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莞早就是華夏藥鋪的老主顧了,不過她來不是買藥,都是賣貨。


    見她進門,陳大夫就直接拿出了算盤,把架勢也給擺好了。當沈莞伸出手,他也習慣性的按上去把脈。


    “你這是肝火旺盛,需要吃……”陳大夫說到一半,反應過來了,摘掉眼鏡,眨巴著老花眼問她:“東西呢?”


    “沒東西,我身體不舒服,讓你給看看。”


    陳大夫撇了撇嘴,抱怨說:“尋常人找我得排隊,今天可是便宜你!”


    而後,他看著她身後人高馬大,玉樹臨風的男人,冷聲笑了。


    “這是你愛人?”


    “嗯。”


    “那就難怪,沒事兒的時候,讓他多給你敗敗火。”陳大夫曖昧不明地笑了。


    偏偏沈莞沒理解他的意思,不明所以地問:“他怎麽給我敗火?再說了,他忙得很,每周隻有兩天假。”


    “那就放假了唄,你身體好著呢,瞧你這話多的勁兒就知道。”陳大夫翻了個白眼,忍住了沒罵她傻瓜。


    這時,陸霆霄緊跟著問:“可是她昨晚發燒了,燒得很熱。”


    陳大夫給他解釋:“那是虛火,受了寒氣,出汗把寒氣都發出來就好了,她這情況不用吃藥。”


    “那得怎麽給她敗火?”陸霆霄又問。


    陳大夫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臉,半晌,反問:“你確定沒有裝聽不懂?”


    “還請大夫告知。”陸霆霄的表情太規矩了,加上那一身兒軍裝板正的站在那兒,讓陳大夫直在心裏罵,這真是一對愣頭青!“你們兩口子被窩裏那點事兒,還用人教啊?”


    “呃……”沈莞先聽明白,尷尬的腳指頭扣地縫,忙站起來說:“我們知道了,那就不耽誤您時間,我們先走了。”


    隨即,她拉著陸霆霄的胳膊就走,一點兒不帶停頓。


    陸霆霄後來自然也聽懂老頭的暗語,他以前從不愛臉紅,可是他發現自從跟沈莞和好,隔三差五,耳根子就要熱一熱。


    “我送你迴去。”


    “哦。”


    陸霆霄去推自行車,沈莞木愣的跟在他後麵,兩個人各自將目光轉到別處,誰都不看誰。


    陸霆霄載著沈莞走了一半,才突然想起什麽,將自行車停在道邊。


    “怎麽了?”


    “還沒吃飯。”


    “呀,你不說我也忘了,都已經走到這兒了,我還是迴家吃吧,反正老頭也說我沒事兒,迴家……”後麵的話兒,在她通紅的臉頰上沒音了。


    陸霆霄表情也有一些不自然,沒強求,騎車將她送了迴去。


    “我去部隊了,晚上……迴來。”


    “嗯。”沈莞沒抬頭,卻也能察覺他的局促。


    終於等他走了,沈莞一路迴來的熱度才消下去,去廚房給自己做了個水蒸蛋,剛把碗端進屋,還沒吃呢,院子裏,驟然響起一陣狗的哀嚎。


    沈莞站起來,從窗口看去,隻見她家對門養的那隻看家護院的小黃狗,痛苦地躺在地上,不停翻滾,沒一會兒就直挺挺的不動了。


    “土豆,土豆你咋地了?”


    沈莞對門那個女人耳朵睡覺很沉,她怕家裏進壞人不知道,因此才買條狗看大門。今天若不是這狗叫得太淒慘,她根本就聽不見。


    她蹲在地上搖晃那狗,半天都沒有反應,一試探唿吸沒有了,頓時坐在地上開嚎。


    “土豆啊,我的土豆,好端端的你這是咋了呀……”


    沈莞撂下筷子走出去,屆時,院子裏在家的鄰居們都出去了,圍著土豆附近查看情況。


    “咦?這是誰丟這兒的?”有鄰居發現了大門外的東西。


    大家全都過去看,就見那是一張吃了半張的幹豆腐皮。細瞅,能發現上麵沾著很多白色的粉末。


    有人用手沾取聞了一下,就有了判斷:“這是耗子藥!有人給土豆投毒!”


    “誰啊該天殺的,我們家土豆這麽多年,從來沒咬過人,它好端端的誰也沒招惹,咋就非得看它不順眼呢?”狗主人哭著為狗喊冤。


    “有沒有可能是偷狗賊?把狗藥死了方便帶走?”有人推測道。


    “那也沒準,現在偷狗的可猖狂了,縣城裏那些開狗肉館的,天天都下來收狗肉!”


    “再有就是誰瞧土豆不順眼,故意把他毒死了!”


    沈莞心裏也在為土豆可惜,想到種種可能,腦海中白光一劃,想起一個人來。


    “土豆咬過人。”


    “啥?不可能,我們家狗天天都不出門,不可能咬人的!”狗主人激動地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說。


    “我看見了。”沈莞想把孫思景被狗咬的情況說出來,但是狗主人根本就不聽,甚至還悶不吭聲的抱著土豆的屍體,拜托鄰居幫她一起埋了。


    沈莞被晾在原地後知後覺,雖然土豆被毒死了,但相較於找出兇手,狗主人應該更怕被咬的人讓她賠錢。


    在這個幾分錢就能吃飽飯的年代,錢對每家每戶的重要性,高於公理。


    看護著整個大院兒的土豆就這麽沒了。


    沈莞知道兇手是誰,但作為主人都不追究,甚至在土豆入土後,連悲傷都沒有多少,她又能說什麽?


    她懷疑孫思景那天過來,多半又是想像以前跟她賣慘,利用她,從她這裏撈錢。


    可惜她不是原主那個大冤種,孫思景在她眼裏就是一隻蒼蠅,一隻屎殼郎,哪怕被他靠近半分,都怕染上他身上的腥臭!


    沈莞越想越生氣,她猜想,憑孫思景的尿性,肯定迴頭就得找上來。


    他們家裏平時又沒人,萬一孫思景跟她糾纏,被人看去,迴頭就得壞了她名聲。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孫思景把土豆給毒死就以為進得來?


    那她就去弄一隻地瓜,再敢來,咬不死他個狗雜種!


    沈莞說做就做,當即騎著自行車去狗市,地點就是縣城東邊,沈莞之前去賣馬車的附近就是!


    等她到了,在眾多狗販子攤位上,直接挑了一隻又大又兇的大狼狗,學名就是德國牧羊犬,也叫黑背。


    沈莞光是看著它那身光潔黑亮的毛發,還有那結實的四隻蹄子,就有滿滿的安全感。


    “就它了,老板,這狗多少錢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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