了?”孫怡說話的時候,還憋著氣。


    “我知道一個辦法,往鞋子裏麵灑頭疼粉。”沈莞在陳大夫給她的手寫病症案例中,看到過這個藥方。“再加上用碘伏泡腳,消滅真菌,就能治療腳氣。”


    沈莞寢室裏都是醫學生,聽到她的方子,便想要驗證。


    “你們誰有頭痛粉?一會兒楊梅迴來給他一包。”


    “讓她自己去藥房買吧,咱們學校對麵就有。”張莉說道。


    這時,周怡想起來一件事,說道:“咱們學校的實驗室裏應該有碘伏,不行先弄點迴來,給她泡腳。”


    “誰去給她弄啊,我剛迴來,走了一路累都累死了,不想動。”張莉懶洋洋的躺了下去。


    周怡:“那就讓她自己去。”


    ……


    楊梅迴來後,周怡就跟她說,讓她去買頭疼粉,要麽就先去實驗室弄碘伏,迴來泡腳試試。


    楊梅的眼睛通紅,一看就是偷偷哭過,聽見周怡的話,她小聲道:“去實驗室拿碘伏,萬一被發現了,學校處罰我怎麽辦?我這會兒都洗完了,鞋也洗過了。”


    周怡直接:“……”


    “那你就去藥房買點頭疼粉,弄鞋裏。”另一個室友建議。


    楊梅又說:“我以後天天洗,不用買那些東西,浪費錢。”


    這下室友也徹底無語。


    翻了翻眼皮:“透明皂人家劉聰都給你用,人家劉聰也沒跟你計較那幾個錢,你反倒摳搜上了!”


    楊梅說道:“我家裏條件不好,比不了你們。”


    “那你也得顧及一下我們的感受吧?天天屋裏這麽大味兒,你讓我們怎麽待?”


    楊梅鼻子一酸,哽咽道:“你們當我想嗎?我都已經盡量躲著了,總不能讓我出去睡走廊?”


    “嗬,聽你的意思,好像是我們合起夥來欺負你?楊梅,你這可就沒意思了,我們為你好,給你出主意,你不聽就拉倒!但是下迴誰再說你,你別指望我們替你說話!”另一個室友也生氣了,用被子把頭一蒙,來表達抗議。


    寢室的氣氛就這樣陷入僵滯,誰也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個來小時,宋朝跟劉聰一起進來。


    動了動鼻子,劉聰首先就看向楊梅。


    “你能不能把你的頭發也洗洗?都要生虱子了,迴頭傳染一個寢室,大家都為你遭殃!”


    宋朝比劉聰婉轉一點兒,提醒楊梅:“夏天衣服穿完一天,最好也洗一洗,弄的寢室裏都是一股汗味兒,真不好受。”


    兩個人說完,坐在床上的楊梅卻無動於衷,隻哭喪著臉,悶不吭聲的掉眼淚。


    周怡低聲說:“算了算了,都相互理解一下吧,大家在一個寢室住著,並沒有故意為難誰的意思,咱們有話都直說,說完就過了,沒必要,就在這一件事上較真。”


    “要是一兩天就算了,我們得一起住四年呢,她一個人的臭毛病,憑什麽讓我們所有人都遷就?”


    劉聰坐在床上就開始受不了,把床頭的東西挪到床尾,看著不順眼,又放在桌子上。


    突然,她走到楊梅的旁邊,冷冷的說:“我那塊透明皂新買的,自己都還沒用過,你把錢給我。”


    楊梅一聽劉聰管她要錢,掛著眼淚說道:“那是你主動給我用的,我又沒有管你借,你憑啥跟我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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